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夜话(1 / 1)落花祭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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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寝房烛火尽数熄灭,谢阮与安之澄二人躺在鸳鸯合欢并蒂花开的锦绣堆里。

谢阮柔弱的依靠进自个夫君的怀里,脖颈枕在他的臂弯处,满头青丝异香扑鼻,安之澄转了半身,伸出右手,将她紧紧的搂住,脸埋在的发里,使劲的嗅了嗅,只觉抱在怀里的人柔若无骨,贴着的肌肤细腻清香,疲惫的身体和劳累的心突然就得到了舒解,怪不得世人会说温柔乡,英雄冢。

大概是普天之下连盛世无双的英雄都难过美人温柔的陷阱。

而谢阮在一室的静默里突然娇笑不跌道:“夫君,别闹了,痒”。

两条刺裸裸的手臂就欲要将他往远推,安之澄怎么允许她逃离,反倒是紧紧的钳制在自个的怀里,声音暗哑道:“娘子是不是有事要同夫君说,何以一个愁眉不展的!”

谢阮很享受这种被他紧扣在怀的感觉,仰起头时,鼻尖碰到了他的下巴,触感到坚硬的胡茬,她也不嫌弃,还又靠近碰了一下,之后使劲抽出一只手直接放到了他的下巴之处,开始来回抚摸,而安之澄也习以为常并不阻止她。

谢阮娇嗔道:“还不是因为珠儿之事”。

安之澄一听,故意逗她道:“珠儿怎么了?这一段时日不是挺好的,不仅陪你出席了宴席,让娘子一扫雪耻,还越来越开朗活泼,谨言那个臭小子都夸奖说比之前开朗了不少,说话做事也进步了许多”。

谢阮叹了一口气,贴近的侧颊,无奈道:“你们男人啊!光看表面。”

安之澄“哦”了一声,似在等她继续说下去,他们怎么就是成了光看表面了。

谢阮柔柔轻语:“好是好了,不仅有礼有度,说话做事周密,可夫君难道就看不出来珠儿常常一副落落寡欢,强颜欢笑的模样,也不知她小小的年纪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经历了何事才使得比你我二人都显得老成”,即使寝内一片漆黑,但仍能感觉到谢阮眼神里的担心。

说着说着谢阮鼻尖一酸,突然抽抽噎噎道:“夫君,你可知今日珠儿离开时我看到她的背影,那满覆着悲凉的身影一下就冲进了我的心头,当时我就落下泪,如今再想起,还是觉得难受的紧”。

安之澄默不作声,脑海中却出现了谢阮描述的那个背影,其实他又何尝没注意到,不过是总觉的一个孤僻寡言的人突然就转变了定是心中自有大变,而珠儿不同他们说,他就算问了想来也是不会知道答案的,不过是掀开那层纱让珠儿害怕他们担心将真实的情绪更加的隐藏在了心底,那反倒是不好了。

安之澄轻拍拍娇妻的胳膊,安抚一番后无济于事,宁静室内反倒想起断断续续哭哭啼啼的抽噎声,他只得将她摁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拥住,平静道:“阮儿,我知你担心不已,可珠儿的事咱们不欲多加干预,你可还记得她出生之日时,府外来的那个癞头和尚说的话吗?”

谢阮一个激灵,记忆飘回了久远的时光里,若不是因为那个和尚的一句话,他们也不会下定决心远避距离京都千里之外的锦城。

“可是……”

安之澄道:“没什么可是的,你只管放宽心即可,儿孙自有儿孙福,就听为夫的,倒是之箐后宅之事,不得大意”,说着声音已沉。

谢阮也心生不悦,嘲讽说:“我谢阮居然也有识人不清的时候,一直以来还当她是个好的,没想到她也和京中的那些夫人没啥区别,什么与世无争,淡泊名利原来也不过是做给我看的”,说到后面已是怒意冲冲,可见对于自己看走眼一事她是耿耿于心的。

安之澄又是一番安抚,安慰道:“娘子可不能为了一个假清高的人就气坏了自己,之前就让你远着她了,之后你继续远着就行,该防的防,该敲打的敲打,之箐那里自有夫君去说,不过是偏房而已,不值当咱们去费心”。

他心里道:若要阮儿知道她不仅惦念权利,还惦记着她的夫君,就她那矜傲的性格,还不翻天了。

“夫君……那峨山书院女学之事了可还要告诉珠儿”,谢阮因陆芷柔一事犹豫道。

安之澄笑道:“自然要说,珠儿若能通过夫子的考核进了女学,于她而言,不论是学识还是德行都是有利而无害,就连日后嫁入夫家,因受过颜老教导都会被高看一眼”。

谢阮调笑一声,“夫君是光看到了好的地方,难道就不觉得在北瑞开女学,古今来第一回,这还不得让京中那些士大夫们用唾沫星子淹了,说什么有悖德行,有违祖制,若哪天带珠儿回了京说不定那各家府邸就关门谢客,概不予同咱们同流合污呢!”

安之澄爽朗一笑,道:“那倒不至于,女学一事虽自古无先例,但以为夫的眼光看,利大于弊多,加之当今陛下治世开明,京中世家大族千金早已有上私学的习俗,峨山书院的名声和颜夫子的德高望重,不久以后这女学不仅不被排斥,还会传遍天下,如雨后春笋遍布北瑞的皇朝,甚至影响后世”。

谢阮沉默,说实话被这般说的她也心有异动,其实这又何尝不是所有女子的渴望,同世间男子一较高下,不必在困在后宅,也不必在心若彷徨。

“那明日咱们就告诉珠儿,之前听陆芷柔说安然在家中受过子箐的专门教导,如今入学考核想来对于她不难,只是咱们珠儿,因为各种原因也只是同她哥哥开始之初夫君给启蒙过,也不知道能不能通过考核,若是落选可如何是好?”

“娘子说的也在理,要不然明日开始为夫就专门为珠儿讲学,好歹为夫曾经也是去过殿堂的人,想来临时抱佛脚,凭珠儿的资质以及为夫的学识渊博不会比之箐家的然姐儿差的,应付考核也该是绰绰有余”。

谢阮被他大言不惭的话逗笑,照着他的胸口隔着薄薄寝衣轻拧一记,嘴里还娇哼道你:“你呀”!

安之澄疼痛难忍,又十分的痒,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下巴胡乱的在她脸上摩擦,嘴里嚷着:“还拧不拧,看为夫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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