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迁,20,我的名字和学号。”
一地混混都是一脸懵逼,又看到司迁指了指旁边的围墙:“学校嘛,就是这一所,你让那些做你生意的人有什么不满都来找我。”
“还有”司迁脑内理了一遍刚听说的人物关系,“你们的上线……直接拿传销的专业词汇是不是不太好?你们的上级,也就是那个所谓的斌哥,昨天已经被我揍了,相信你们也听说了。要是不满,可以再往上报。你们客户那边也是,不满,都来找我。只要能找到一个收拾得了我的人,你们的交易就自由啦。”
“懂了吗?”问题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一众人面前。
“懂,懂了。”他们也只能这么回答。
“滚蛋吧。”
九月的天还是很热的,一旦放开对气息的控制,汗就会不停地往下流。
司迁把还剩最后一点的雪糕连棍儿一起放进嘴里,仰躺在椅背上,让融化的甜水自己往喉咙口流。
展开自己从地图上剪下来的一小块,举过头顶,数着上面寥寥几个的小红叉。
哎,明天就军训了,一个月整。这帮孙子不卷土重来我就是他们孙子。
能不能装病啊?不过欠了军训好像得补?
算了,训完再收拾他们吧。
司迁整个大一就是个风云人物,没有摆在明面上那种。所有学校里的正经活动,她表现的都不突出。不优秀也不过分。
最开始关于她的传闻是,打架。
在互相都不清楚名字的军训期间,就有她一个人单挑一条街的小混混的传闻流出,到后来什么黑道少主啊,大哥的女人啊,武术冠军啊,就都出来了。最多的一种说法是她是有家传绝学通灵人士,一来就行侠仗义惩奸除恶,把学校周围的不良社会人士都赶跑了。
虽然这种说法最符合事实,但那些有家学的人根本不会来这种学校上学好吗?
除非人家有特殊癖好。
司迁想起来自己也不怎么了解那些世家大派,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不过这些传闻很快就被其他八卦代谢掉了。
原因有二,一是司迁在身体素质方面没有表现出任何超于常人的地方,甚至比大多数女孩子还要弱上一点。二是确实没有人再见过她打架了。只听同班的人说是个和喜欢到处闲逛的姑娘,哪个犄角旮旯里有个多大岁数的大叔或者大妈在摆摊儿卖炸串还是馄饨她都能准确无误地报出来。
真正维持了司迁一整年热度的,是她的男朋友。
斌哥顶着肿得快跟原形一样的脸,在老板面前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司迁的种种行径,还在最后报上了她自己交代出来的姓名和学号。
老板掐了烟,吐出一缕青雾:“还是个学生?”
“是啊,刚入学的新生,一来就这么……”
“那她也不可能把这么大地方监控起来,让你的人躲着她点儿,生意不是照做吗?”
“可是……”
“哦,对了,那些跟她打过照面的,熟面孔,都搬出来吧。省的重复见到,再来揍你。”
“不是老大,这丫头片子来了一个多月了,什么证件都没拿出来过,也没看出有什么来头,为什么要这么怕她?”
一直侧坐的老大把椅子转正,露出斌哥同款的半张肿脸:“人抽你们是有哪不顺手吗?非得搬出点儿其他,你们才能服气?”
“这……那,那在往上报啊,找找李总,总不能这么大一片生意,真的不要了吧?”
“报!报!再报!”直接抄起桌上体积最大的金色蟾蜍像,对着斌哥抡了三下,叫骂也一声比一声咬牙切齿。
这三下过去,斌哥的人形已经烂得有些不成样子,摊在地上慢慢恢复。
抽了两张面巾纸,擦擦沾了血的金蟾蜍,端正摆回原位:“什么叫一大片生意不要了。现在是网络时代,实在不行到网上挂个消息,让那帮学生出来拿货。”
“可是这一来一回的路程加上,肯定就有人不愿意来了!”
“放心吧,那群毛孩子,没东西招他也得定期往圈外活动活动。”老大等到了斌哥人形差不多能看的时候,“行了,出去吧。”
待到门乱七八糟的办公室里有恢复了平静,老大点起一根烟,猛吸两口,又烦躁地把大半根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他脸上的伤不是司迁打的,司迁才刚刷到斌哥那里。至于上报,一看到上个月收入下降,他就被叫去谈话了。再一通不知道查到了什么的调查之后,上面吩咐:忍、让、躲,总之,不能再让她往深了追。
“到底他娘的什么来头……我还想知道呢!”
“感觉你们是真的听不懂人话”可怜这七八个小混混,又被司迁堵在了角落里。
“不,不是啊,这,您是哪路……”
“放屁!”司迁骂断对方的狡辩,“别想骗我!你们这几个里一定有不是第一次见的!”
骂完就被自己蠢到了。不过这真的不能怪司迁,她划定的范围里估计有几万学生,加上估计不出来数字的居民、从业者,寄生在这一带的噬魂种实在太多,像这种有组织有纪律,赚骗钱同时饱餐一顿的基层人员就有数百,最近好像还有一部分轮换了?
司迁想象了一下,掌管全市的黑道大哥,发现自己某一个地区的小弟们被揍了,并且被警告:再也不许靠近这一带。于是,这位大哥让被警告的小弟们卷铺盖提行李撤出来,把其他地区的小弟调了进去。
不可能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好吗?还没派人过来试就已经认输了吗?这半怂不怂的态度算怎么回事?
应该还是我记不住人的长相。
不过记不住几百个人的长相有什么错吗?就见一面打一架,能存上十几个已经很极限了好吗?
想到这,一股邪火腾起,一脚奋力跺下,踩在了刚才想忽悠她那人的肩膀上:“你们归谁管?”
惨叫立刻从对方嘴里爆开,连连不断,声音越来越大。
司迁脚下又加了几分力道,蹲下身子,一把蓝色短刃抵在对方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