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异常!”
“四月一号早上……”
“啊”还有四月一号上午啊!
“早上几点起的床?”
“我想想,那天是周夏的闹钟响了第二遍起的,那是七点二十五。唱完了一遍,所以,二十六或二十七?”
南兴大学迎来了一次集体体检,学生老师职工有一个算一个。体检项目也和以往略有不同,加了一项把人塞进“罐子”里呆三五分钟的活动,待检人再多,检查时间也不缩水。现在全校排好号,时刻准备被一个电话叫过去检查。
“希望排到我们是上课时间。”
“只求别洗完澡叫我去体育馆排队,听说昨天查到十点半。”
“我们这也要爆发丧尸了吗?”
“闭嘴!”
南兴周边的商业区、居民区、学校也开始了体检。据本地学生说,以这一带为中心,越往外组织越松散进度越缓慢。加上“罐子”的数量明显不太够,还紧着兴南用一时间流言满地,连带着袁缘在内逃课、休学或其他缘由暂时消失在校园内学生被掀了个遍,还有厉害的把近期离职的教职工名单都扒出来了。
袁缘被派到市去学习的事从舍友这里传出,饶了一圈回来成了两三个不同版本,一个比一个详实有料。
看在袁缘多次为全寝下五楼拿外卖的份上,周夏带头拨通了她的电话,关心一下死活。
“在哪呢?”
“市啊。”
“拍一张中央科技大学的大门给我。”
“好,等我什么时候出门。”声音从有气无力变成一滩烂泥浆子滴到地上的响儿,好像听到了世上最无聊的要求。
“那个,你没什么事儿吧?”
“没啊,我好像不用参加这里的考试。”
对面沉默了好一阵才提起聊下去的欲望:“市那边也在组织体检吗?”
“体检啊,前几天检了。”
“你知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检什么?”
“照实说。”打好腹稿,准备开始表演的袁缘耳边响起顾海诚的声音。
疑惑的看他一眼,嘴上即时执行:“好像是查超能力。”
“啊?”
“嗯,听说他们怀疑本土超能力者已经开始觉醒了,所以派人大范围查。”
“大范围?我没见新闻上讲其他地方也在查啊。”
顾海城一皱眉,迅速在随身携带的资料里抽出两张纸,划了两笔递给袁缘,嘴型做出“学校”两个字。
迅速扫过被划出来的前两行:“新闻不也说过目前发现跟觉醒最相关的数据是年龄吗?重点排查对象是80后到高中生,这一段最好逮的就是学生了,所以先从学校体检开始。”翻到第二页,“而且能直接测异能的设备不多,以城市为单位都不一定能分到,先给重点目标用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这已经查完一轮了啊,各种分析已经出了好几个版本了。”
“啧,首都啊。说起来我可能已经见过不多的设备了,你说南兴会有什么重点?”
“那一边出了什么大人物吧。”
“哦?那你是重点吗?”
“……我是。”
“……不要脸。”
那边甩上电话后,顾海城扶了一下眼镜:“你应变能力确实让我佩服,但还是要注意一下该说的和不该说的。”
袁缘抖一下手里的两张纸:“我觉得你划的重点里就有很多不该说的。”
认真思考了一下提出疑问:“既然这么觉得,为什么还全都说出来?”
“我编瞎话的时候大脑已经是满负荷了。”
顾海诚脑子里跳出袁缘的智力测试结果,接受了这个说法。
大多数人可能觉得现世政府与异世来客每天都在进行非常激烈交涉。对方在末日危机下饱受折磨六七年,迫不及待的想往这边迁移可牵扯到疫情和超能力,早已不只是简单的收容问题就算最后能简化成收容问题,已经人口过负的国家再引来八千万人,还是已经在这里有一份有点过期的存档的人,怎么安置呢?
实际上大会只开过两次,一次一天,开完就各忙各的去了。
现在现世政府因为自己这边开始出现和可能出现的问题忙成一团,异世则是五六个人轮班,每天出一个陪他们交聊天,顺便提供一些情报帮助,大部分来客都闲到可以每天躺在天台上看云彩。
只有一个人,从来的那天开始,每天按八小时上班,午休时间也要到处闲撩,下班后自主安排加班活动,常常忙到深夜。
今天他又为大家聊来两副麻将。
闲人们一阵欢呼,抛下受宠了好几天的飞行棋,由自称会打的人指导,玩了起来。
明明联了网,为什么还这么热衷于这类桌上线下活动?
送完麻将,唐三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到一桌斗地主旁边去。
桌上两男一女,女的绑着马尾,辫子差不多能垂到腰:“又找老冯帮你带赌具了?”
“人只是暂时避嫌调来做联络员,真把他当跑腿的使?”屋里的人年龄段相对集中,现在开口的男人是唯一可以算是长辈的一个。
“他们找到一些野生的小崽子了,还打算慢慢把之前偷偷摸摸集中起来的那些公开。”
“那找到的觉醒者怎么办呢?全拴起来链子够用吗?”地主出完了牌,一脸笑意望向唐三。
女人相当不爽的扔掉手里剩的几张散牌,长辈则是好脾气的动手理牌。
“完全没有方向啊,目前只查了在校的,数量就多到能塞爆他们每一个能关人的地方。老冯还私下问我隔离区内普通人和觉醒者和平共处的模式。”
女人马尾一甩看向唐三:“都从普通人里区分开了,怎么会是和平共处?”
大叔理好牌放在桌子中间:“不管怎样,超能力者相关条约应该很快就可以重谈了。”
常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站起来:“到时候他们还那态度,叫我,我来解决。回去补个觉。”
唐三被她这带点闷气的声音逗坏了:“输一把牌,至于这么不高兴吗?”
“老娘输了一下午。”留下一个冷漠的表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