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的回来咯?他们找到悦蝉老大了?”朱砂大步从树丛中迈出,没找到什么线索腿上却给蚊子贡献了好几滴新鲜事物。
她挠着全是蚊子包的大腿问道:“那些阴灵回来了?”
黑点点头:“也没有全回来,还有一部分盯着他们的位置,以防打草惊蛇转移地点。”
司陆嘱咐朱砂:“你先回酒店去跟他们要紫草膏涂一涂你的腿,然后去开车,我们在酒店门口等你。”
“得令!”朱砂跑进酒店,司陆回到房间,找到朱砂和黄纸开始画符。
对方实力如何尚不可知,自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他清点了符箓,罗盘,看了眼自己的道合剑,确定万无一失后背起书包,转身刚好遇到严纠伦。
“你可以?”严纠伦依旧言简意赅,可司陆仍然知道严纠伦的想法,自己刚刚消耗了大量灵力,如果对手强筋如泰山王,别悦蝉救不回来,连自己的命都要交代进去。
司陆笑笑:“不是还有你么?”
扑克脸严纠伦挑起眉梢,眼角随着眉峰微微上挑:“不错。”
司陆走在严纠伦前面:“你的法力恢复的怎么样?”
严纠伦捻捻手指,又数了数之前收的魂儿:“还差三个魂魄。”
司陆一边走一边打着算盘,之前收了个,还差三个,算上自己的魂魄应该是十二个。
呵,这魂魄一丢也丢一打。
不过严纠伦在凡间的法力是受到限制的,即使是恢复也只能恢复到本身法力的一部分。但那毕竟是严纠伦,光抛抛符箓也能成为自己最得力的住手。
况且还有功德傍身的端不诉……司陆忽然觉得,他们这群人还真是实力强劲啊。
司陆和严纠伦到的时候,朱砂已经等了好一阵子,空气中蔓延着风油精的味道。
朱砂开了空调:“前台没有紫草膏,给我找了风油精。”
端不诉嗅着空气里的味道若有所思。
悦蝉被捉的地方不远,是市中心的一处破筒子楼。两公里以外高楼林立,与这个老旧的区格格不入。怕是周围的地方都拆了重建,而这中心的中心却没有谈拢价格。
已是后半夜,汽车的引擎声在不太宽的巷子里显得声音极大,旧区没有保安,朱砂索性开车进了区。
几个人在楼栋前驻足,黑看着在黑夜里泛着银光的防盗门道:“就是这里了。”
司陆嗅了嗅,空气中隐隐飘着血腥味和灯烛的味道,那血腥味腥臭肮脏,但是这灯烛却闻着沁人心脾,似乎有某种引诱着司陆的魔力。
“这灯烛味道有些奇怪,大家心。”司陆率先开了防盗门,感应灯随着门轴的摩擦声亮起。
“我在外面等着。”端不诉立在楼栋外,并没有跟上大部队。
朱砂看到端不诉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应该不是热的。毕竟这秋的夜里自己已经穿了秋裤了。
“你怎么了,看你不舒服。”
端不诉摆摆手,示意朱砂不用管自己。
朱砂跳下台阶,走到端不诉身边:“司师父你和严总去吧,我在这陪陪他。”
司陆消失在楼道里,一楼的感应灯不久后也灭了,区外面又恢复了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写字楼还有零星的灯光亮起,总有人为城市的旋转通宵达旦。
朱砂拽着端不诉在花坛边上坐下,她伸手探向端不诉的额头,被端不诉迅速躲过。
朱砂不悦:“干嘛啊,我又不是瘟神。”
端不诉抿了一下嘴唇,还是什么都没。
“你不舒服?”朱砂没再看端不诉,而是选择目视前方,似乎这样就能避免过多的尴尬。
“香烛味很重。”端不诉额头上依旧在冒汗,连话的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抖。
朱砂从斜挎包里掏出纸巾,抽出一张递给端不诉:“你们做和尚的不都是活在香烛味里,怎么闻着这个味道不耐受?”
端不诉接过擦了擦额头和脖子,海青的领子位置都被他的汗水浸透了。他从布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盒,绿色的圆盘盒子表面上画着一个娃娃。
他将盒子递给朱砂,朱砂缓缓接过,就着手机灯光看出是紫草膏。
朱砂握着紫草膏,盒子上还有端不诉微热的体温。她的心情五味杂陈,她夏招蚊子,紫草膏当防晒涂,可在外面的时间太久了,手里的存货早就用完了,没想到新的一盒居然是端不诉送的。
“什么时候买的?”
“以前。”端不诉平复了呼吸,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
朱砂打开紫草膏,将长裤卷起涂了涂被蚊子咬的红肿的部位,心中暖流涌动。
这是自己去开车的间隙端不诉去找的,虽然酒店地段不错,但是一般超市不一定会有紫草膏。这盒紫草膏怕是端不诉看到她用光了,跑了很多家店才买到的。
空里中流动着静谧,朱砂和端不诉微微有点尴尬。
朱砂没话找话:“你为什么不喜欢这个香烛?”
端不诉沉着眼睑,大眼睛里闪烁着朱砂读不懂的情绪。
端不诉并不是瞒着朱砂,而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朱砂解释,甫一下车端不诉便觉得这香烛味道不一般,并不是不喜欢,而是太喜欢了。
他太喜欢这个味道了,甚至有些明白朱砂吸食阴气时候的感觉。那种上头的快感直冲端不诉的灵盖,迫使端不诉不断不断靠近香烛,将它和自己的功德光晕融为一体。
端不诉承受不住这么大的诱惑,于是选择了远离这味道。虽现在依稀能闻到味道,但是比刚才强得多。
“嗯……可能是体质相克。”端不诉只能这样解释。
朱砂坐正:“明白了!就像是我受不了司师父驱使灵力一样!”
端不诉不置可否,但是也并没有过多解释。
正在两个人相顾无言之际,居民楼里忽然亮起强烈的灯光,将整个区照的灯火通明。随即一声惨叫从居民楼里传出。
朱砂和端不诉遽然起立,紧盯着灯光大亮又灭聊位置。
“是司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