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阿岚的腿见好,楚端隐便把阿岚带回了烟香阁。
烟香阁上上下下的侍女都瞅着楚端隐携着一个小孩,再定睛一看,这不是当初被楚端隐从李狗手下救下来的小孩儿嘛?
这小孩稍微捯饬两下,倒是还挺精神的,仔细看看,还挺帅气。
听闻楚端隐回来了,星肆倒是一点也不敢耽搁,连忙带着当初蝠神交给她的那对金丝步摇,去找楚端隐。
星肆在这烟香阁住的久了,倒是其余病都没什么了,仅仅就是被那恶鬼灵击中的腹部仍有时发痛。
一痛,便是痛的满地直打滚。
然而她却不知道,楚端隐当初在她吓晕的时候,腰部也重重地挨了恶鬼灵一击。
入了楚端隐的正院,倒是发现整个烟香阁正在忙忙碌碌地张罗着。
星肆见楚端隐还是穿着那一袭鹅黄色的浅裙,双手背立于那台阶之上。
“姐姐!”
星肆热情地管着楚端隐招了招手,楚端隐原本放空的目光收了回来,见了星肆,倒是恢复了一往的笑容。
“怎么啦?”
楚端隐细细地问。
只见星肆一脸好奇的:“姐姐,这烟香阁,张灯结彩的,是要有什么大事嘛?”
楚端隐笑了笑:“我要收徒了,总要给小徒一个好的礼节仪式。”
“真哒?姐姐要收徒弟了。”星肆眼中闪了点点星星的光,连忙展开了当初蝠神大人留下的锦盒。
“那星肆在这里先恭喜姐姐了,只不过这个礼物,可不是我送的哟。”
星肆微微福身,又转念说:“这个可是蝠神大人送的哟。”
“蝠神?”楚端隐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躲避:“他送我这些物什干什么,我又不喜欢,星肆你拿去吧。”
“哎呀,姐姐,蝠神大人好歹也算是一翩翩公子吧,我哥哥告诉我,这个世界最不能亏欠的就是人情,人情可是我们混迹江湖的好东西,你这样拒收,让人家蝠神大人多尴尬呀!”
两人推来搡去,最后楚端隐只好收下:“行吧,收起来打赏宫人也行。”
尴尬的气氛徘徊在楚端隐与星肆当中,星肆这才反应过来,这姐姐会不会把自己和蝠神大人绑在一起当作是同党了吧!
星肆连忙摆摆手:“姐姐,你可别误会呀,我和蝠神大人不是一伙的,不是!蝠神大人托我给你的,我就是个经手人。”
就在此时,一阵稳重的声音喊中了星肆。
星肆转头一看,只见玄煞仍旧穿着一袭内侍的衣物,站在院落之中。
倒是挺灰头土脸的……
楚端隐又瞧了瞧,这才明白,烟香阁上下张灯结彩,倒是必定需要人手,这玄煞又为了掩藏身份,穿了一身内侍的衣服,这他玄煞不被总管拖去干活,谁被拖去干活?
玄煞淡淡的说了一句:“见过楚姑娘。”
微风轻轻拂过楚端隐的面纱与发丝,她脸上的疤长得甚是恐怖,看来这个面纱揭开之日,还是需要更加的推后了。直到寻找到有用的药物能够去除吧……
楚端隐微微点了点头:“苦了玄公子,还得为我烟香阁出一把力。”
玄煞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倒是轻声叹了句:“为了星肆,无妨。”
然而在玄煞眼中,面前的少女轻纱微微遮面,一双明眸含着是对这个世界微微的期望,与淡然。
像她,却是又不像她……
……
几日之后,楚端隐这个模模糊糊的前任君主的收徒大典如期举行,陌夕自然是如期而至,虽说这楚端隐目前已经不是那君主,但是条例什么还是准从礼节的。
楚端隐轻轻地坐在高台上,身边自然是陌夕与蝠神,星肆也很荣幸的被邀请入列,只是可怜了玄煞,一身内侍服混进来的,楚端隐不追究,也倒是要为难他这个公子站够一个时辰了。
小小的阿岚倒是穿的一生简单,他轻轻的候在陛底,认真的模样让楚端隐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拜师的样子。
那个时候,黄烟也是身穿一身鹅黄色的浅衣,静静地坐在很高很高的地方,小小的楚端隐小时候倒是生的胖乎乎,走了好久才拥抱到自己的师傅。
如今时过境迁,师傅,我楚端隐也要收徒儿了……
如果说您能够感受到,我希望您祝福徒儿……
“时刻已到,请小公子阿岚!”
礼官还是需要的,小阿岚轻轻的,一步一步,登上了烟香阁前的石阶。
一步一步,阿岚走的是铿锵有力。
纵然关于自己,舆论满满,然而那又会怎样呢?身边人往往就是身边人,眼前人也真的是眼前人。
“烦请公子三叩。”礼官接应了阿岚,轻轻的对着阿岚的耳旁说。
阿岚轻轻地,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面前的楚端隐,楚端隐温柔的目光洒向他,阿岚便将心放在了肚子里。
他将额头重重地叩地,磕的掷地有声。
“礼成,请夫人赐法器。”
围观的众人往往最喜欢赐法器这一环节,一般什么绝世神兵,往往就存在于这一个环节,也能让众人开开眼界。
毕竟法器,是能够决定徒弟以后发展的重要物什。
然而,只见高高在上的楚端隐合手凝神,众人皆见这端隐夫人的魔气萦绕,最后竟然……
竟然只化出一支简单的铁剑。
蝠神原本轻轻摇着一把羽扇,颇有兴致地看着楚端隐能够赐给她这第一个徒儿什么宝贝?
然而当铁剑而出时,蝠神倒是惊讶了一番,这楚端隐平常不是小气之人,然而面对自己的首徒,怎么就如此扣嗖呢?
然而此时,陌夕轻轻地捋了捋自己两撇小胡子,别有深意的看着阿岚。
底下围观的众魔众鬼,原本正期望看着能不能欣赏到新出的绝世神兵?然而所出之际,却让大家大失所望。
“什么啊?这端隐夫人就给自己的首徒一把破剑!”
“对啊,这种品质的铁剑,哪里都可以打造吧。”
“嗨,这端隐君上。”
陌夕见周围围观的群众都细细碎碎,开始嚼舌头,捋小胡子的手轻轻的停了下来:“夫人所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诸位也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