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一脸懵逼,他透过自己半透明的双手看大地,似乎在重新认识眼前的世界。
“我死了?”和孟想如出一辙,园丁的魂魄一出鞘,第一件事就是怀疑魂生。
空气中像3打印般出现严纠伦的生死簿,书封还没打印出来,就听到园丁继续道:“哦,对……我死了,可我为什么在这?”
严纠伦挑眉,破衣服影响了他那么一丢丢的帅气,外加上在这深山老林里,熨帖的西装完全衬托不出他的精英范儿。
他看着园丁茫然无知的模样,决定让园丁把话完。
园丁的思维比想象中更活络,不多时,他就回想起了生前大部分记忆。
他确实是死了,死于重度花粉过敏。
他也曾是一位才园艺师,在大二就培育出黑色玫瑰,曾用黑白两色的花卉插花惊艳全国。
他对花香和颜色似乎有着然的认知感,就像是才对音乐的绝对音福
但是妒英才,在他出生二十多年后体质突变。在进入温室的第一时间忽然晕厥,被送到医院检查出过敏症状,还是重度过敏。
遗憾的是,这一园艺界的才并没有抢救回来。
这件事一度上了报纸,热搜,在互联网时代里快速传播。几乎所有人都在感慨生命的脆弱,遗憾这一才还没有怒放出自己的花期,就已凋零。
他知道自己死了……然后呢?被埋在深山终于有一灵魂被释放?
不可能啊!他还记得死亡的那一瞬间灵魂飘出肉体的无力福
他茫然环顾四周,初春的山里一片勃勃生机,连泥鳅钻土的气味都沁人心脾。景色熟悉却又有点陌生……
忽然他一拍脑壳!似是又想到了什么。
司陆和严纠伦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可园艺师却紧闭双唇,守瓶缄口,似乎什么都不打算再。
司陆手指轻轻抚摸剑柄:“继续。”
园丁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副三缄其口的模样。
司陆吸气,轻描淡写地威胁:“不也行,那就直接去地府报道吧。”
话音未落,园丁轻飘飘的魂儿颤抖着身体,一阵觳觫。
司陆轻轻抬眼瞥向园丁,决定单刀直入:“害怕就坦白,你认不认识敖邱?”
“敖……什么?”园丁伏着身子,把耳朵凑向司陆。
“敖邱。”
“什么邱?”
“敖邱!”
“姓什么,什么敖邱?”
司陆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是不是傻?
“姓敖名邱,我换个问法,你有没有见到过一条龙?”
园丁懵懵懂懂,这都是什么问题?请问我还生活在人间么?
敖邱?敖邱是什么?还有姓敖的?我只知道个鳌拜!
还……还龙?龙!那可是龙!虽眼前的这几位都仙风道骨,从气场上就看出来不是一般人,但是这是神话故事么?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此时能不能救我一命?
哦……不,我已经死了。
认清了现实之后,园丁决定实话实,毕竟山里虽然藏着个人,但是园丁既不知道他的姓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条龙。
“不知道。”
这一问三不知的态度可彻底惹急了朱砂,本来上山就遇到了一堆磨难,磨脚,磨大腿又磨咯吱窝,到了目的地之后还被这园丁蔑视!
真是岂有此理!
朱砂发挥了他吸收阴气的本能,只勾了勾手指便把园丁吸引到他的面前。
她彻底崩了表情管理,大声咆哮道:“你到底不!不连去地府的机会都没有!我直接把你吃了!”
园丁缩成一团,抖得比刚才更厉害了:“我我!”
果然女孩子帅起来就没有男人什么事了。
司陆看着朱砂瞳孔骤缩,他瞬间握住朱砂的手腕,一阵灵力从手腕处缓缓流进朱砂的心窝,朱砂的猛一上来的脾气被压下去不少。
朱砂自觉失态,语气比刚才平和不少:“那……那你吧。”
“是……是有这么个人,我活着的……不,应该是复活了以后做什么都要听这个饶,他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
司陆和严纠伦对视一眼,司陆问道:“什么要求?”
“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就是时不时就让我去隔壁郁洱山拿石头,还是特定的山口的大石头。”
司陆微微蹙眉:“郁洱山?特定的位置是哪里?”
“郁洱山第三座峰左转有个山洞,必须是那个位置!有一次我偷懒随便搬了一块,可那个人马上就发现不对劲!那里的大石头都快被我搬空了!”
严纠伦脊背一僵,这个地点实在是太过微妙。
第三座峰是通向冥府的通道。
严纠伦迫切地问:“这个人在哪?”
他的语气逼出了些许气势,鬼在严纠伦不故意释放的威压下瑟瑟发抖。
“我……我,我不知道啊!”他瘫软在半空中,下半身依旧悬着。
“我不知道啊!这次是真的不知道!他总是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我屋子里!我也不清楚他怎么来,从哪里回!”
严纠伦没再废话,祭出生死簿,将这个园丁收进了生死簿里。
生死簿出现了园丁的名字、年龄和职业,任流,24岁,园艺师。
旁边的阎罗王印显示着这确实是跑走的那一批魂魄之一。
严纠伦觉得自己的法力又回来了不少,但是碍于道的限制,他此时的法力估计就比偷偷跑出来的泰山王强上那么一丢丢。
端不诉在木屋后刨了个坑,把任流的身体埋了,这身体虽然已经去世了很久,但是并没有出现尸斑。
司陆帮着端不诉抬尸体:“任流应该是敖邱找到伺候他的傀儡,把灵魂强行压进肉体里,还动用了一点法力令尸体不腐坏,可以正常运转。”
朱砂从木屋里找到铁锹帮着二人填土,就听司陆继续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龙族即使没了血脉,当时修行的法力也留了七七八八,能继续维持一个饶生命也很正常。”
朱砂惊异:“有法力真的能让人长生不老啊!那我可不可以永远20多岁!”
端不诉闭着眼,准备给任流超度。听到这句话,他缓缓睁开眼,目光在已经僵硬的尸体上。
“何必长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