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虑将所有库房里找来跟没美人鱼沾边，以及索引介绍中与深海生物有关的资料打开，平摊在地上。

司马昭和看到要气死了吧，刚答应完就搞得这么乱。

不对，要叫院长，再被他的学生听到奇怪的叫法可能会被赶出这里。

“没有啊。”

按司马昭和教的，成册成版的书，看两篇前言，资料读目录，文章看总结。

如无意外，是没什么正经的美人鱼相关资料了，看这些不如看找到的课件。

应无虑下楼，门大开着，门口的台阶被月光蒙上一层银色。

“已经要回去了吗？”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八点四十。”满满的鄙视。

“啊，果然在。”应无虑看到了白面小哥，还是黑着一张脸。

“快点出去，我要锁门了。”阿那乾上前一步，把应无虑往外赶。

“乾同志，你是不是急着回去过节？”

“谁是乾……，老师怎么叫我你就怎么叫吗？太自来熟了吧！”

哇，还在生气，只不过连名带姓地叫了司马昭和一遍而已，院长本人都没生气。

阿那乾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受应无虑的挑拨，本来就是她的工作，自己过来作陪，真的想回家也不丢人。

应无虑本来没有激他的意思，聊不下去便直奔主题：“我想问一下，这几天，包括前一阵，都有谁接触过那些东西？”

应无虑指着三楼，目前随她用的一排书架。

乾知道她的意思，还是习惯性的看了过去：“那一地是什么？”

咬牙切齿，压着一肚子的怒火。

“啊！”应无虑意识到从这看三楼，地上有什么还是能知道一点的。

乾越过应无虑，气势汹汹冲上三楼，被一地摊开的书本止住了脚步。

应无虑跟上来：“这些我明天会收的，今晚就收！”

看乾同志气得都说不出话了，立即改口，通宵也收完。

求你千万要告诉我都有谁接触过这些资料啊。

乾一排排看过来，摆的整整齐齐，书页也没有折痕损伤，转身下楼：“都有谁接触过秦教授的资料是吗？”

“哦”乾转过头来，努力叫出更符合现在情况的称呼，“秦镇……”

应无虑连忙摆手：“没关系，我对称呼什么的不是很在意。”

阿那乾一咬牙，火气又上来了。

啊？

啊！这句话又在讽刺他！

“我，那个，这……”

“算了，你是真的情商低，我知道了。”

阿那乾转过身，继续下楼梯：“参与资料整理的人，那几天在秦教授实验室送出，在资料库接收的所有名单都能找来，这样就可以了吗？”

“没有，我是想问，除了这些正常的，有没有什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接触过这些东西？”

阿那乾侧过头，没压住眼中的鄙视：“只考虑最省事的情况吗？实验室也好，资料库也罢，都是挺机密的地方，不是一般人能进的来的。”

“有那么机密吗？”应无虑感觉自己出入还挺顺利的。

“你要是没有沧浸的调用书，也进不来。”

“哦……”

“名单大概是这些，明天我去找找看门大爷、扫地大妈都是谁，进出都有记录，住的地方都能查到，放心。”

阿那乾直接带着应无虑跑了两个地方，拿到考勤记录，表示可以带应无虑一个一个找到本人。

乾同志一直都很认真，但突然就配合起来了呢，之前都是很凶的。

阿那乾拿住从院长手里，郑重接过的钥匙：“这是资料库的钥匙，我会尽快找齐这些东西，今晚还有点事，你随意。”

应无虑一脸惊讶地接过钥匙，总觉得阿那乾做了件很不得了的事。

“再见。”

“再……，突然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应无虑忍不住吐槽，她没抓住阿那乾的转折点，但他前后转变真的好大。

“彼此都是完成自己的工作，没有必要互相为难吧？”阿那乾头都没回，锁上实验室的门离开了。

“是啊，没必要啊，你之前为什么那么凶？”应无虑对着阿那乾的背影叫道，从小对付麻烦的邻居和期望她成才的大姐，挨骂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交流方式，乾只是稍微凶一点，不怎么骂人。

更重要的是对前后差距的震惊，是吐槽。

“得寸进尺了啊，不过，这么说你也听不明白吧。”阿那乾转过头来，眉头蹙起，嘴角却微微上扬。

“你，情商真的低得有点过分了，我见过最怪的学术怪人也就这个程度。”

“哈？”

“好好改改吧，以后会变得很麻烦的。”

啊？？

我知道啊？

虽然都是说完了才反应过来，但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啊，只是好奇怎么突然态度这么好了。

应无虑拿着钥匙，想想资料库的豪华装修。

虽然没有床。

也算有个容身之所了，不用在人居区露宿，也不用总是看到海想往里跳。

看看书架上都码了些什么吧，水晶记录也要开始了，后天沧浸的真物证调取员就来了，抓紧时间，顺便，相除办法稳住他们。

圣贤从上次出去浪了一晚，回来在地下室找到应无虑之后，就再也没出过家门。

拒绝了云胜把他接到中心塔保护起来的建议，站在门口前，围栏后跟前来约酒的老哥对对骂，也完全不出门。

他总觉得，严刑拷打什么的，应无虑是不会执行的。

不全是因为“心软”，应无虑的像是已经屏蔽了暴力威慑的方案。

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其实还受制于协会和塔吗？

又有点不太像。

他走到地下室角落，用自己的血解开法阵，掀开墙角的一块，从里面拖出整整一平板车的章文。

搜寻片刻，找出一叠人鱼行为特征的资料，回到桌边，细细阅读起来。

应无虑在意的只有美人鱼的部分。

其他的，或许也跟这次的事件有关系，但第一要务是找到人类迫害美人鱼的理由，剩下的塞进水晶里让想研究且能研究的人研究吧。

应无虑回到仓库，算了，这玩意儿其实叫自然研究资料库，当年由圣贤争取，建在了奉天城。

中间本来有一座圣贤年轻时的雕像，现在被一个滑行杆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