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必死无疑!”
王治的话语斩钉截铁,十分确信这点,毕竟明镜司四人的武力值和己方一行人差不多,对上那些机关完全是给人送的。
至于究竟到了什么境界才能一力破十会,凭借武力硬闯这些机括,王治也没什么概念,总之距离现在的自己很遥远就是了。
即使知道明镜司的人如果走入另外七条通道注定是这结果,但王治却并没有出言提醒。
虽说医者仁心,但王治却也不是什么烂好人,像凌白石这种一肚子坏水而且是敌非友的人,如果救了他,对方未必记得你的好,反而可能留下个大麻烦。
更关键的是这根本没法提醒,就算告诉他这七条路都是死路,人家也绝对不会领情,八成是自己反而被嘲弄一番。
众人本还有些疑虑,觉得王治这么说只是在为自己无法推演出正确道路而找的借口,但见他如此笃定的样子,也只好将这份怀疑埋在心底。
“如果刚刚那个岔口是条绝路,那问题大概率是出在了这迷宫之中,不过这个迷宫是静态的,如果花些时间走出去应该不难。”乐瑶提议道。
的确,一个静态的迷宫,虽然他们没有什么线索,但是硬闯的话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元雍眉头蹙起,答道:“王医师刚刚也说了那七条路全部通向死地,如果他说得是正确的,现在问题就是万一走到了像刚刚那样的地方怎么办。”
王治眨了眨眼,他很想表示真不怕那些机关,重来就完事儿了,所以一条条路硬试绝对是个可行的方法。当然,王治能肆无忌惮地原因主要是因为乐瑶护在前面,不然也有可能有意外发生。
“其实,这只是通过凿刻岩壁整出的一个迷宫而已,很普通,唯一特殊的地方在于这毒瘴和一些通路上令人难以招架的机关!”
众人闻言,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如果单纯是一个静态迷宫,以他们修武者的本事瞎转也能找到出口,唯一让他们不敢妄动的就是其中的杀机,以及这雾瘴让人容易遗漏一些标记甚至是道路。
比如同一个岔口绕回来后从另一条路出来,有时候之前做的标记因为雾瘴没有注意到,所以就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在绕圈了。
“所以不妨再等几个小时,我感觉午夜之后这雾瘴自然会散去!”王治笃定地道。
“难道这雾瘴的消散时间也能推算?”元龙问道,面上一副信你才怪的样子。
谁知,元雍却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道:“王医师所言不无道理,没想到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师兄,这是为什么啊。”元羽好奇道。
“正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空气中的毒物我们源气之所以感受不到,因为它的本质不是毒,而是一种生物。既然是生物,便离不开大道之中的规则。而道法中有阴阳,所以世上才会有男女之别,一天之中才会有日夜之分,任何生物在一天中也都有盛时和衰时,盛极转衰,衰而至盛!”
元雍说到这里,大家也便都理解了他的意思。
如果午时他们进入的时候雾瘴弥漫是盛时的话,那么到了午夜便是衰时,毒瘴会蛰伏下去。
“可是为何正午的时候就是盛时呢?”
“你们难道不觉得现在虽然天色已暗,但是目所能及的地方反而比之前远了很多吗?”
几人暗暗点头,这么说完之后,的确感觉这雾瘴淡了一些,而且之前虽然注意到这变化但却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因为离道场越来越远的缘故。
“不愧是乾元门元字辈弟子中的第一人,我一开始还只是观察雾瘴变化才得出这个结论,你却可以通过其本质解释这原因,佩服佩服!”王治恭维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底却有些怀疑,这哥们该不是跟我一样先得到结论,才想法设法引经据典来证明吧?
不过他的一套说辞倒也难得,毕竟这个世界并没有微生物的概念,而元雍竟然能得到这雾瘴中是生物的猜测。
确实,王治也觉得这些悬浮在空中瘴气里的是一种细菌。
“不敢不敢,我也是听到了你的说法之后才确定了心中的猜测,一开始尚不确定!”元雍抱拳道,开始商业互吹。
渐渐地,天色暗了下去,令几人欣喜的是,抬头竟然依稀可以看见星月,淡淡的银辉落在地上。
对于他们修武者来说,黑暗中视力虽然比白日要下降一些,但他们本来就目力极佳,稍微下降一些也无伤大雅,更何况他们此行出来本就准备了不少夜间照明工具。
见雾瘴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几人也经过了一番调息,回复了一些源气,而元龙的伤势也恢复了一些。
元雍走在队伍的最前头,举着一支“火把”!
但也只是和火把长得比较像,发光的则是木棒头部的一块黄色萤石。
虽然这石头仅有拳头大小,但是散发出来的光芒却像个电灯泡一样。
一路上,元雍都在用刀在岩壁上做着标记,而道路的选择主要交给了王治。
而让王治比较费脑筋的就是如何忽悠,让其他人相信自己的选择,假装自己早已算好了一切,每次都非常肯定地知道应该选择哪条道路。
当然,偶尔有人提出异议,王治也只能尝试说服,说服不了的话就听之任之,反正试哪条路都是试……
至于结果嘛,就是其他人好好的,王治却快被绕晕了。主要还是乐瑶出事的次数太多了,有的时候读档回去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这是走到第几个岔口了。
多亏后面他读档多了之后开始熟门熟路起来,在每个岔口记下时间点,能通过具体时间来推算读档后大致所处的位置。
虽然这样对乐瑶有些残忍,而自己的做法好像有点无耻,但也没有办法,反正这些“死亡”都像是做梦一样,并非真实的!
王治这般安慰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