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急……”邹永平心里有鬼,有点发虚,不敢挣脱。
“我哪能不急,那是我儿子,是你亲弟弟!”栾淑华几乎快要发疯,眼睛里起了红血丝,有点吓人。
白尚臣适时补刀:“邹先生,您就实话实说吧,纸里是包不住火的。你要是不说,我也有办法查出来,信吗?”
“我……”邹永平自知瞒不住了,只好和盘托出,“妈,老三他的确写过信,寄过钱。”
得到了答案,栾淑华松开手,了然地点头:“哦!我明白了,你留下了那些钱,怕我看到信会怀疑,所以你干脆就不告诉我了是不是?你还是个人吗?老头子,你走的太早了,扔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被亲儿子骗啊!”
老太太跪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
季晓棠忙过去搀扶,“奶奶,地上凉快起来!”
哭了一会,栾淑华才停下来,“永平,我真不明白,你为啥会变成这样。我跟你爸辛苦把你们几个养大,给你和永顺盖房子娶媳妇,帮你们带孩子补贴家用,到头来你竟然骗我!
还是用你弟弟的生死来骗我,就为了那点钱……我说呢,你们一家人就在家里种地,怎么就又买家具又买电视的,原来那都是永安寄回来的啊……”
邹永平仿佛良心发现,挣扎着从椅子上下来,跪在母亲面前,“妈,我错了,你打我吧!我不该骗你。”
季晓棠扶不起老太太,给那个司机示意,司机看了看老板,过来帮忙把人给扶起来,坐到炕边。
栾淑华无力地挥挥手,“罢了……事情都过去了,我再追究也没意思了。其实你弟弟的钱,我们谁花都是花,我做母亲的怎么会跟你计较,
可你明知道我这么念着他,还瞒着我,真让我伤透了心。本来我还想,白老板给的钱是晓棠的,我没权利做主。我原本手头还有点,可以给你跟永顺用,现在看来,不值得。
你们不值得我那么做了,反正你也留下了永安的钱,那就留下吧,这里也没有我挂念的人了,我跟晓棠离开,你们兄弟俩好自为之吧!”
“妈,你不能走啊!妈……”邹永平用膝盖当脚,磨蹭到栾淑华面前,抱住她的大腿,“妈,我错了,你留下吧!”
“留下?你是留我还是留钱?儿子,钱是赚不完也花不够的,可人心要摆正了啊!”栾淑华拍拍邹永平的肩膀,语重心长。
邹永平再说什么,她就不回答了。
白尚臣自然是高兴的,自己的事算解决了,“老夫人,事不宜迟,您收拾收拾,我们今天晚上就走吧!”
既然下定决心,栾淑华就没有反悔的道理,看看屋子里的摆设,都很老旧,也都很不舍得。
她在这里生活了四十多年,这里有她多半生的回忆,跟老伴的,跟儿子的,跟月清的……离开了这里,仿佛就会忘记那些事一样。
白尚臣瞧了瞧这三间小房,“我看也没什么可带走的,老夫人,您就把值钱的带着吧。其他用品到了风城我买给你们,咱们都用新的,这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