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前几个月一直到最近,警方都接到了在A市市区内和附近环外村庄的猫狗牛羊有被人虐待致死的报警电话,江楼区小女孩案件发生后,警方才想起来。派了赶去取证对比,发现这些动物尸体,竟然不只有身上的伤痕相似。
还有一点,是连让前去调查的警官都后背发凉的一点,就是——这些动物的舌头都被人为地拔掉了。
兽医队伍被分散派去调查验尸后,再和几个月前案件记录照片进行对比。警方发现,这些动物的主要死因,并不是被殴打和伤害,而是因舌根处血管破裂流血失血过多导致的,或者是因为疼痛无法进食活活饿死。
这个犯人,不光是对人,对动物血腥暴力倾向的罪犯吗……
听来荒谬,可自己生活的社区边上的确有这样的罪犯存在。
动物们的惨死状态,让人触目惊心。这些死亡现象的相似之处提醒了警方,舌头、咬舌和拔舌,这些案件很有可能就是伤害小女孩的凶手——汪石国所为。
A市郊区范围大,在这些乡下,布满树林,汪石国可以躲藏地方也很多。
要说,他其实很有头脑,次次都能够巧妙地躲避警方的追捕。
更何况,其实警方持有的照片,是汪石国很久以前的证件照。失去正常生活后,独自和社会隔绝生活着,汪石国很多年没有拍过照了。
像是街区的地下老鼠,这些年,他就是那么苟延残喘地生活着的。
“不太像。”
查荝看了照片,瞅了半天,才觉得还有一丝相似。
于是,只有用最笨的方法了。市区开始到处都有警官在查实一些聋哑人的身份。
这样的强度,竟然也抓不到汪石国。
查荝当时看见了,作为目击证人,她也说汪石国是个哑巴。
警察千禾,是个新晋年轻的调查员,带着查荝和男孩做笔录的时候,偷偷地把查荝叫到走廊边:“小姑娘,你和叔叔说说,你真的看见凶手的脸了吗?”
“嗯。”
“但你为什么说不出来他的样子。”
“我不记得了,叔叔……不要问我了,我害怕。”
“没事,别怕,你可以告诉叔叔,叔叔可以派人保护你。”
“我……”
查荝有些想哭。
“怎么了?”申勇从楼梯下来,看见了两个人神神秘秘的,小女孩的背影又在发颤。
“哑巴,那个变态,是个哑巴。”查荝愤恨地说。
“哑巴?”申勇停住了下楼的脚步。
“哑巴叔叔”。
查荝清清楚楚地记得他的脸,却不愿意回想起来。
小女孩的确是这么称呼那个恶人的。
“哑巴?”真的是汪石国吗?
那个身世可怜的孩子,终究还是成为了可悲的坏人是吗?
申勇表情严肃了起来,又继续走下楼梯:“千禾,不用问了,你去把这个孩子交到她父母手里。”
“是,局长。嗯……报告局长,还有个孩子,是您侄子,林诺。”
“阿诺?千禾同志,那孩子也麻烦你,一起送回去吧,呆在这儿我也照顾不了他。”
“是。”千禾推推查荝,“走吧,叔叔我送你回去。”
“抓住他能怎样呢?那个女孩,还能恢复吗?”
“这……”千禾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看申局长的表情,似乎不适合继续让女孩讲下去了。
“这,小姑娘,我们先走吧,还有个小弟弟等着你呢……”
查荝看看表,“叔叔,我想给我妈妈打个电话……”
……
回了家。
“你上去洗个澡睡一觉吧……”
“不要。”
“你看见了?”
“嗯……”查荝浑身发抖。
“不怕,乖女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查妈妈抱住自己的女儿,望着窗外黑乎乎的一片。
希望,希望在哪儿呢!能治愈创伤的心药。
……
警察追捕了多日,过程中也在不断的扩大搜索范围,用有限的警力。
“难道是搜错了方向吗?”
千禾在办公室挠破了头,拿起水杯,却喝不下去水。他想起昨日案件分析会议上,心理专家小组做的分析报告:
“我们推测嫌疑人汪石国虐待动物的目的性有以下几点:一是为了震惊他人,做为消遣享受动物受虐受痛苦的过程。伤害他人的财产心爱的宠物等等,让施虐者产生了快感。二是作为人际间暴力行为的预习,也就是在实施对人类暴力之前用动物或者宠物做预演实验,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是最大的。犯人应该是有目的性对社会进行报复的。还有第三点,对他人的报复心理……”
报复?女孩的母亲作为公众人物不便公开调查,但是接受采访时听说李演员本人对此人闻所未闻,根本不会有交集和矛盾。重案组最近忙着搜寻犯人,都没几个人留下来分析案情。如果是报复,那么……难道针对的是公安局局长?
千禾想起来了,局长最近,有些镇静,镇静得让人觉得有些可怕。确认凶手这件事,也是申局长亲自进行指导调查的。一开始,千禾只觉得,局长的侄女一家是案件的受害者,可现在……
“这水,怎么从早上到现在了,还是满杯!”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你就喝了吧,谁不知道你为了案子努力!午饭不吃就算了,水总要喝几口。”千禾一转头,旁边坐着的的警官胖乎乎的,外号叫胖虎。
千禾点点头,轻轻了在杯子上抿了一口:“虎哥,我先去楼顶散散心。组长来了给我打电话。”
胖虎看着千禾走出了办公区,带上耳机,“唉,我也该午休一下嘞~”
从室内一出来,到了楼顶天台千禾就舒了一口气。
“这可是和局长有关系的大案子,我到底该怎么破这个案子呢?”
千禾一边低估着,一边踢着楼顶的石子。从上面往下看,能看见整个区域的房子,究竟汪石国,会躲在哪一间屋子里呢?千禾用自己的眼神扫视着这些建筑。
“唉,白费力气。只要抓住这个姓汪的,我必会受到赏识!让组长他刮目相看。”
低估着一句一句一遍一遍,千禾念得越来越咬牙切齿。
“我要你好看,汪石国!”
“咦?”
怎么,刚才咬牙切齿的,好像是……
千禾一拍脑袋,好似想通了什么,一转身就跑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