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被涟漪搀扶到门前,即便涟漪这般说,老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自己的亲孙女她还不知道,云逸在还好些,可如今云逸又是不在,她一贯是大大咧咧的人,照顾人这种细心的事,她怎会做:“你是最不会照顾人的,你能好好照顾她吗?”
看自家祖母一副不相信自己,一脸担忧的模样,涟漪无可奈何的搀着祖母,赔着笑脸说:“我能,祖母,往日蜉蝣在天景渊犯病哪回不是我照顾的,您就放心,好好的休息,蜉蝣若是醒了,我在告诉您。”
涟漪送了祖母走了之后,婢女便端了一盆温水来,待婢女将水盆放下后,涟漪便将水盆中的棉帕拿起拧干之后便伸手为蜉蝣擦拭满头的汗水,这孩子这么些年了还是常做恶魔,尤其是在雷雨之夜,虽然经过孟庄主的调理,蜉蝣在雷雨之夜基本上不会犯病了,但还是会做噩梦,每每做噩梦都是满身的汗,往往醒来之后,浑身都是湿的。
过了几个时辰,萧毅也回来了,问了婢女说是涟漪一直都在蜉蝣的屋中,便直接来到了蜉蝣的房间,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走进蜉蝣的房间,走到蜉蝣的床前,看着自己的妹妹坐在蜉蝣的床边,同时也看见了蜉蝣在他离开之前苍白可怜的面容,已经渐渐恢复了血色,便也是放心了许多,许是应该快醒了:“涟漪,蜉蝣怎么样了?”
“好些了,好在我们回来时云逸为了预防蜉蝣离开他会犯病,特意备了好些药,按着云逸给的方子煎了药,方才迷迷糊糊醒了将药喝下去之后也恢复了些气力,但是还是睡了过去,不过好在睡的安稳,出了汗,再醒来,估计也没事了。”涟漪小心的挥了挥手掌,示意兄长小心些,望着自己的兄长,方才祖母来时,兄长不在,若是兄长在的话,祖母又得唠唠叨叨好大一会儿。
萧毅听见自家妹妹这么说,也就放心了,只是方才她回来的时候,祖母拦着他一直在追问蜉蝣今日为什么会犯病,他又不敢跟祖母说,怕祖母担心,他迟疑了一会儿,开口说到:“今日祖母见着蜉蝣回来时都虚弱的不成样子,简直是心疼极了,好在蜉蝣没事了,她也应该放心了,方才我回来时被祖母拦着一直追问蜉蝣今日犯病的是,我怕他担心便没有告诉她,对了,琉悦回来了,现在去了厨房说是待会儿蜉蝣若是醒了一定会饿,她去厨房盯着给蜉蝣做些吃的。”
涟漪点点头:“嗯,不告诉祖母是好的,她毕竟年纪也大了,蜉蝣这应该没什么危险的了,琉悦姐姐回来了,有她和我一起照顾蜉蝣,祖母也会放心很多。”
萧毅看着仍旧在昏睡之中的蜉蝣,想起她刚刚和涟漪来萧府的是后,小小巧巧的一个,瘦的可怜,跟在涟漪的身后,看着人也是怯生生的,胆子小的很,后来慢慢的除了紧紧跟着涟漪,也愿意跟在自己和琉悦,还有琼凝的身边,但必须的有涟漪在,后来慢慢的知道了蜉蝣的心智不全,便更加的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看待了,看着蜉蝣这幅模样倒也心疼了许多:“蜉蝣这孩子,也不知道小时候到底是受了多大的灾难苦痛,平时看上去活泼可爱的孩子,不能说话不说,犯病的时候还是那般的恐怖,当真是难以想象。”
涟漪也顺着哥哥的眼光看着沉睡之中的蜉蝣,想起当初在草丛中救下她的模样,那时正是她从天景渊去医泷山庄玩的途中在一处草堆上救下了她,当时蜉蝣身上衣裳破烂,在破烂处还全是血,虚弱至极,将她抱起来时,更是轻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对啊,当年我和云逸救下她的时候,她身高有着五六岁的模样,却是瘦骨嶙峋的,脱了她的衣裳就连她的背脊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根根分明的,身上还有许多的伤痕,鞭打的,烫的,刀伤什么伤都有,她醒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摇头晃脑的傻笑,也说不出来话,像个傻子似的,后来孟庄主说她的身体里被人种了毒,虽然孟庄主费尽心力将毒清除了,但还是在蜉蝣的身体里留下了一些症状,这些症状究竟是什么他也不清楚,但后来我们发现她的心智发展很迟缓,三不五时受了刺激还会发病,像个疯子一样的大叫,每每发病还极有可能会要了她的命,哥哥,她还只是个孩子啊,谁能下这么重的手,去伤害一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