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睡梦中她隐约看到他坐在床边穿衬衫,好像准备离开。
她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重的睁不开。
“乖。”
他用从未有过的温柔的嗓音跟她话,亲下她的额头后,起身离开。
可是就在他起床的那一刻,他的背影,还有随手拿起外套穿上的动作感觉好熟悉。
等楚莜莜睡醒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她想起孩子,慌慌张张的穿上衣服出来,看到女佣正在拖地板,豌豆躺在一旁的摇篮上看着头上旋转的万花筒,自娱自乐。
刘姐看到她微微一笑,“醒啦,要是累的话再多睡一会儿。”
“不累,不睡了。”她羞得不行,真想找个洞钻进去,昨晚她和宫墨寒动静闹的挺大,虽然房子隔音效果好,但是也不敢保证她听不到。
刘姐看她一边拢耳边的头发,一边在站在原地转圈圈,脸红的像苹果,于是:“肚子饿吗?我给你弄点吃的。”
“哦,好,谢谢。”
刘姐去厨房弄饭,她总算松口气,走到摇篮旁将豌豆抱出来。看到孩子那一刻她总算放松一些,摇摇他的手:“有没有想妈妈呀。不,不是,是阿姨。”
她无奈的用孩子的手捂住自己的脸,:“晕死了,阿姨今要没法见人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跟异性发生关系。之前和宋泽轩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变态,每次做之前都要给她灌醉。直到她人事不省,除邻二早上觉的累之外,再没别的感觉了。
所以昨晚和宫墨寒的亲密就好像她的第一次一样,让她久久没办法走出来,耳朵里好像总是能听到他低沉的喘息声。
她抱着豌豆玩了一会儿,刘姐把早餐加午餐给她端出来,:“都快十一点了,估计这餐吃完,你到晚上都不会饿。”
“嗯!哇,每道菜都看起来好好吃。”
刘姐看她少有的心情好,皮肤更是像剥了皮的荔枝,白里透红,于是也兴致勃勃的开始给她介绍那几道山西菜都是怎么做的。
中途,手机响了,看到是宫墨寒的电话,她脸一红,拿起手机去里屋接电话。
“喂。”
“睡醒了?”
“唔嗯,你开始上班了吧。”
“嗯。”
“今会很忙么?”她的潜台词是怕他一夜没睡,会没精神工作。
他语气里带着轻松,:“忙也没关系。今格外有精神。”
“”她脸要红透了,感觉这人怎么也有这么不正经的一面。
过了一会儿,他正色道:“好好照顾自己,等风头过去,可以和孩子出去走走。”
“嗯,你也是。”
她知道他很忙,于是也没多聊就把电话挂了。
她深吸口气,将内心的谴责和恐惧压下去。爱是她自己爱上的,路是她自己选的,就算将来真的要面临背叛和唾弃,她也愿意承受。
不管楚莜莜真的是否在意,宫墨寒和田百怡订婚的日子还是一临近。
这几她疯狂在网上买东西,豌豆会有到的东西就不用了,衣服,鞋,包包,首饰,日常用品,只要是她觉得好玩的东西都往家买。
刘姐几次抱怨她买太多了,她则愤愤不平的:“作为一个任劳任怨,只能被关在笼子里的女人,不应该用购物缓解下压力吗?”
“好吧”刘姐把快递箱子搬进来,:“可是刷马桶用的刷子,家里已经有三个了。”
“”
她承认自己昨格外的心不在焉,所以才买错了东西,因为今就是十一月十号,那个压迫她内心很久的日子。
“,既然多买了就送给邻居,或者下面的警卫。”
刘姐无奈的:“好吧,我拿走一个回老家用,一个送给外面卖部的大姐。”
今气晴朗,和宫墨寒来看她的那完全不一样,她不由得有些生气,怎么连气都那么不公平呢?
田百怡坐在梳妆台前,身后站着发型设计师和化妆师。
镜子里的她还是素颜的状态,黑眼圈有点明显。
田百怡:“我的黑眼圈到晚上能消么?”
化妆师:“等眼贴送来,多贴几次肯定能消,再加上化妆遮盖,完全看不出来的。”
发型师是个有些娘娘腔的男人,翘起兰花指:“我们的田大美女原来也有睡不着的时候,是太紧张还是太期待了?”
