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建议让江宁有些心烦意乱。因为江宁认为,如果自己不搬家那么他将会失去这份工作。因为当病人走进诊所后,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耐心的生物。所以,江宁觉得自己应该理解医生。
江宁回到了家中,并没有开灯,就这样直接躺在了床上。到了后半夜,他终于想到了解决办法。只需要早点起床,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两点了,但这并不影响江宁为找到解决办法而开心。
江宁精神不佳的来到了诊所。医生出现了。江宁身上的疲惫感及时离开,但医生依旧注意到了这一点。医生询问起了情况。江宁只是告诉了对方昨晚没有休息好,至于原因,他并没有说。
“年轻人好像都喜欢熬夜。”医生说。
江宁觉得,医生这是觉得自己的状态看上去已经不适合工作了。他为此感到紧张。虽然医生的语气很平静。紧接着,医生又问江宁关于搬家的事情。
“我在留意附近的房子。”江宁快快地说。
“那得尽快。听我妻子说,这场流感似乎有些严重了。”
江宁点了点头。
上午九点,一位父亲领着自己的孩子走进了诊所。
“今天早上起来就有些发烧,”孩子的父亲说,“我让他吃了家预备的退烧药,但在学校里又一直咳嗽,老师就让我带出来看看。”他的语气轻松。已经到了诊所,确实没有必要去担心了。
“换季都会这样。”医生说。
江宁开始给孩子测体温。在那个短暂的过程中,江宁留意到,那个孩子一直都在持续性的咳嗽。
“快三十八度了。”江宁打断了医生和那位父亲的谈话。
医生走到了那个孩子的面前。他的父亲紧跟其后。江宁退到了一边。那个脸色异常苍白的孩子继续咳嗽。医生开始检查孩子的身体。过了一会儿,医生表示孩子的健康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孩子的父亲松了口气。
“那还能去学校上课吗?”
“今天是肯定不行了。”
医生让江宁配需要输液的药方。在此之前,医生已经检验过江宁在这方面的能力,所以他完全放心让江宁去做。
“输液需要多久?”
“两个多小时。”
孩子的父亲看了看挂在诊所的钟表。
“那麻烦您照看下我的孩子,我工作上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下。”
“尽管放心。”医生说。
父亲走到孩子的面前嘱咐几句,然后离开。没过多久,医生接到了问诊电话,也不得不离开。诊所内,就剩下了江宁和那个孩子。江宁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外。正午将至,洁白的墙面在阳光的洗礼下让整个诊所都充满了令人疲惫暖意。困意对江宁展开了极其猛烈的攻势。然而江宁心中明白,自己若是睡着了,那么也将和这份工作告别。让江宁感到庆幸的是,耳边一直传来那个孩子的咳嗽声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自己身后还有个病人。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眼前的一切对江宁来说也渐渐模糊起来,甚至那原本刺耳的咳嗽声也渐渐变得软弱无力起来。
而就在那挣扎的过程中,迷迷糊糊之间,江宁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人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的脸色苍白,身材消瘦的让人觉得可怜,双眼透露着令人厌恶的死气。江宁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忽然间,原本昏昏欲睡的江宁睁开了自己双眼,包围着他的疲惫感也全部消散一空。他想起了那个人,就是先前来看病的杜行。至于此时此刻他的面前,并没有任何人出现。江宁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噩梦。
江宁有些慌乱地来到了那个孩子面前。对方并没有事,并且停止了咳嗽。江宁心有余悸地出口气。接着,江宁坐在了病床边,双眼死死地盯着吊瓶。他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丢掉这份工作。
将近十二点,医生回到了诊所。在那之前,孩子已经被自己的父亲接走。医生看着江宁那不太好的脸色,询问他是否需要休息休息。江宁摇了摇头。接着,医生有些疲惫地讲着自己忙忙碌碌的一上午。
“大家都在说这是肺炎。”
“因为咳嗽引起的吗?”江宁有些疑惑。
“谁知道呢。”
两人简单的聊几句,然后就到了午饭时间。午饭后,原本准备稍稍休息会儿的医生又接到了问诊电话。医生应允了对方,然后厌烦地挂掉了电话。
“按照这个情况,估计下午诊所也会有病人,你留在诊所。”
江宁点了点头。
就在医生离开没有多久,诊所陆陆续续来了五六位病人。每个人都体温都超过了三十七度,而且伴随着咳嗽。江宁无法确定是否真的是肺炎。出于病人的要求,江宁为他们每个人都拿了些退烧药以及止咳药。至于输液,倒是没有人愿意去浪费时间。。
下午三点,一位女性走进了诊所。在交谈的过程中,江宁惊讶的发现,原来她就是医生的妻子。
她个子不高,体型属于女性中微胖类型,双眼中流露着医护人员特有的善良。
“今天来问诊的病人有没有发烧和咳嗽的。”
“都是这样。”
医生的妻子脸色突然就变得凝重起来。她嘱咐江宁在给人看病的时候最好戴上口罩。江宁隐约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真的是肺炎吗?”
“现在也还不能完全确定。不过,流感是有传染性的,最好还是多注意下。”
“换季都会这样。”江宁想起了医生总会说的话。
医生的妻子笑了笑。江宁配合的笑了笑。笑容中带着疲惫。医生的妻子注意到了这点,她询问江宁的身体健康。江宁说自己没事,只是病人有些多,但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份工作。医生的妻子肯定了江宁的工作态度。离开的时候,江宁看见她拉着行李箱。
快六点的时候,看起来比江宁更加疲惫的医生回到了诊所。为了缓解医生那看起来糟糕的心情,江宁说起了他的妻子。
“我已经和她通过电话了,”医生的心情看起来更加的糟糕了。
他重重地叹口气,神色中带着担忧,接着说:
“她已经搬到医院去了。”
江宁想起了那个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