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霆砉下意识的伸手去捞楚歆玥,却捞了个空,只能伸着手,眼巴巴的看着楚歆玥跌坐在地上,然后尴尬地收回手,清了清喉咙,道:“你你这身子骨也太不结实了,怎么做将军夫人啊?那什么,我我我我明天买头猪回来给你补补。”
沧江站在一旁,笑意有些憋不住。
他拍了拍霆砉的肩膀,道:“道歉是不能送猪的,夫人不喜欢。”
“谁道歉?我没有!我就是看她太弱不禁风了,我我”
沧江没与霆砉争辩,只上前一步伸手将楚歆玥扶了起来:“夫人可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叫大夫来瞧瞧?”
沧江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楚歆玥的肚子,楚歆玥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沧江又道:“今日是霆砉鲁莽了,沧某代他向夫人赔罪。只是夫人想必是看不上他那头猪的,不如让沧某将这没讲完的故事讲完,当做是给夫人的赔礼如何?”
楚歆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沧江,算是默许。
沧江:“将军身负重伤,命悬一线,赵铎竭尽全力才算是从阎王殿里把人抢了回来。
这期间还要亏得蘡薁用京都传来的那些关于你的消息推断出一些事情,然后假装成你的语气在将军耳边不停的说话来抓住将军那仅存一丝的求生意志。
三天之后,将军终于醒了过来。
他浑身的伤口都还没有愈合,高烧不退脸色苍白。
三军将士跪了满满一营帐却阻挡不了他要回京都去找你的决心。
那样一个踉踉跄跄从鬼门关里爬回来的人,就这么只身一人,策马狂奔的回了京都。
他啊当时存的是要与你生则同衾死同椁的念头,根本不拿自己的命当命。
将军此去三月有余,他回来的时候,十二万溥家军还剩八万。
四万将士的鲜血浸染了城外的沙场,将军把这笔血债,记在了自己的头上。
从此以后,绝口不提你的名字,只如一个军事傀儡人一般活得毫无情感所言,理智和冷静被这四万生灵镌刻在了他的骨血之中,再难磨灭。
直到沂国投降议和,他还赶在君上的圣旨到达之前冲入了敌营将当初那趁他不在斩杀了溥家军四万战士的敌军主帅和与他同战的嫡子人头砍了下来,一路挂在马背上为溥家军战死的亡灵开路,这才算是罢休。
之后的事情,夫人想必已经知晓了,沧某就不多赘述了。
夫人若是对这个故事还算满意,便请夫人饶恕霆砉的过失,不要去将军面前告状了。
他上次的伤还没有痊愈,此刻必然是受不住将军再一顿毒打的。”
楚歆玥这一胎确实是怀的不稳,但是正因为知道怀的不稳,所以这两个月来她一直遵照着蒋仁义的方子仔细在保养,但不至于被霆砉这无心的一推给伤成什么样子。
只是这沧江说话的调调十分惹人生气,于是楚歆玥便也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沧将军不是一贯走少言寡语阴郁风吗?怎日怎么话这么多?”
沧江面无表情地看着楚歆玥,道:“将军对我多有关照,我自然是要好好回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