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香阁的喧闹,将内寝服侍打理的琶儿惊了出来。
琶儿整理了整理衣冠,连忙走出来时,只见上百的魔兵将烟香阁的偏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偏殿……那可不是星肆姑娘住的地方?
琶儿将目光投向那人群尽头,只见陌殇林粗鲁地对着柔弱的星肆破口大骂。
糟了……
这端隐夫人带着收首去了练场上淬炼,果真她不在魔族,这是什么人也都欺负到她头上了。
琶儿倒还是聪慧,还来不及多想,便赶紧加快脚程,去练场把楚端隐请回来。
琶儿乃是凡人出身,没办法移形换影,简直是太耽误时间了。
……
“你们凭什么说我身上,有那个什么什么?”星肆一步一步向后退,谨慎地看着陌殇林。
“可是蝠神大人一纸书信告诉我的。”
陌殇林又再次冷冷一笑,说出来的话让大家都惊呼。
“这蝠神大人带头批判自己心悦之人的内府之事,莫不是两人早就决裂?”
“果然,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呀。”
这陌殇林身后的魔兵们,都开始细细碎碎的讨论起来。
陌殇林的表情之上存着些许得意,谁也没能料到此人竟然是个两面傀儡阴阳人。
面对楚端隐的时候,他必当做一个爱护陌夕,爱护义孙的慈父,然而楚端隐和陌夕一旦不在的时候,他便凶恶必露,那一双横挑纵眉,煞是恐怖。
星肆倒也来不及哭了,面对如此恐惧境况,星肆的心中突然感觉有一阵星辉缠绕,一股莫名而生的谨慎与勇气浸入……
星肆暗自偷偷地拽了拽玄煞,示意两人慢慢向后退退回房间。
两人兄妹连心多年,玄煞瞟了一眼星肆,便立刻懂了什么意思。
面对眼前凶恶的中年男子,兄妹二人见其咄咄逼人,一步一步顺应其态势,慢慢地往后退。
好算那门还没有关紧,现在看来,能拖延一段时间算一段时间了。
“一。”
星肆轻轻地说。
“二……”
“三!”
三字一脱口,兄妹俩便一个转身,踏进了房间,玄煞说时迟那时快,赶紧关上了房门,将身体挡在了房门之上。
待到陌殇林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两人只剩虚影。
“赶紧出来,你们以为藏在这小小偏殿,就能阻挡我大军?”
陌殇林唾沫星子乱飞,这徐婆在一旁瑟瑟发抖。
虽说当初莫名其妙的飞进来的威胁信有着蝠神大人的落款,但是这件事情必然用正常思维想想都是逻辑漏洞百出。
如果有个明智之人盘问她徐婆,她受人要挟的事情说出来信或不信都说不准。
“你们还挺机敏,知道藏进偏殿,呵呵,只可惜,你们所依仗的楚端隐,现在屁都不是。”
陌殇林一边口吐狂言,内室的兄妹两人互相盯着互相。
大脑正在飞快运转如何逃出这个魔窟?
“来人,给我撞开。”
陌殇林倒是懒得用自己的法术强行破开大门了,他摆了摆手,身后的木属性的几个魔兵霎时化作几节大圆木,由着身后的魔兵抬举起来,撞向偏殿的大门。
星肆听见外面之嘈杂,见玄煞身体还阻挡在门前,若是真的强力破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魔兵用力撞击偏殿的门的时候,星肆奋力一拉,将玄煞一下子拉到了自己的身旁。
如此一击,倒是并未撞开,毕竟烟香阁当初是陌夕为了纪念黄烟所建,里面还是斥了点执念进去,一般的小魔兵,如果内部锁死,倒不是一下子能够击穿的。
陌殇林见着惊奇,竟然一下子没有撞开,然再次挥手。
这时,一只白嫩细腻的纤纤玉手突然抓住了陌殇林的胳膊。
陌殇林再次定睛,只见楚端隐垂着长长的睫毛,转而又眸色一亮,温柔开口:“义公,您,怎如此动粗啊?”
陌殇林见楚端隐翩翩而来,才生的忘了那楚端隐的侍女一幅机巧劲,和楚端隐穿一条裤子的人。
必定是有人泄了风声。
他没好气的说:“端隐,你这烟香阁中藏了鬼族之人,你可清楚?”
楚端隐心中暗叫不好,这魔族与鬼族,修罗族一直是敌对关系,若是被发现了,这星肆与玄煞绝对会被这些老顽固当众惩罚。
然而楚端隐表面仍装作无辜不明白的样子:“义公,这星肆姑娘生性善良,怎么会是个鬼族之人,您别把好人充当坏人了。罚错了人。”
陌殇林这下才觉得事情好玩了起来:“不瞒你说,是你那情人蝠神大人通的信。”
蝠神大人?
楚端隐犹如五雷轰顶。
他不是这种小气积较这些的人,怎会,就因为自己与他有点嫌隙,就要赶尽杀绝吗?
陌殇林怒了努嘴,示意让身旁的徐婆说。
徐婆胆怯地瞟了一眼陌殇林,迟迟不敢开口。
星肆在室内听见外面的情况好像平息了一点,便把耳朵贴到了门口。
一道门的阻隔那边,却传来的是徐婆的声音。
徐婆只感觉两股战战,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形了颤音:“是里面那个姑娘,中了我们魔族的易名散。”
楚端隐脑子一转,这星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中了什么所谓的易名散?这显然没有逻辑啊?
“易名散是?”
楚端隐先要搞懂这个前提。
“讲!”
面对魔族大能的陌殇林,徐婆也不敢怠慢,胆小地瞥了一眼陌殇林。
只见他的络腮胡子满脸,此时的他看起来异常粗蛮,就像头爆发的魔兽。
“是我族判定异族人的……一种药物,若是一旦异族之人沾上一点,便会腐烂掉接触到的一块肉皮,这样方能辨别异族之人。”
这就有意思了。
楚端隐清了清嗓:“据我所知,星肆姑娘因为救我有功,我一直让她在烟香阁偏殿修养,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会沾上什么易名散?你们怎么知道她沾上了易名散?”
“讲!”
陌殇林倒是面对楚端隐的反问,一时无话,又将问题抛给了徐婆。
徐婆轻轻啊了一声,想起自己荒谬的经历……这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吧?
徐婆胆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