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三人小心地言讠秀骗着落单的水兽,进行狩猎。对于普通猎人来说,通过与猎物战斗是获取经验的唯一方式。就像人类有千奇百怪的性格,真正的怪物不是电子游戏里千篇一律的怪物模板。唯有亲身去战斗,亲身去体验,才知其中滋味。
不过同样,人类难逃贪嗔痴,怪物们虽然有自己的性格,但是同一种类型的怪物、同一族群的怪物总是有着相似的地方。通过战斗,猎人会逐渐掌握针对某种怪物的经验。
有些猎人会痴迷狩猎单独的几种怪物,寻找出最有效率的狩猎方式,成为自己快速赚钱的途径。这样做,风险无疑会随着狩猎经验的增加而下降,效率也大大提高。可相对的,一旦遇见特别有个性不按常理出牌的特异体,如果用以往的经验去狩猎,就会惨遭翻车。
所以老猎人往往会告诫道,即使狩猎了一百次同样的怪物,也要将第一百零一次狩猎当做是一次全新的狩猎,想当然的经验主义往往会遭致灭亡。
在狩猎落单水兽的过程中,卢修斯也在教授谭野一些简单的防御技巧。他能够看出来,谭野对盾的使用能力基本为零。与其说是防御,倒不如说是身体本能在用盾牌来遮挡保护。
就好像有东西射向眼睛,人类会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或者用手去阻挡。
一旦遇见强势的怪物,这种本能的遮挡防御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杵在原地被强悍的怪物锤成肉饼。
如果防御只是举个盾牌等着怪物攻击落在自己身上,那未免也来得太廉价了,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稀少了。
“动起来!防御不是像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不动。”卢修斯站在谭野身边,却没加入战斗,“你要主动去寻找角度和位置,要成为合格的,你需要掌握整场战斗,让战斗在你的规划中进行!”
砰!一颗巨大的水弹混合着泡沫砸在了谭野手上的锅盖上,强烈的撞击让谭野手臂发麻。可是他来不及缓一口气,吐出水弹的水兽已经摇头晃脑地朝着他飞奔而来。
水兽,在此之前众人都没有遭遇过。唯有卢修斯和谭野曾在书籍上看到过一些资料。他们会挤压脖颈处的海绵质,喷吐出混合了大量水液的球体撞击敌人。除了水弹本身的动能外,因为混合了水兽亻本液,会让接触到液体的猎人急性过敏。
而这种过敏产生的各种症状,在和怪物作战的时候,就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观察周围环境!选择自己要承受攻击的角度,预判可能造成的后果,然后……”卢修斯不遗余力地传授着自己的经验,“进攻!防御的目的,永远是为了进攻!无论是拉住怪物的仇恨制造的攻击,还是为了给队友创造合适的攻击环境,你的目的永远是为了进攻,而不是当受气包!”
“我……”谭野张了张嘴,一股巨力已经将他掀飞,飞出五六米远摔进湖泊里。沉重的铳枪拉着他往水下沉,要不是他的体力和敏捷比之原来有了大幅度的成长,他怀疑换了以前的自己会直接被淹死。
等到谭野挣扎着游到水面上时,卢修斯已经接替了他的位置。
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完成入学赛,卢修斯出于好意,可能会给谭野一些指点和一些机会,但是这种给予,肯定是要在某种范围内的,不可能为了谭野放弃整支团队的利益。
相比谭野的生涩,卢修斯的防御就进退自如了。一发水弹吐向卢修斯,卢修斯没有选择硬接。他的身后此刻没有其他队友,硬接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会大量削弱他的体力。
他持盾微微侧滚,避开。水兽趁着吐完水弹后摇头晃脑的冲击前来,与之前撞飞谭野的招式如出一辙。
禽兽之诈变几何哉。
可是卢修斯不是谭野。
他的盾牌似乎倾斜了一下,又似乎没有。而这一点微妙的变化,让水兽最有力的撞击冲势滑向了一边。对于水兽来说,它感觉自己像是撞在了一块滑不溜秋的礁石上,力量被轻松的卸到了一边。
而跟着,水兽的身体猛地一颤,剧痛随之而来。卢修斯的防御和进攻是在一同完成的。当水兽力量卸开的瞬间,卢修斯以身体为轴心,已经顺势挥出了自己的短锤。
挥舞的速度和力量,远远超过了卢修斯本身应有的属性。
这是因为这一锤,已经借用了水兽刚才撞击产生的离心力。当卢修斯左手盾牌卸开水兽力量的同时,这股力量也成为了卢修斯可以掌控的力量之一。以身体为轴心,水兽的力量为引,右手的短锤顺势击出,自然远远超出他本身的攻击力。
“吼!”水兽发出一声嘶吼,摔落出去。
而那个方向,黑子的双手大剑已经蓄势待发。就好像是水兽自己把脆弱的身体硬凑到黑子的刀刃下一样。
“喝啊!”双手大剑斩杀而下,香蕉被一刀狠狠嵌入。水兽发出凄厉无比的喊声。但是这股凄厉的喊声,马上就湮灭于口腔之中。
为了防止叫声引动更多的水兽,黑子已经对它的脸部施展暴击。
谭野在一边看得眼冒精光。
卢修斯在向自己演示一位合格的对战场的掌控力。
掌控场地、掌控队友甚至……掌控怪物本身。
往往是一支狩猎队的核心。谭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意识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可是,这对于他太遥远了。一位合格所需要具备的素质,谭野可以说一项都不具备。
谭野游回了浅滩,看着手里的锅盖,逐渐露出笑容。
但是,他可以学。
谭野束手无策的水兽,此刻已经奄奄一息。卢修斯上去和黑子一起补刀,将之彻底讨伐后,回头就看到谭野杵在那里傻笑。
“发什么愣?过来尝一口他的体液。”卢修斯朝着谭野招手道。
“啥?”谭野愣了,“尝一口啥?”
谭野蒙圈了,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进水了听叉了。
却间卢修斯从水兽脖颈出的海绵质中挤压出一泡晶莹的液体,然后用水壶接取了下来。
“噫!尝一口?这么恶心?我不要!”谭野义正言辞地拒绝道。
谭野昂首拒绝的时候,卢修斯和黑子已经一人灌下去一大口,看的谭野毛骨悚然。
“你要是不喝的话,我会以狩猎队的身份发起投票,将你驱逐出队伍。”卢修斯很认真地看着谭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