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斥力开启,浓烈的岩浆跟黑石一起被喷上了九天。
幸好这附近百万公里都是荒芜之地,没有生命。否则,就冲这岩浆喷发的气势,只怕又是一场灭世之灾。
一颗巨石拦腰飞过,将黑石撞出了斥力范围,落向了荒芜的地表。
引力开启,岩浆重新落回了深渊……
周悠意识来到黑石旁边,试着伸手触碰了一下,依然还很烫手。周悠没打算用手去拿他,而是坐等它冷却。
普通物质温度再高,他都不会在意,但这块黑石却能真实的伤害到意志。
说来也奇怪,周悠强行燃烧自己的意志,都没有感觉过‘烫’,顶多也就是难受罢了,可是这块黑石却让他有了这种感觉。
‘烫’这应该算是一种实质性的触感了。
周悠这随意的一坐,就是一百多年过去。当他再次用手去触摸黑石时,发现其温度丝毫没有降低,这让周悠有些失去了耐心。
他伸手抓起黑石,燃烧的感觉让他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也就恢复了正常。意志的燃烧他都可以忍受,区区一点灼烧感自然不在话下。
而且,他也想看看,这块石头到底能够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周悠念头一动,意识体已然抵达了极北。
眼前一片苍白,那是无边无际的积雪和冰川。
周悠随手将黑石丢在积雪之中,他本以为黑石的高温会迅速的将积雪融化,然后不停的朝着地心沉去。然而事实是,黑石因为本身重量的缘故,确实在积雪中留下了一个深坑,但却并没有丝毫融化积雪的现象。
“有这等事?”周悠震惊异常。
他微微抬起巴掌,若不是掌心已经整个被烧糊,他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周悠眯着眼,有些伤神。
这种现象太奇怪了……
黑石静静的躺在积雪坑里,没有对周围的积雪造成任何融化的迹象,这便说明,黑石本身的温度是不高的。
可是……
手上的烧伤又怎么解释?
之前在岩浆底下的时候,周悠仅仅只是靠近黑石就已经感觉很热,而且,抓在手中更是有一股灼心的痛,这足以说明其温度高得可怕。
既然温度这么高,为何融化不了积雪?
“还是说……我其实一直处在幻境中?”似乎也只有这种解释了。
因为这太违反科学常理。
可如果是幻觉的话,那到底是‘伤疤’是幻觉?还是眼前这种‘积雪不融化’的现象是幻觉?
这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如果‘伤痕’是幻觉,那么便说明这块黑石的温度确实不高,眼前的现象也就解释得通。
那如果‘眼前的现象’是幻觉,那便说明黑石的温度依然还是很高。这样一来的话,黑石早肯定已经沉入了积雪深处,只是因为他眼前出现了幻象,所以他看不到?
或者……其实黑石还在深渊之中,压根就没有被他带出来?
幻象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出现了?
如果是后者,那这个问题就严重了。这说明他之前猜测的不对,这块黑石能够致幻的范围并不是很小,相反,是很大。
周悠面色有些难看起来,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没有动。
确切的说是不敢动。
因为,事情如果真的像他后面猜测的那样,那么他本人肯可能还处在深渊边缘?这一趟极北之行,其实根本就是一场梦?
他不知道。
但为了不让‘幻境’继续扩散下去,他只能尽可能的少做事情。这样,能够减少一些时间线上的错乱和思考。
他在等,等阿星苏醒。
只要这小子苏醒,就必然会来找他。到时候,他就能想办法知道,幻境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
他现在惟一能祈祷的是,幻境千万别是从他救阿星的那一刻开始的。否则,他可能永远也等不到阿星的出现。因为这种情况下,那小子必然也陷入了幻境之中。
这星球上一共就他跟阿星两个意识体,想要打破幻境,就必须要有一个局外人的存在。如果两个人都陷入了幻境,那么事情就难办了。
周悠双手交叉撑在膝盖上,脑袋微微的低在双手之间,两个大拇指则是不停的按压着两个眉心窝。
他心中有些沉重。
甚至已经开始思考最坏的结果。
如果他跟阿星都陷入了幻境,他该用什么办法来打破幻境?
幻境是一种很特殊的现象。普通人身陷幻境,可能会因为身体的承受极限而强行摆脱。可周悠是意识体,根本没有承受极限,所以他一旦陷入幻境,就会无止境的沉沦下去。
周悠没有过陷入幻境的经验,虽然他已经在极力的思考该如何主动去破除幻境,但显然没有取到什么进展性的效果。好像思来想去,惟一打破幻境的办法,还是只能期待阿星苏醒。
……
八万年!
阿星终于醒了,并且如周悠想的一样,大老远就扯开了那杀猪般的鬼叫:“老大?老大……”
“站住……”阿星的虚体落在了周悠身边,却是被周悠制止了。
“额……怎么了老大?”阿星赶紧止住步,低头朝着脚下左看右看,以为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但这也没什么呀?
“东西给我。”周悠伸出手,说道。
“东西?什么东西啊?老大您叫我带什么东西了吗?”阿星食指有些费解的挠了挠太阳穴,声音也有些弱,显得很没底气。
他刚醒,脑海里还有些模糊,他怕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才努力的开始思考。
可是思考了半天,也没记起老大吩咐过什么啊?
这让他有些慌。
会不会是他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周悠淡淡的看着阿星,没有责怪,也没解释,而且突然道:“五分钟的时间,讲一件我不知道的事情,否则……我会杀你!”
周悠的话很平静。
平静得阿星脸色当场就变了。
他不明老大到底怎么了,可是那升腾起的紫色火焰告诉他,老大似乎没有在开玩笑。
他立马就收起了打算扯淡的姿态,也没敢问为什么,只是强行抿了抿嘴,有些为难道:“我……我又发现了一种新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