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要发威了。林轶不留痕迹地往楼梯口上让了让,堵住了匆忙赶来的老师们。
梁秋侧过脑袋,听着那些刺耳的哭声,露出了天真好奇的表情。慢慢地,她蹲下了,仔细瞧着手中这些浅薄无知的信件来源。
冤有头债有主,果然,有主人认领这些恐吓信了。
一个哭的抽抽噎噎的女孩指着梁秋的鼻子大骂起来,胆子大一点的女孩跟着伸出手要抢梁秋手里的垃圾袋。
这阵仗,林轶开始担心小白兔了。
“是要这个吗?”梁秋被这些突如其来的扒手吓了一跳,她往后缩了缩,把袋子递了出去。
“可是这里只有这一周的哎,以前的和上学期的都在我家睡着呢,怎么办呢?”
林轶清楚地看到从那些女生脸上看到了惊恐的表情。
旁边的混子碍于场地和梁秋提前打下的防御针,只能气急败坏地骂着许多不堪入耳的污秽话语。
仗着在学校里没人敢随意动她,梁秋无声地笑了。
她先是试探性地做了一点细微的表情,接着,笑容以一种岁月静好的姿态在她的唇边静静绽放。
这个笑容真好看,有着孩子一样的纯粹,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丝不谙人事的天真。
林轶几乎被感染了,若不是现场剑弩拔张的氛围,她会很想冲上去揉一揉那张盈满笑意的圆嘟嘟的脸。
这抹笑意渐渐延伸开,眉眼都镀上了一层璀璨的光亮。
“你们很难过吗?”女孩蹲在地上,看起来无辜又良善。
“请你们等一下哦,”女孩偏着头,好像在努力地回忆什么,“我好像,曾经也这么难过过的。”
女孩的眉头越蹙越紧,“是因为你说我欺负你吧?”
看哭泣的人群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女孩失望地起身,重新回到了那些大人面前。
“给你们指条路子,”老师们在努力冲破学生的防线,却还是没拦住梁秋的最后一句话。
梁秋有些无趣地嘟了嘟嘴,像只会笑的小河豚,她凑到了脸色最难看的家长面前,悄声问:“你们有没有打听过前几天接我的人是谁?”
这边话音刚落,老师也总算是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现场。
几个老师忙着疏散学生,弥勒佛头疼地请走了班上学生的家长,只剩教导主任黑着脸把梁秋带回了教导处。
“把信交出来。”教导主任伸手就要把垃圾袋拽走。
梁秋的笑容还没消退,闻言竟笑出声来,“这袋垃圾吗?老师你要是想拿回去烧纸,我家还有不少。”
梁秋的笑声清脆,丝毫不顾及即将抓狂的教导主任。
林轶跟着梁秋到了教导处门口,她不知道梁秋到底和教导主任说了什么,可她觉得这只小白兔能凭一己之力解决掉跟踪自己的所有尾巴,这很有趣。
梁秋甩着垃圾袋出了教导处,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插着裤袋,靠在柱子上往她的方向看。
梁秋正准备事不关己地路过,女孩却悠哉地堵住了她的去路。
“有事吗?”还没来得及享受情绪发泄的快感,就被莫名其妙地挡在了路上,梁秋有点不爽。
“我们做朋友怎么样?”女生以审视的目光打量了梁秋一圈,自顾自地做起了自我介绍,“我是林轶,和你一个班。”
“你是不是有什么疾病?”梁秋的笑容渐渐收拢,对着林轶上下端详,抛出了困扰了林轶下半辈子的经典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