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驭想想不通固永安是怎么找到他的。
沧浸那时候也是,秦镇海那个老家伙直接在异象水妖的身体里打标记,瞬发传送,也能被他找到。
反复检查,确认罩袍没有受损,才安下心。
而且,为什么只出手一次就不动了?
鬼驭想联系到秦镇海那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样子。
固永安看着可不像受了伤,干嘛不直接把他解决了?那种毫无技术含量的自爆,没炸到就是没炸到,他要追上去把秦镇海给解决了,后面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想起曾经近在咫尺的美人鱼,当时还是活的!
“唔——”鬼驭想长长吐出一口气,换上衣服,拿上新的身份证明,拎起行李箱,重新向车站走去。
“居然跑这来了?”
“走轨道跑,没做梦吧你们?”
车站门口停着一小队监狱的人马,十来个站警围着两个米黄工装男子等他们,二人或是断手或是断脚,都不好绑得太狠,只能多找人看着。
狱警特别无奈,他们是带着胖揍这二人一顿的冲动来的。上午来的犯人接连发狂闹出人命,跑了两个昨天晚上进来的。
你俩挺有牌面啊?哪位高人在背后出手啊?
结果,到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被揍完了,看伤势,找茬再揍一顿是不可能了,还劳烦那么多人看着;再一问,车站出的事儿跟监狱一模一样。
道谢的时候心虚得要死好吗!跑路也不知道低调一点,到这种地方闹事!
“麻烦了!辛苦了!”
“不耽误你们工作了,人我们带走了!”
“嗳,行!”
打包装车,得到许可,监狱一行便离开了。
这两个笨蛋怎么跑这来了!
如果没有美人鱼这档事儿,鬼驭想能干出在车站门口,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一队狱警一对站警,把人截下,先骂一顿再逃走的事。
惊涛骇浪纳于心海,现在,伪装成三十多岁精英人士的鬼驭想,一步一步踏向自己要乘的那列车,仅好奇式的瞥了一眼身穿警服的人团聚的地方。
都不敢去看自己的两个小弟。
“咒术学院74界学生,毕业后留校任教,教了一年半的书,突然叛逃?”固永安看了看上下文,翻了翻上下页,“这么突然?之前没有半点迹象?之后也没跑出来干坏事?”
[中心塔的资料可能不全]
任言在桌上倒着写下一行字,这也是他熟练掌握的技能了,毕竟对话还是面对面的最合适。
两人被明星赶到隔壁看着阙凡浊,出来的时候任言带上了鬼驭想的资料,自己主动坐到阙凡浊这边,固永安坐在对面的空床上,二人先行研究起来。
“正常,咒术学院在天空城。小时候资料很详细啊,沧浸人?”
[寄居在亲戚家上学]
印象中,鬼驭想上的这所,不是那种可以给成(天)绩(赋)好(高)到天怒人怨,又好运找到正确渠道的小朋友提供特许名额的学校。
“哪来那么多家里有空房的亲戚啊,跟父母住在一起,名字挂在谁家里而已吧?”固永安猜测着真实情况,“没有户籍身份,招考前想在沧浸上学很难吧。”
任言点点头,将固永安手上的资料往前翻了几页,到鬼驭想的转学手续停下。当时,鬼驭想九岁。
“呵,我都能猜到爹妈会给他转到哪去。”固永安往下看,意料之中的见到了奉天二字,后面跟着一所没听说过的学校。
“借读还需要把名字挂在亲戚家里,父母条件不会太好,这孩子倒是争气。”
天空城的顶级学府啊,两代人经营出来的大好前程,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固永安负责的情况说明,明星听的时候一脸平静,要不是期间看向应无虑的几次,目光都有些呆滞,真以为他早就看透了一切。
情况交代完,应无虑表示没什么要补充的,明星就把二人赶到对面去了。
理由是,阙凡浊需要人看着;给人姑娘治疗,你们俩在这看着也不是个事儿吧?
“你这个伤,是,能治愈的是吧?”
“是。”
为什么说过那么多遍的事情,还要再确认?还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确认?
“家里大人,从来没告诉过你多久能好吗?”
“家里过日子不怎么计时”应无虑揉揉额头,想给各位队友找个答案,“比较麻烦,不好估计,离海越远自愈越慢,到荒漠的灼热区,还会更慢。”
“这么重要的事你刚刚不说?”
“你要不先去看看小阙?”应无虑确实觉得自己的情况比阙凡浊轻,赶明星走的想法,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咒术这个东西啊,比较看个人。”谈到阙凡浊,明星有几分悠闲。
应无虑表现出愿意听这个话题。
“有一个很玄学的说法,你听过吗?”
你都不说哪个说法,我怎么知道听没听过?
没给应无虑吐槽的机会,明星马上继续:“说人对于咒术的抗性,跟魔抗是两回事,咒术抗性应该是跟精神力和性格都有很大的关系。”
“心性。”应无虑还真听过类似理论。
“对,心性,不知道谁还总结过一套心性的等级体系,等级越高,理论上咒术抗性越高。”
“嗯!”对这个等级体系的兴趣,彻底被挑起来了。
“当然,大家都觉得他在胡扯,也没人去测自己在那个体系里是几级。”
“……”所以,等级体系是?
“不过一直都在提,咒术效果跟被施术者的性格有关系。”
明星看着应无虑,应无虑看着明星,二人皆在等待些什么。
“还有一种解咒方式,统称为‘代谢’……”
“你出去。”应无虑忽然变得冷漠无情。
“???”明星不知道节奏变化为何如此之快。
我们不是在探讨医学问题吗?
“我去,这是被洗脑进邪教了吧?”
固永安似是有了发现,任言立即看过来。
固永安将手上的资料展到任言面前,手指指着一个名字:“你看看这一年半是在给谁当助教。”
任言在桌上书写,一字一顿,一笔一划都在用力:[只做了一年代理院长]
“一年怎么了?那个家伙的功力,你是没有见过”固永安将资料拿回,“这家伙,圣贤还在教书的时候叛逃的啊,那也流浪了十几……,哦,没有,只有六七年。”
“六七年也没点新闻……”
任言立起通信书,食指推开封面。一只影黑小猫从固永安耳鬓窜过,撞向书页,身躯化成文字。
任言没动,让固永安阅读内容。
文字的消失速度与形成速度差不多,转个边纯属浪费时间了。
“‘秦镇海一行向水远进发’,附一个方向标记。”
任言收回通信书,对着空白纸页发呆。
“怎么了?”
[鬼驭想的消息是堂正传回来的]
堂正跟鬼驭想碰到过?
然后又一个回沧浸捣乱,一个继续追踪了?
固永安不仅琢磨起这两人的关系,职业有一定相关性:“堂正去咒术学院进修是不是这个时候?”
固永安将鬼驭想毕业留校那一页放在任言面前,任言垂眼,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