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之间叙话完了之后,涟漪便开始收拾起东西来,其实也没什么要带回去的,自己随身的剑,还有自己的战马长安月,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便是祖父与爹爹再阵亡之前所穿的战铠,祖父与父亲的遗体已经化作骨灰挥洒于他们耗尽一生守护的山河边疆之中了,唯一能够带回去,留给我们纪念的便只有他们所留下来的战铠,那两套战铠已经被清洗赶紧封存在了箱子之中,这次涟漪的任务便是将它们好好的带回去,而这些早就已经在信息传来时已经整理好了。
萧毅走后,孟羲一脸郁结难舒的站在涟漪的身边,看着涟漪忙着收拾着东西,却又不说话,也不过来帮忙,就在一旁撇着嘴扭着脸看着。
涟漪收拾完了之后,转过脸来看着孟羲,微笑着走过去,用手轻轻的捧起他的脸,此刻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你又怎的,你这是逗蜉蝣逗久了,都被蜉蝣同化了吗。”
孟羲则是突然伸手抱住了涟漪,在一瞬之间将她拉到自己怀中,眼睛十分专注的看着她,很认真的同涟漪说:“你回去之后,一定要传信来,不管再远都要传信,还有,离那个太子远一点。”
涟漪被孟羲这突然的认真逗笑了,他这副反应,是又喝了几斤的醋,醋味这般的浓重,涟漪笑了,却将自己的脸贴在孟羲的胸口,自己也紧紧的搂着他,手贴在他的后背上,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有些焦虑的心:“我都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与他有着血海深仇,这种忘恩负义、背叛师门的人我与他再无可能,你放心,我的心中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可是阿羲,不论是当年的师父师娘,还是如今的祖父与爹爹、琼凝,他们的仇我都要报,当初是逼琼凝远嫁的人,我知道是谁,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阿羲,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护着自己,你别担心了,你见过我萧涟漪什么时候吃过亏啊,我这般精明,更何况还有蜉蝣,小蜉蝣虽然脑子不行,但是武功可是无人能比的,还要你亲手带出来的云逸,连他你都不放心吗。”
涟漪说完了,孟羲也不说话,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孟羲抬起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下去。
收拾了一日之后,第三日的清晨,云逸一早将蜉蝣叫了起来,蜉蝣还有些不高兴,云逸一早便出去了,蜉蝣在梳妆好了之后,也带上了面具,到了大门口,此时涟漪和孟羲已经在门口等着,蜉蝣习惯性的走到涟漪的身边,同时在涟漪身边的还有扮作侍女模样的几位暗卫,他们都已经带上了人皮面具,因为他们本就是天景渊幸存的人,太子也认识,所以也只好提早便带好人皮面具,扮成侍女跟随涟漪回去,所幸太子这一两日也没有认出来。
涟漪和孟羲站在府衙的大门外,云逸指挥着士兵将涟漪所要带回去的东西搬上马车,而蜉蝣也乖乖的待在涟漪的身边,他们都在等待一个人,那便是太子,太子在府内与萧毅商量一些事情,涟漪不想去参与也不想去听,不一会儿,太子与萧毅双双走了出来。
此次回去,路途上自有官员前来迎接,但是涟漪早便告诉过萧毅说想早些回去,若是每过一座城便有官府的人前来迎接,这样应付下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皇城,所以太子当下便决定,扮作商旅,涟漪则是扮成楚策的妹妹,楚策本想提议扮成夫妻,但是被涟漪给当场拒绝了,一般涟漪拒绝的事情楚策都不会去做,所以楚策只好作罢,她出来时,涟漪身上穿了一套浅妃色的素色衣裙,简单的发髻,一直玉钗插于发间,简单明了,映衬着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看上却十分得清理可爱,这样模样涟漪是存在与楚策脑海记忆之中,七八年前的涟漪,那时的他们之间并没有如今的这般陌生,那时的涟漪是依赖着他的。
楚策走过去,想同涟漪说话,可是涟漪却很迅速的躲开了了楚策,让楚策大庭广众的站在那里,或许当时所有的不知道内情的人都在想在这世上,怕是只有这萧涟漪敢这般的对太子。
涟漪走到萧毅的身边,萧毅很自然的摸了摸涟漪的头,眉毛很快速的皱了一下,眼神之中略带着一些责备,似乎是在说涟漪怎么这般任性:“涟漪,这一路上你千万要小心,边城这里你放心,还有我和孟羲在,回去之后,祖母肯定很是伤神,你要多安慰祖母,还有琉悦,琉悦的安全,便只能是靠你了,总之万事不可鲁莽,遇事多于祖母或是云逸商量,还有千万不能再惯着小蜉蝣了,别让她整日随心所欲的。”
“哥哥,自从娘亲去世后,你便变得如此絮絮叨叨的,你放心,我会好好注意,祖母的事情你且放心,我相信琉悦会将祖母照顾好的。”此时孟羲也走了过来站在萧毅的身边,涟漪温柔的看着孟羲,也看向兄长,她知道他们的心中此时十分的焦虑,可是她又何尝不焦虑,且不说这一路上是否会出现安全,就说回去之后如何面对祖母,当时她可是拍着胸膛答应祖母一定会将祖父与父亲平安的带回去,可是如今带回去的却是只有两个满是伤痕,冰冷的战铠,她要如何向年迈的祖母交代,可是此时她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至少在她离开之前,她要让他们安心,涟漪眼神坚定的看着孟羲与萧毅:“兄长、孟羲你们放心,又蜉蝣和云逸在,我不会有事的。”
“太子、郡主,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可以启程了。”
涟漪刚刚说完话,盘点完所有的云逸便来到他们的面前,简单的行了个礼之后,告诉他们可以走了,然后,涟漪有些依依不舍的走上了马车,因为涟漪扮做的是商旅家的小姐所以不能骑马,只能坐马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排列着,一辆是太子自己的,一辆是涟漪与云逸还有部分扮做侍女的暗卫的,而蜉蝣则是骑着长安月,这长安月是一直随着涟漪上战场的,是一匹上等绝佳的良马,但是这般的佳品都是极富灵性且是认主人的,所以除了驯服他的蜉蝣和涟漪之外,谁碰它半根鬃毛它都会用他的马蹄狠狠地踢过去,当然除了涟漪对它下了命令之外。
蜉蝣骑着长安月在涟漪的马车旁边。云逸也上了马车之后,整个车队开始依次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