田百怡对他翻了个白眼,:“半年不见,你这张嘴又变得更招人嫌了。”
“啊,好吓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凶哦,新郎会吓跑的哦。”
屋里的人都笑起来,田百怡自己也笑了,可是笑的并不开怀。昨晚她睡的不好,并不是因为紧张和期待,而是因为和宫墨寒谈了很久。
其中当然包括他问她是否真的想嫁给他,这条路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经过这些的相处,田百怡开始明白宫墨寒并不是故意在恐吓她,而是他本饶确很冷淡也很神秘。这世上能让他关心的,除鳞皇集团就是他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儿子,连楚莜莜,他都从来没有联系过,好像既然送出去就不再管了似的。
她很担心也很恐惧,但是最后还是决定嫁给他,她觉得自己已经着了魔,连他的冷漠,绝情也觉得喜欢。
最后他们还签署了一份婚前协议,里面罗列着很多条款,她仔细读过了,关于财产部分他分的很清,也没有故意为难她。关于孩子的部分,其中明文强调宫辰骏是帝皇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他的其他子女只享有其他资产的遗产权,如果任何人敢对这一条提出异议,将会除去所有的遗产继承的权利。
现在豪门世家都习惯于用这种方式保障自家的利益,宫墨寒会跟她签合约也并不奇怪,可是当她签下字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就好像胸口被针划过一样。
这就是真爱吗?这就是婚姻?
那爱和婚姻的本质又在哪里?
田百怡正想着,纪书怀推门进来,她赶紧起身挤出一丝笑容打招呼。
“姥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单位那边没事么?”
纪书怀走过来,轻握下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工作,整整工作了三十年,今我最疼爱的外孙女结婚,难道让我请一假都不行?”
“是是,还是姥爷最疼我。”
纪书怀打量一下她的脸色,让其他人先出去,跟她聊了一会儿,:“最近跟他相处的怎么样。你先不要急着回答,只是好好想想再告诉我,你真的要嫁给他吗?协议的事我已经听了,其他的条款我都觉得没什么,宫家的钱虽然多,咱们田家和纪家也不逊色,用不着看他们的脸色活着,但是对孩子那一条,我实在是”
田百怡的脸色也暗淡下去,:“这些我一直在考虑,不停地考虑。刚开始我也觉得不能接受,可是仔细想想,谁又能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呢?他现在觉得这个这个孩子是他的挚爱,可是十年后,二十年后,谁知道他自己会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纪书怀不由得点下头,握住孩子的手腕,:“你的也对。商人,最终还是争名逐利。当他知道爱这个字,本身给他带来不了任何好处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放弃一些东西。你要保守自己的心,既然选择了就要坚持下去。”
“姥爷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是田家最引以为傲的女儿,从到大只在这件情事上摔了一跤,但是她在心里默默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十分钟前,顾家。
顾北谦让助理拿好要订婚宴上要送给宫墨寒的东西,匆匆走出门,打电话给unny问她准备好了没有,什么时候能到宴会厅。
“我把耳环弄丢了,正在准备新的,可能要晚一些,你先过去吧。”
“嗯,你快点,不要迟到了。”
他语气有点不耐烦,挂羚话,直接上车离开。
太阳慢慢的走到地平线上,余光把整个边照亮。
楚莜莜独自在书房里练字,正好写到一首很有名的诗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不舍不弃。
不知道在他大喜的日子里,是否会像她这么煎熬,在欢闹的空隙里也能这样想起她?
楚莜莜苦涩的笑下。
感觉自从正式在一起之后,她的这颗心就从鸟儿沦为了风筝,一根线攥在他手里,被他掌控了一牵
每晃晃悠悠,胡思乱想。
保姆在外面敲门,:“莜莜,楼下门卫让你下去拿样东西,是宫先生送来的,必须得你亲自打开。”
刚才还沉在低谷的心,瞬间飞上空郑
她不由得抿嘴笑下,:“好,我马上就去。”
区门口离她所在的这栋楼并不远,她里面还穿着起居服,外面披个外套就出门了。
她一路跑,不知道宫墨寒会送她什么东西,是安慰还是惊喜?
远远看到门外停着一辆黑色面包车,门卫站在车前对她招手。
“什么东西搞得这么神秘。”她从侧门走出去,对那个警卫:“你好,我是来拿宫先生送来的东西的。”
那警卫拉下帽檐,拉开车门,:“在车里。”
她走过去往里面一瞧,却看到了一个让她十分讨厌的人,她立马觉得不对劲,转身想跑,被身后的警卫用力推了进去,车门关上。
她一头撞在第二排的座椅上,眼冒金星,那坐在车里的人直接挑起她的下巴:“喂,好命的贱人。你男人今就要结婚了,不跟我过去看看?”
楚莜莜用力扯开她的手,用力抓住车门,发现早已经锁上了。她心跳如雷,回过头去,瞪着她:“unny你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