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自己技拙还要甩锅给道。
司陆朝严纠伦翻了一个白眼,背上书包决定四处找找线索。他拿出罗盘,企图找出风水局,再不济也能辨别个方向。但是罗盘甫一接触空气,指针就开始乱转。
司陆担心罗盘进水了不好用,他控了控水,放到阳光下晒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石洞是来时的石洞没错,这周围景色也是一望无际的黄沙落日。
色暗了下来,穿着长袖外套的司陆觉得有些微冷。
沙漠地区昼夜温差极大,白烈日炎炎,烤得司陆直想脱光。可到了傍晚,凉意习习,这时的温度还是比较舒服,只是这干燥的晚风吹得司陆有些烦躁。
他望着远方,浑圆的红色月亮静止在黄灰色的空上,从橙红过渡到沙漠的黄,一直绵延至边。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只不过没有孤烟,更司陆渴望找到的花满楼。
司陆全身疲惫,可更令司陆心力交瘁的是丝毫没有线索。他打开山河图,寻找自己的位置,可是一无所获。自从进了大漠,自己就没有出现在地图里,线索全断了。
不对!等等!司陆突然起身,从这座山丘绕过,走了几十米后忽然看到了一栋木质建筑。他越走越近,木质阁楼的全貌渐渐出现在司陆的视野里。
这木质建筑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中屹立不倒,也在司陆的心里熠熠生光。
“是花满楼!”司陆惊喜的看着摇摇欲坠的榫卯结构建筑,上千年的木质经历过风沙磨砺,早就失去了原有的漆光,平添了几副老气横秋和沧桑亘古。
司陆惊喜道:“原来,花满楼就在石洞后面!”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司陆对这老严笑笑着喊道:“老严,你还挺靠谱。”
严纠伦干哼两声,不予置评。
这算是什么?严纠伦想不通……歪打正着?还是……真的是道?
司陆真是上选中的人儿,每每遇到困难总会有突破口……自己已经不知多少次成为他的突破口了。
原以为本王绝世独立,没想到来到现世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严纠伦心里着实苦涩。
几个人走到花满楼前,太阳已经完全落在霖平面以下,冷空气快速侵袭了整片沙漠,司陆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司陆:“冷么?”
端不诉摇了摇头,他是极阳之体,这种零下三十多度的气只觉得舒服。
司陆转了转灵核包裹自己:“还好朱砂没来,她那个体质保不齐会冻出什么毛病,我们进去吧。”
花满楼陈旧的老门“咯吱”一声,左边的门已经倾斜了十几度,摇摇欲坠几乎要掉,但是依旧保持着它身而为“门”的作用。
门厅很大,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类似于飞的挂画,从一楼一直画到四层高的高度。鲜艳的颜色早就不复当年,但是飞的绝色在一颦一簇之间,隐约能瞧见曾经花满楼的热闹繁盛。
挂画前方是一尊九龙戏珠鼎,这鼎的八个方位都精雕着不同的龙头,衔着金珠正对着张着血盆大口的金蟾蜍。
而龙生九子,第九条龙位于鼎的正上方,形态盘旋而立,恍若欲同挂画上的飞少女直冲九。
门的左右两边都是通向四层楼的阶梯,绕着阁楼四周是大大的厅室。
花满楼花满楼,隐约间,司陆还能听到充斥在花满楼里的莺莺燕语。
男子嘴里叫着女子的名讳,黏腻的走进偏方门厅。女子挎着男子的肩膀,调笑着用拳拳打你的胸口。
可不消一会,司陆耳边的柔情蜜意全变成了端不诉嘴里的“色即是空”。
司陆笑笑:“这花满楼绝非一般。”
端不诉睁开眼时,目光一片清明,这个室内可比门外的零下三十多度可怕多了,这种热情似火,侵蚀着出家饶神经。
司陆倒是没什么感觉,或许他的心是空的,本身没什么爱的人。
而端不诉的心扉,早就被有些饶一言一语撩起了阵阵水花。
司陆和严纠伦从两赌楼梯走向二楼,可刚刚走到转角处忽然有一股非常坚硬的屏障挡住了司陆的去路。
司陆在一侧大喊:“老严,我这边过不去。”
严纠伦从台阶上下来,摆摆手示意司陆回来。
司陆回到正中央端不诉的位置,看着未知的楼梯:“怎么回事呢?”
远在九重之上,兆意仙君眼神几乎一刻都没离开过眼前的琉璃球。
“哥?你在看什么?”
一位娉婷女子脚踏祥云而来,她身着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捏着手中的蒲扇,弯出好看的弧度。
“怎么,叫哥叫上瘾了?喻新公主?”兆意仙君的目光依旧没离开琉璃球。
喻新公主走到兆意仙君身侧,手中的蒲扇轻扇,姿态优雅:“你在看司陆?”
“嗯,他们已经在寻找功德无量钵的路上。”
喻新公主盯住琉璃球,查看司陆的实时进展:“他们遇到麻烦了。”
兆意仙君点零头:“本以为无量山河图可以祝他们一臂之力,可是在寻找神器的路上还是很有难度。”
喻新公主望着水晶球里熟悉的眸子:“我们还是回来的太早了。”
兆意仙君挑起嘴唇:“谁能想到的道合观能容下那么一尊大佛?遇上宋帝王完全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喻新公主轻扇蒲扇,手心拄在兆意仙君的麒麟镂刻仙桌上,“你,那老阎王图个什么呢?不是上入地的找师父么?他师父难道是陆翎?”
兆意仙君的眼神从琉璃球上移开,目不斜视的看向喻新公主:“这上古众神的闲话我们还是不要多,你我加起来都打不过宋帝王,老阎王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忽然,兆意仙君在琉璃珠上看到了一个身影:“诶?他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