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亲得来劲。
门猛地被推开了。
“总裁,迹遇沈总出事……呃……”
操蛋。
秦垣低着头,退出去了,“你们继续……”
门外,秦垣心如擂鼓,主要是紧张,他抽出握在文件夹上的手,掌心沁出了冷汗。
“进来。”
秦垣深吸口气,推门进去了。
两人衣冠整齐,除了唇瓣微肿,不过显然苏灼红唇肿得更厉害点。
“总裁。”秦垣眼观鼻鼻观心。
君辞没接话,看了眼苏灼,把抽屉里那一大袋的夹心糖都给她,“去里面睡一觉。”
苏灼适应能力很强,已经能在被撞见之后面不改色了,“好。”
接过糖,她去了后面的休息间。
前堂,君辞靠在椅背,手里转着钢笔,长睫遮住半眼,“你最好有重要的事说。”
秦垣规矩地站在那里,“迹遇的项目出了点问题,刚接到通知,沈总被人捅了刀子,正在医院抢救。”
迹遇是国内最知名的软件开发品牌,掌握最核心的软件技术,君氏这次要与迹遇合作引进国的全息技术。
全息3技术有多火?几十个亿的市场前景,一旦成功,利润起码在十位数往上。
原定今天下午第一次正式会谈,结果迹遇的沈总出了意外。
秦垣也是一时心急,忘了敲门。
“项目先暂停,跟慕家的交易提前,让项目部去准备。”
“是。”秦垣踌躇,“那个,总裁,江湛少爷邀请您明天晚上聚会。”
“知道了,我会去。”
星期五,班会。
苏灼按照要求简单做了学习经验的分享,结束后班级开始上自习。
数学老师白文周把苏灼叫出去了。
“下个月三号,国际奥数比赛在海城举办,参不参加?出五个名额,我算你一个。”
苏灼靠在办公室窗台边上,就他们两个人,“我数学不好。”
白文周笑得冷,眼里却是柔和,“对自己没信心?”
苏灼面色微冷,“你没进教师群?”
年组老师们都知道,苏灼是个靠金主的学渣。
白文周挑眉,脸上的疤痕不大,但渗人,身上一股子野气,一点儿没有人民教师该有的样子,“这次机会难得,确定不参加?赵老院长可是很看重你。”
苏灼面上一贯的清冷,“我数学不好。”
白文周敲了两下桌面,“你真不打算要那些身份了?”
苏灼手撑在窗边,“那不属于我。”
“从你到孤儿院第一天,老院长就器重你,你到底什么来头?”白文周想了几年都没想明白。
苏灼也想知道,她到底什么来头。
十三岁,老院长教会她很多东西,还给了她各种身份,毫无关联又杂乱的身份,比如环球时尚的股东。
除了代号z,其他的都不是她自己搞出来的。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她不想追查,因为每次到关键时刻都会头疼,很疼。
“管好你自己,那家伙还有一年就出狱了,你最好就蹲在,哪也别去。”
白文周三十岁的男人,跟苏灼说话却像是与平辈的朋友,他从电脑后面拿出把刀扔到桌上,“我就那么贱,上赶子找虐?”
苏灼不多说,往外走。
“比赛我给你报名了,回去准备一下。”
苏灼脚步顿了顿,没反驳,走了。
周六,阴,有风。
“许大夫,我家宝儿身体到底怎么样了?你实话跟我说吧,我挺得住。”
大爷手里攥着车钥匙,秃顶,只有几根头发,发福,但也苍老。
许清霁面色始终温和,他扫了眼检验结果,实话实说,“很抱歉,她现在已经出现器官衰竭的症状,孩子年龄还小,建议保守治疗。”
保守治疗的意思,持续化疗,吃药,输液,每天只能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
八岁的孩子,再也没有放肆奔跑的权利了。
大爷布满老茧的手颤抖着,坐在那里愣了半天,抹了把眼睛,“那就继续化疗吧,你放心,我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会把医药费凑齐的,许大夫你一定要给我家宝儿用最好的药啊!”
许清霁面上依旧温和,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也没有同情,“可以。”
生死,他早就见惯了。
大爷从诊室里出来,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半天,终于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安然啊,你……你手里还有没有钱给爸打点。”
他很少求大女儿。
他知道她有多不容易。
那头是呼呼的风声,听到这话,靠边停了电动车,“怎么了?是不是宝儿又出事了?”
大爷哽咽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怕孩子担心,“是爸没用,开个破出租挣不着钱,苦了你了。”
“你又说这种话!等着,我送完最后一单,马上去医院。”
诊室。
许清霁叫了下一位。
每个月只有两次机会是名声响彻医学界的许大夫坐诊,今天医院人很多,都是冲着他来的。
当然,其中不乏一些存在小心思的女生,为了搭讪来的。
许清霁看着眼前一进门就红了脸也不敢抬头与他对视的女生。
“哪里不舒服?”
女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话,“我我,我……”
许清霁眼神微冷,面上温和,“别急,慢慢说,有什么症状?”
女生磕巴了半天,说“痛经。”
许清霁放下笔,浅笑,“我不诊这个,妇科在二楼,出门左拐。”
很明显是送客。
女生涨红着脸跑了。
关门的瞬间,许清霁嘴角的笑压下来了。
“下一位。”
门打开。
长腿跨进来,君辞椅在门上,看笑话似的,“桃花不少。”
许清霁笑里藏刀,“承让。”
“结果出来没有?”君辞走过去坐下,不跟他扯没用的。
许清霁挑眉,隽雅的脸上带着戏谑,“我要说她得了绝症你会怎样?”
一个月前,君辞连夜把他叫到云城,给他家小孩看了眼睛。
检查结果要等一个月,昨天出来了。
君辞眼神冷下来,沉声,“别开这种玩笑。”
许清霁眯眼,“她对你的影响越来越大了,老四,这很危险。”
“没人可以动她。”君辞眉眼森凉,冰刃般射向许清霁,“我自己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