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师椅的四王子,依旧凤眼带着微笑。
热络又不拘小节的,自己拿起酒瓶为天飒添满酒樽。嘴中还说道:“喝酒就要满心满意,先舔一口它的醇香,再一口闷,品尽它的香浓醇美。”
为自己倒完酒,他当场将不点自红的朱唇。凑近酒杯,先轻啜一口,用舌头将嘴唇上的酒渍舔入唇中。抿上朱唇,闭上双眸,那神情似乎已然陶醉在美酒的芬芳之中。又好似女子在情郎面前,借酒索吻,充满着诱惑。
天飒看此情景,感觉胃中又是一抽。
“桑大使可以品一品,这难得佳酿千里香,绝对酒中极品。”四王子面带微笑,提起白玉杯,以示敬意。
天飒看着满满一杯酒,只好低头,轻啜一口。便拿起白玉杯,碰向四王子的酒杯。
两人推杯换盏,喝到兴头上,连交杯酒也喝上了。
看着桌上除了那瓶千里香,还有三瓶其它美酒空酒瓶。天飒觉得不能再喝下去,再喝下去自己真的醉了,到时候露馅可就不好收拾啦。
“不行啦,本使喝醉了,不.....不能再喝了。”天飒脸庞酡红,看着同样醉眼迷离的四王子说道。
“我与大使,相聊胜欢,余犹未尽。要不,大使随我回寝殿,来个把酒言欢,彻夜长谈可好?”四王子如同已将天飒当成挚友般,用手拖着天飒手臂摇晃着,双眸透着期待,和暗示诱惑的笑意,看着天飒说。
这动作,这眼神,天飒顿感胃中一抽。她连忙冲向门外,在墙角处“哇”的一声,释放出自己憋了好久的恶心。
满脑子问号,这四王子,找自己到底为什么?
天飒佯装步态不稳,摇摆欲倒的走到四王子面前,撑着桌子说:“本...本使实在不胜酒量,谢,谢过四王子美意,今天就不便打扰啦。”
看着出去吐了好一阵的桑天飒,四王子觉得也没了,再饮酒畅聊的兴致。
“那本王告辞,大使好生休息啊。”四王子抓着,桑大使那比自己还娇嫩白皙的手。走到门口方才不舍的放下,坐上宫轿离开。
愠神终于走了,天飒掀起袖子,看着自己起的一身鸡皮疙瘩。
颜承昊侧若有所思,看着四王子离开的方向。
“想什么呢?”
“天飒,这个四王子,你以后离他远点。我感觉他,绝非表面看上去的热情和善。而且,他定是位武功高手。方才,我看见他帮宁儿掸身上灰尘时,似乎是掩饰性的点了宁儿哑穴。”颜承昊言语间,着重提醒着天飒要远离四王子。
“这个不用你说,我自会远离他。简直太可怕,我可是个男人身份。可他那眼神,仿佛是热情奔放的女子,要将我这个让他钟意的情郎,今晚就变为裙下之臣。看他那样子,我心中的恶心,吐一次都吐不完。”
今天,天飒的言语间首次如此犀利,甚至带着点刻薄的评判,让颜承昊不禁露出一个促狭的笑。言语调侃的说道:“咱们的天飒大使,不论是做女人还是做男人,都太成功有魅力。这四王子,怕是喜欢上桑大使,想人也要,王尊之位也想得吧。”
帝观者清,看样子自己是光顾着应付那四王子。完全没意识到,四王子的奇怪之处。用二十一世纪的说法,他可能是个“蕾丝”。难道是听闻宫中,对自己和默言有断袖之情的传闻,特意找上门。想撬默言的墙角不成?可笑,自己不小心,竟然被置身如此误会与风波之中。
夜色静寂,已至亥时,宫中各殿基本已熄灯歇息。
睡梦中,天飒听到隐约女子的哭泣声。天飒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遂坐起身。
听那声音好像是从行馆旁边,一排宫女住的小房子中传来哭泣声。那哭泣显得隐忍,似乎是用衣物之类的东西捂住嘴巴。不敢放开喉咙哭出声,不想让哭声为他人听见。
因为相隔不远,大半夜的,天飒隐约听见女子的哭泣声。一开始还好,后面居然听着好像有许多女子一起哭泣。天飒闭上眼,聚集精神,耳中传来的确是,行馆旁边宫女住所中,传来女子们的哭泣,并非是自己做梦。
天疯立刻起身,向房门外走去。
当她打开房门,颜承昊正衣着整齐的站在门侧。仿佛他早已知道,自己一定会出来,一探究竟。
打开房门,隐忍哭泣的声音开始清晰。天飒寻着声音,走到宫女们的寝房门口。
伸手推开门,见十几名宫女。围着一张床,一个个用衣袖,手心或是衣物,捂住嘴,啜泣抽噎着。
“你们为什么哭?”天飒出声问道。
宫女们像受了惊一般,害怕的向一侧躲去。众宫女认出,这是出使撒国,住进行馆没几天的桑大使。对宫人,宫女也颇为和善,恐惧的神色稍微放下一些。
床前位子被让开,天飒看见躺在床上的人,是宁儿。
她双眼红肿,仿佛要渗出血来,看样子是一直哭造成的。她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床上,用虚弱红肿的眼睛看着自己。她张了张嘴,似乎有话想对自己说。不成想,嘴角竟流了一丝血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除此之外,她再没有任何反应,让人看着很是担心和奇怪。
天飒赶紧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关心的问道:“宁儿,你怎么啦,是生什么病了吗?”
当天飒抬起宁儿的手,她有一种极特别,奇怪,最后惊悚的感觉。仿佛那是面条,外面的皮肉,包裹着一截一截的的硬物。从来没有过这种触感,天飒惊得赶紧放下宁儿的手臂。
“芍药,颜承昊快...快去叫芍药过来。”一向镇定自若的天飒,眼中有着惊悚之色。仿佛失了魂魄般,震惊痴呆的看着宁儿说道。
颜承不明就里,但是天飒的表情是不会骗人的。他转身迅速掠向行馆,用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将睡眼惺忪的芍药拎了过来。
芍药揉着双眸,抬眸看了一眼,原来是宫女宁儿生病。她走到床边,将手搭在宁儿手腕上。
片刻,原本神情迷糊,睡眼惺忪的芍药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又伸手摸了摸宁儿的两只手臂,突然间就像摸到妖魔鬼怪的手臂一般,迅速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