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和上上次一毛一样，整个车程，应无虑跟长在窗户上一样，一心一意的关注车窗外的风景。

上次基本是在睡觉呢。果然身体状态影响很大，不然从平原到山林到沙漠，多有看头啊。

这次算是倒着补上了吧，这一带的建筑也很有特色，魔王时代结束后形成的风格。

应无虑突然放下双手，坐了回来：“怎么觉得房子都白白的，有点晃眼啊。”

……

应无虑揉了揉眼睛，用手垫着额头趴到桌子上：“好累。”

固永安把头撇到一边去，不再看她。

早就定性成第一次坐车的乡下人了，也不用洗，事实情况差不多。

车从荒郊驶入城镇，然后停下。

应无虑和固永安对面，旁边以及背后的人都走光了。

应无虑抬起头，左看看，右看看：“一节车就剩六个人了。”站起来才找到乘客。

“终点站啊，下一站是，而且奉天还在过节，去那里什么事都办不成吧。”固永安抱着胳膊摸摸下巴，望向主城方向，“辖区情况也差不多，刚才那些说不定全都是回家的。”

“过节？这不都过过了吗？”应无虑还记得那天朝阳下的奔跑，不能说话的任言肢体表现尤其雀跃，大家还嫌她欢呼的声音小。

刚刚庆祝完，又有节要过？

“你以为一天就能过完吗？”

“哈？”这部分确实是应无虑的知识盲区。

“曙光庆节，全大陆通行放假七天，奉天辖区丧心病狂地延长到十五天，民间庆典持续得更久，老板自己都要去浪，员工的假更长了。”

“为什么？”人类的雇主，不是喜欢尽可能压榨雇佣的工作时间吗？听说能把政府规定的假全放完就不错了，还主动延长。

“毕竟是曙光节，连着神之子的诞辰和忌日，放短了日子没法过。”

“啊？”应无虑还是不是很懂，“其他地方也延长吗？”

“嗯，多少会延上一点，哪怕用些机制，之后让他们把工作时间补回来。这个假长，哪里都会放，精灵女王想在精灵族内缩短放假时间都没有成功，大家都选这个时候回乡与家人团聚了，团聚的概率最大嘛。”

这里有应无虑了解的信息：“精灵女王不是权限很大吗？她都做了几百年的女王，比什么神之子久远多了。”

固永安上前堵住应无虑的嘴巴，不过动作慢了一些，应无虑已经说完了：“在外面可不要乱说。是啊，那个高傲的精灵族，对明语类可没有像其他种族那么感恩戴德，女王还是没有成功。”

“……”应无虑不知道怎么感叹比较合适，“人类自己亲人团聚的节日呢？”

“太多了，没法统一放长假啊。”

怎么觉得，有点惨呢？或者说无奈？明明早就有和亲人团聚的日子，却被某个人的功绩，他的生日，以及忌日挤掉了。

“忌日？”

“昂，明语类晚年行踪不定，最后是失踪了什么都没找回来，当时的大人物想尽办法推断出了他的死亡时间，不过更多的人觉得救世主大人羽化升仙了，现在还在天上看着他们呢。这些在成年人当中算是常识了，你应该也知道的吧？”

“在天上，那不也是死了的意思吗？”

“不，这个……”固永安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还是别跟人讨论明语类的话题了，任何话题都别接，有人跟你聊，你欢呼就完事儿了。”

“欢呼……”应无虑有点慌。

“怎么了。”

“我，不会因为魔王被打败高兴，怕到时候演不像。”

“嗯？”又聊到固永安感兴趣的部分了，“魔王也入侵不了深海吗？”

魔王统治时期可是全种族所有人口管制，居然没有发现美人鱼，太奇怪了吧。

“不是……入侵不了吧？”

“嗯？”人鱼有关的情报，要不要告诉固永安由应无虑自己决定。

但是，说吧，说出来吧，告诉我吧！

“我不是很清楚那个时候的情况，好像是人鱼的数量符合他的要求，所以没有动手。”

“哦”又因为本来就是海洋生物，没有放到陆地上管制，是吗？

“列车即将到站，奉天……”

“啊，快到了”应无虑听着到站广播，寻找熟悉景象，“奉天公共治安部，查到抓戴琼的海盗了没啊？”

“那些人只是不能打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比你差的地方。”

“嗯？”应无虑不知道任言为什么拿她跟公共治安部的人比。

“嗯？”固永安不知道她在嗯什么。

应无虑仰头：“也就是能查到。”

固永安点头：“嗯，我相信他们能查到。”

“那就行。”应无虑继续捕捉窗外风景去了。

“还有秦镇海的研究技术，沧浸已经跟奉天在谈了，移交资料的时候从我们这过一手……”

应无虑：“诶？”

固永安说完后半句：“你可以先看。”

“可以先看吗！就是不能带走，知道想要的信息后还回去，是吧。”

“你可以抄啊，快速记录纸面信息的东西，有吗？”固永安单手打开搭扣翻箱子。

“算是有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不要做得太明显，按时把资料交回去。这个得等学校开始上课了，首先是海盗。”

“抓到所有海盗，抄到秦镇海的资料，然后就是我支付报酬的环节了。”

固永安看着应无虑，应无虑看着窗外，计划这些的时候表情都没变。

“以前没问过，你打算怎么支付报酬？”

“真的是从来都没有问过，总算是开始关心了。”

那是因为，从来不觉得真的能联系到海龙王，帮你的忙，纯粹是做慈善，但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报酬的事。

真的能做到吗？

“我是这么想的！”应无虑回到桌子旁正坐，微微靠近固永安，压低声音。

“你是想跟海龙王对话，是吧？”

“这件事情可以不用悄悄地说。”

“啊，是吗？”

应无虑靠回靠背上，固永安又凑上前：“跟你老家有关系的，还是小声点说好。”

应无虑面露一丝嫌弃，再凑过来：“是这么计划的，我，恢复成鱼身你，套上所有防御，我们两个至今冲进深海，找到海龙王……”

“等、等，等一下，我要说话啊，会谈，不知道要多长时间，那些防护在深海能撑多久，而且，那种状态能对话吗？”

“不能啊。”应无虑理直气壮地说。

“所以，我们下海找到他以后，要钻到他的嘴巴里，那样的话，可以呼吸，还可以直接跟海龙对话，是不是很厉害。”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