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大爷怎么可能知道,他只是个小保安,弱小可怜无助。
苏酒故意做出一副气傲的样子,斜视道:
“因为你是个小人物,我们需要保密,而一校之长知道这种隐秘,会很麻烦,你就不一样,所以,管好你的嘴。”
这些话很不好听,可以说有些过分,可苏酒越是这种姿态,保安大爷就越是信服。
好像有能耐有地位的人,就该是这样。
他没有任何的不爽,甚至有些快意,校长都不知道的事情,我知道,所以我比校长强。
想到这,老大爷居然还心生自得,升起丝优越感。
苏酒可不知道短短几秒钟,保安大爷的内心戏里,已然将此时两人的身份不平等,代入到他和校长身上。
“高二在哪栋楼?”
苏酒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他在与神秘少年梦中相遇,之前定过无数小心谨慎的方案,可现在,他有了些新想法,更大胆。
大爷连忙给苏酒指了方向,后者大步流星的向目的地走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大爷脸上的媚笑也缓缓收起,人老成精,他可不完全相信苏酒。
只是苏酒手段确实诡异,像有真本事的人,既然有这个可能性,陪个笑脸,他也不亏什么,何必交恶。
如果是假的也没事,他觉得苏酒不像个做坏事的人,不会引起学校领导的注意,再说,就是发现了也顶多批评两句。
一个月一千块钱的工资,还要和高中的苦逼学生同睡同起,没几人乐意来的。
倘若出了事,不过是开除,这破工作他也不心疼。
若是出了人命,他就更不亏。
要知道,他只是个年迈的瘦弱老头,若这小子真是穷凶极恶之徒,阻拦的话,自己不就第一个没命?
说句不好听的,这点钱,让他舍身保护未来的栋梁,有点难,人都是惜命的,即便自己也就剩下十来年。
保安大爷盘算着,又默默触碰着后腰,又是一股麻痒怪疼,令他打个哆嗦。
心中更是相信了几分。
再说苏酒这边,他信步走入高二所在的教学楼,一楼都是高一,高二看来在楼上。
他走上楼梯,这里没有苏酒想像的喧哗,静悄悄的,只有轻微的老师讲课声,从一个个教室里传来。
就好像个正常的高中。
苏酒轻笑一声,在感叹自己这个念头的荒唐,对于悦来中学,这所全市最差的高中来说,像个高中样,居然有种褒义词的错觉。
可见这所学校的外界风评,有多糟糕。
他快速路过一排的教室,表现得如同一个迟到焦急的别班学生。
很快,便找到岳龙飞。
倒不是他眼睛犀利,实在对方坐的位置太过醒目,所有教室里,只有这个班,老师讲台旁边有一个单独的座位,像个护法似的。
让苏酒一眼便注意到。
他寻了个偏僻的角度,暗中观察,左眼黑色的眼珠,从中心处,往四周扩散变成金色,最后占据整个眼珠。
莹莹生辉,华贵至极。
这里的光点更是稀少,只有寥寥三四点,在这一大片区域里游荡,显得孤零零。
这些苏酒很疑惑,但这不是他此行的目的,只是将其记在心上,然后把视线投向岳龙飞。
后者在很认真的听课,这让苏酒倍感欣慰,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至少态度很端正。
紧接着,苏酒皱起眉头,他没有看出岳龙飞身上有不对劲。
这不应该。
他又细细打量一会,确实没有异常,即便自己特意用手挡着,没变黄的右眼,也仍是毫无发现。
奇怪,苏酒心里嘀咕一声,莫非是自己的错觉,不应该呀?
他对自己的记忆产生怀疑,这是苏酒的习惯,即便是上一秒刚说完的话,他也有时会心里怀疑,自己有没有说过。
用网络的语言来说,就是杠精,自己都下意识去反驳,杠上开花的那种,而且是两开花。
苏酒正怀疑着,下课铃声响起,他敏锐的注意到,伴随突如其来的音乐声,岳龙飞的身体小幅度颤抖一下。
一缕细微的黑气,在他体表浮现,像只蚯蚓,来回钻进钻出。
后排几个流里流气的学生,大摇大摆地走向岳龙飞,将他团团围住,其中一人大笑着拍他的肩膀。
嘴部开合,在说着什么,苏酒听不见,只见那人说完后,身边几位同伴也大笑起来。
岳龙飞缠绕的黑气瞬间浓郁至少两倍。
会随着心情而变化,这是个很好的信息。
接着,苏酒眉间拧成一团。
又是校园欺凌吗?
情理之中,生源不好的高中,难免会有品行不端的人,加上不想学习无所事事,倒也合理。
重点高中当然也有,只是学习压力大到自闭,没法体现出来。
可这也是苏酒的意料之外,据他所知,岳龙飞虽然没有至交好友,但人缘不差,怎么没人帮他说话。
见学生如同出了笼的野兽,苏酒底下头,左眼的光芒快速黯淡,恢复黑色。
随后摆出一副天真的面孔,走向那群刚刚嘲笑岳龙飞,聚在走廊透气的团体。
“我能问你们几件事吗?”他微笑着向这帮举止刺头的高中生说道。
“你是谁?哪个班的?”方才拍岳龙飞肩膀的人反问道,他看起来,是这个团体的中心人物,破洞裤,豆豆鞋,一副精神小伙的模样。
“我是楼下高一的,上来看看学姐学长的情况。”苏酒很自然的回答。
“看出来你比我小。”精神小伙很愉悦,对苏酒这充满仪式感的称呼,极为赞赏,爽快道:
“啥问题,尽管问?”
神他妈爷看起来比你小,苏酒听到精神小伙的评价,笑容一僵,心中不爽起来,暗自咒骂一句,但没有发作,问道:
“请问,讲台旁边的那个兄弟,与你们有仇吗?”
“你跟他什么关系?”精神小伙眼神又开始不善。
苏酒摇摇头,平静道:“他与我一个小区的,经常见面,虽然没说过几句话。”
听到苏酒不是为那个家伙出头,精神小伙也放下心来,挠挠下巴,无所谓道:
“就是逗逗他而已,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