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白进猛然打断司迁，然后转向主任，“目前确实没有证据直接指向骆文易同学，不过请相信调查组不会随意抓人，等调查完毕，如果骆文易同学确实没和嫌疑人接触过，我们会送他回来的。”

“骆文易是高三考生，这个阶段耽误不得，而且还是未成年人……”

司迁被“未成年人”四个字震的胸口发疼，没听进去下面的内容。教导主任要说什么，不用听也猜得到。

这位骆文易同学是育林的大学霸，要说育林今年还有谁能去争一争状元头衔，他肯定是一个。位于集合了各个班级尖子生的高三零班，教室在二楼。

他一口咬定自己是来三楼找以前的同班同学的，以前的同班同学也给他作证了，聊了一阵，又一起去上厕所，仅此而已。要是司迁的“目击”不能成为证据，今天确实连带走他都很困难。

司迁大量着骆文易，找到了一点端倪：“要不，让他把外套脱下来我们带回去检查，人现在回教室好好学习？”

骆文易万年不变的扑克脸终于动了，不自觉捏住自己的校服拉链。

司迁看他这反应，来了劲：“来吧来吧，三十度的天穿两件多热啊，验完就给你送回来。”

“我，我只穿了一件上衣。”骆文易越说头越低，要不是旁边就站着记录员，最后几个字都没人能听清。

“是吗？”司迁倒不是怀疑他会撒这么好验证的谎，但要真是这样，前面的反应可就不一定是心里有鬼了。

“昂，两件夏季校服都弄脏了，没办法才这么穿的。”

庸都夏天湿热，这两天都是阵雨只有正中午会出一点太阳的天气。这话也不是没有可信度。

司迁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怀疑坚持到底：“我们车上有新的校服，给你拿一件？”

“别难为人孩子了”一直沉默的扁虫开口了，非人形状态下发音很奇怪，“我手下把东西放到厕所，我自己去取的。”

架着他的调查员问道：“要是这样，你怎么早不说？”

扁虫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噬魂种才懒得管人类之间的爱恨情仇。

“行了！你，跟着去把它押上车，然后去看看二楼那只什么情况！”白进下令支走司迁，自己带着主任到去解决骆文易的问题了。

到这个时候，抓到扁虫的喜悦已经褪下去一半，但心中的愉悦还是在的，没从主任的视野里消失就开始跟扁虫搭话。

你哪个手下啊？叫什么啊？现在在哪啊？真不认识那个学生吗？针管真不是他给的？

空荡的楼道层层回响着轻快的问话声音，稍远一些就听不清了，但始终刺激着在场人的神经。

白进开始严重怀疑司迁的情商。

几个人一出门就看到拎着司迁晚饭等在一边的甘潜。司迁绕了个小弯去拿上从城市另一端打包来的炒饭和水果茶，边吃边看着两个调查员关好扁虫，检查了他身上的绳子好几遍才移开视线，端着碗往学校里去。

结果门卫不让进，几番说不通，司迁只好又将饭和饮料交到甘潜手上，保证自己很快回来后狂奔进入教学楼。

留下来看守扁虫的调查员看着由拎碗变为端碗的甘潜，都想着有没有什么地方能给他放一下。却看见甘潜不在意的笑笑，略微艰难的把司迁扔在塑料袋里的盖子拿出来，把炒饭盖好，筷子入口的部分悬空架在碗盖上，就这么端着碗站好了。

“怎么样？”

赶到二楼，这里是另一个老师和调查组在周旋。

“能怎么样？你有这个学生跟噬魂种接触过的证据吗？”负责看着噬魂种的调查员比较闲，学生老师都不敢过来，所以有空跟司迁搭话。

二楼的饵披着扁虫那张年近四十的皮，还穿着学生的校服，现在蹲在角落里，蔫蔫的一副不会跟任何人说话的样子。

调查员凑到司迁耳边：“不过这个”下巴往老师那歪了歪，“态度没那么强硬，想带回去问一问还是有希望的。”

司迁蹲下来，在后脖子上找到的扁虫皮的接口，伸手去扯，一直不作声的噬魂种突然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楼道里虽然安静，但毕竟是有几百个学生在上自习，他这一叫，响动马上就起来了。

司迁压到他耳边：“你再叫我就真在你身上划两刀，直接把罪名坐实了，省的吃亏。”

杀猪叫一下子有了内容：“打人了！调查员打人了！我什么都没干她要拿刀捅我！”

“你俩闪开点儿！”

两位调查员整齐划一的后退五步。

司迁用上另一只手，叫声立刻打了个嗝，消失了。那噬魂种再说话，只敢用气音：“姑奶奶！不敢啦！再也不敢啦！”

司迁没再废话，从后脑掀起人皮，连着衣服往下一撸。

那老师惊叫一声，连同几个调查员一起往后退。这一只表面比扁虫光滑一些，没那么渗人，吓到他们的是被掀起后变形的人皮。

“我说，我说！是老大，就是扁虫，叫我披着这张皮，这个点到二楼的厕所来的。就上了个厕所，磨蹭了一分钟，别的什么都没干。”

“别的什么都没干，就是又和学生没关系呗。”

司迁只是自己念叨，那摄魂蛊却跟着点头，巴巴地看着司迁，生怕她改主意。

“看来卖了不少钱啊，兴奋剂和颓废剂一支分别多少？”

颓废剂是司迁自己相对着兴奋剂叫的，本来并没有这种说法，不过这家伙就算听懂了也会装不懂。

“这学校，有钱人家的孩子很多吗？”司迁也不强求，把话题转到了调查员那里。

调查员赶忙泛起资料：“不知道，好像没什么出名的有钱人，有孩子在这里上学。不过，重点中学嘛，总会有一小撮交赞助费进来的。加上，嗯，确实有不少学生家里条件还可以。你要找的是多有钱的？”

“大概，每月能出得起大几千到上万的……”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补课费？药钱？的，有那么百八十家，就差不多了吧。越多可能性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