顾母笑道:“莜莜近看了更加漂亮,怪不得会把墨寒迷的昏头涨脑。”
“舒兰,不要乱说话。昏头涨脑是好词吗?”顾父严肃的说。
“诶呀,是我说错话了,墨寒你别见怪。我这个人一喝点酒就胡言乱语。莜莜一看就是个好孩子,值得你喜欢。”
宫墨寒带着几分表面的客气,说:“谢谢阿姨。”
顾父走上前握住他的肩膀说:“这次阿谦给你添麻烦了。他从小没有母亲管教,我工作忙,也一直顾不上他,让他变成现在这种不服管,为所欲为的样子。回去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让他长点记性!”
宫墨寒说:“伯父言重了。在我眼里,他只是对sonny表现下好感而已,并没有做什么给我添麻烦的事。”
“是,是!墨寒,你心胸宽广,为人端正,将来一定前途无量啊!我们天宇也要靠你提拔了。”
“哪里,我们两家是故交,一定会好好合作下去。”
楚莜莜在一旁听着他们说着不疼不痒的话,突然觉得自己离报仇的目标还很遥远。
她做不到这样戴着面具,不着痛痒的说话,喜怒哀乐也总是浅显的挂在脸上。
顾家夫妇离开之后,宫墨寒搂住她的肩膀,说:“刚才你在短信里说身体不舒服,究竟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说:“没什么。宫先生,我想回去参加宴会了,应该能在里面认识到很多有用的人。”
宫墨寒这次第一次看她主动去做和报仇相关的事,眼中闪过惊讶,“好,这里的确有很多值得你认识的人。”他牵着她的手往前走,说:“现在进去应该正好能赶上钢琴家演奏。”
“宫先生。”
“嗯?”
“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如果没有你我是没办法报仇的。”
他往前走了几步停下,回头看他。从明亮的会场里流淌出清澈的钢琴声。
她一只手抓住胸口,坚定的看着他说:“所以,我要......”
她嘴唇轻动,眼中映着着五彩的灯光,虽然看不到她心里层层掩盖的羞涩和痛苦,却能看到寒冬腊月绽放在枝头的梅花。
楚莜莜说完那句话之后,宫墨寒点下头,用力握住她的手返回会场。
那天楚莜莜在宫墨寒的介绍下认识了很多人,尤其和宋氏集团有过交往的人,她都暗暗的记在心里。
为了晚上要做的事,她不由得想多喝点酒,别人敬的酒她来者不拒,敬别人的时候她也显得格外豪爽。
宫墨寒在一旁看着,没有劝阻,她一杯杯红酒下肚,脸颊泛起潮红,眼神迷蒙,脚下有些虚晃。
他一把搂住她的腰,说:“好了,钢琴曲听过了,意大利面也吃完了,我们该回去了。”
她不由得脸色一僵,随即笑着点下头,说:“好。”
何奈开车,楚莜莜靠着他坐在车后座。
她闭着眼睛,酒劲儿上来,好像坐在风雨飘摇的小船里,她完全失去了自救能力,趴在船头,一动不动。
宫墨寒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低声说:“很难受吗?想不想吐?”
她无力的摇摇头,却没办法睁开眼睛。
“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要到家了。”
“嗯。”
她不清不楚的回复一声。
回家之后,她就要成为他的女人,从此以后,立定心意,把报仇这条路走到黑,走到底。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出那句话之后,心里这么难受,复杂的情绪要把她挤压碎了。
没办法她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越醉越好,最好人事不醒的渡过今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越醉脑子就越清醒,而且平时那些已经淡忘的过去全都悄无声息的涌上来。
“爸,求求你让我嫁给泽轩,这个家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像你这种吃里爬外的野种,还有什么脸回来!”
“断胳膊断腿的人都爬起来了,你为什么不行。”
“你怀的根本就不是泽轩的孩子......你的孩子已经亲手被他掐死了!”
“做我的女人,我会为你报仇......”
她眼睛空洞无神,等从混乱的回忆里回过神来,已经被他轻轻的放在床上。
熟悉的气味,昏黄的灯光。
宫墨寒坐在床边,想了想,说:“我去洗澡。”
“嗯。”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感觉头晕目眩,身子比石头还要沉,看样子是喝的太多了。
他的房间比她的卧室要宽敞一些,深蓝色窗帘,银灰色家具,被褥大多是冷色系,典型的直男风格的装修。
她侧身坐到床边,解开领子上的扣子,雪白的脖子,细长的锁骨,一片雪白的胸脯显露出来。
她最好心理准备了。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她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可以和宋家斗,没有狡诈的心机能提前预知对方在图谋什么,也没办法明目张胆的杀人报仇。
只有宫墨寒,他不在意她的过去和身份,愿意给她一线希望,这就足够了。
她深吸口气,起身,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浴室里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雾玻璃上透出一个高大模糊的影子,像是正站在水龙头下冲澡。
她心跳的很厉害,她手贴到玻璃上,用力一推,折叠门被推开。
宫墨寒正在洗头,听到声响,转头看过去,吓了一跳。
楚悠悠两手遮挡在身前,光溜溜的走了进来。
水声哗哗,震耳欲聋。
他用力关掉水龙头,透过氤氲的水汽,一时说不出话来。
“宫先生。我......我陪你一起洗。”她感到很羞耻,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宫墨寒抹一把脸上的水,好不容易给自己视线找了个落脚的地方,说:“你酒醒了?还是还在醉着。”
楚莜莜隔了一瞬才明白他的意思,点下头说:“醒了,我现在很清醒。”
他也是赤身裸体的站在莲蓬头底下,想了一阵儿,对她伸出手,说:“过来。”
她感到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他一把将她抱住,炙热有力的手掌抓住了她的细腰,像是宣布主权一样将她按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