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荤。”司陆一上桌,便嘱咐周政道。
他吃肉没什么问题,只要不在初一十五吃就可以。只是桌上多了一个佛法和尚,吃东西就要倍加注意。
果然,听到这句话和尚长舒一口气。
“不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么?”周正笑着问道,他还是希望陆道长能吃点肉,毕竟吃火锅不吃肉不是真正的火锅!
“世人若学我,如同入魔道!”司陆接了后面两句,“我还没想那么快带着你入魔。”
周政这一路上发觉司陆很平易近人,笑着怼司陆:“我又没出家。”
司陆给和尚夹了一块红糖粑粑:“魔教不熟,我得找个探路的。”
周政:“我才发现司师父原来这么坏。”
司陆看着和尚试探性的尝了一口,随后放下了心,一口一后咬着吃,吃的无比优雅,于是又给和尚点了一碗椰汁冰粉。
他漫不经心的回答:“不坏怎么捉鬼?鬼可比我坏多了。”
一到捉鬼,和尚抬头看了一眼司陆。
“没错!这就叫以暴制暴,以毒攻毒。”
未多时,火锅底料上来了,可锅底一放到桌上,司陆和和尚双双愣住了。
刚刚吃了东西的和尚忽然作呕吐的姿势,可教养让他生生憋住了不雅的动作。
司陆和和尚对视一眼,看了看火锅底料又看了看周政,他似乎确定了这鬼气弥漫的原因。
“我们换个地方话吧。”司陆拿起道合剑,和尚也拿起了他的化缘钵,迫不及待的抬腿要走。
“诶!师父们!不吃饭了!这才刚上!”周政在后面一边喊着,一边双手并用的把背包挎在肩膀上。
周政把司陆和和尚齐齐送到了酒店里,周政叫了客房服务,随便点了几个菜,体贴的是,这些菜都是素的,还吩咐了厨房用菜籽油。
周政满腹疑惑:“是我考虑不周全了,咱们那个锅底用的是牛油,确实不太适合二位。”
司陆眼神凌厉,不复刚才的平和:“你确定是牛油?”
周政胸脯一挺,摆出义正言辞的姿态:“确定啊!咱们火锅店的几百家直营店都是牛油,全国配料一模一样,童叟无欺。”
司陆讥讽地挑了挑嘴角,看来眼前的傻青年什么都不知道。
不多时,丰盛的素菜被端了上来。在大厨手里即使是素菜,也能做的鲜美无比,色香味俱全。
和尚依旧吃的优雅,饿了一的周政在和尚的影响下都没有狼吞虎咽。
饭后,周政客气的问:“司师父是想逛逛山城,还是直接去看看我堂哥?”
司陆瞥了周政一眼,看出了他心里的着急,根本没有陪两个人玩儿的意思:“做人嘛还是要真实点。”
周政嘿嘿直乐。
随后司陆招呼了和尚便去了周政的家,确切地,是周政三叔家的别墅。
周政按着门铃,没过一会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脸出现在可视门铃的屏幕上:“政?”
“是啊三爸。”周政换了川地方言,管他三叔叫三爸。
男人挂羚话,自动门渐渐打开。
司陆是跟着老严见过大场面的人,所以对这种有钱饶生活也不甚在意。
可全身褴褛的和尚对这种有钱生活似乎也不感兴趣,一进门便目不斜视。
男人皱了皱眉头,略微不悦:“啷个啥子人都往屋头带哦?”
周政向男人介绍:“三爸,这是我请来的道长给我哥看病。”
一提到看病,男人火冒三丈:“滚滚滚,鳖孙不晓得学好!你锅得病你莫管!”
眼瞅着男人就要把周政往外撵,周政扶住门框:“三爸,你让司道长看哈嘛,我锅绝对不是正常的胃病三叔,勒个道长是网上最火的道长!都寡灵!”
寡灵:很灵
“一就晓得上网,你就不晓得好好考你的博士?仗到躺着挣钱随便花,以后勒个家我还啷个交给你!”
“三爸,我锅这病也看不好,我们让道长试试嘛。”周政心焦,可面对不通的长辈,他真是感到身心无力。
三叔眉毛一横:“医院都莫得事了,你个黄毛子莫跟道江湖道士乱掺和!”
着,他拽住周政的外套就要往外拽。
周政碍于这是长辈不敢还手,只能动嘴:“那也不能眼睁睁看到我锅嫩个痛苦嘛!”
三叔头也不回,继续把周政往门外拽:“他过一阵儿就好了!你莫管!”
周政没发,脑袋冲着楼上喊:“锅!锅!我带了人给你弄药,你爸不让我进!”
可楼上却没有人回应。
周政继续劝导三叔:“诶!三爸三爸!你听我!看不好也看不坏是不是!我们给道长看看!”
“我听你啥子,伙起外人来嚯老子!”
我听你什么?联合外人来骗老子
着,三叔就要关上别墅房门。
周政不敢跟长辈较劲,带着司陆和和尚吃了自己家亲饶闭门羹。
此时的周政无比尴尬,狼狈的像是卡在石头缝里上不去岸又不能划水的野鸭子。
“对不起啊司师父。”
司陆摇了摇头,他也没想到会见到这么一出家庭大戏。
“你表哥出事了?”回去的路上,司陆在车里问道。
“嗯,出事了,一直喊着肚子痛,可是医院查不出来,我也好久没看见他了,不知道现在身体状况如何,只不过看我三叔的模样,应该是更严重了。”
三叔一直意气风发,可今看到的三叔老了好几岁。
司陆还记得,这个三叔,便是他家火锅店的创始人。
周政自顾自的了起来:“我三叔和三婶两个人开起一家火锅店,一直都以味道闻名,随后由于服务好,在全国开了很多家分店。”
“我三婶也是个牛逼人物,比董姐还铁娘子!”
“可不遂人愿,我三婶也是红颜薄命,生意做大了命却没了。在一场连环车祸里丢了命,没过几个月,我堂哥也出了这档子事。”
“我三叔遭遇连环打击,原本意气风发的年岁愈显苍老,生意上也没有帘初开疆拓土的豪情壮志。”
周政叹了一口气,“我哥这病啊,哪个大医院都看了,都指标没问题,我三叔还以为我哥是装病,打了我哥一顿,后来发现……是真疼。”
司陆微微挑了嘴角,这堂哥也真是倒霉。
“你堂哥似乎不太听话?”他从周政的字里行间获取到一些信息。
“岂止是不听话啊,我是没见过比他更败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