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那场男欢女爱,她耿耿于怀的原因,或多或少不恰是因为那人是溥浳,是她不愿承认却又无法否认的溥浳,所以她才倍受煎熬,难以原谅。
若是换成旁人
呵,哪有什么是钱砸不出来的报复?
便是他溥浳如岳飞一般精忠报国,以她今时今日的财力人脉,也未必就不能让他背负个莫须有的罪名。
再不济,天下之大,何处不能为家?
她与楚家人,又有多少亲情是割舍不下的?
趁着溥浳没有回来,她完全可以带着初九远走高飞,只要出了焘国,溥浳又能奈她如何?
可是她没有,她偏偏就在京郊找了一个偏僻的洱南村,一边躲避一边暗暗盼着溥浳来找她,不是吗?
刑场那天,溥浳说得极对。
楚家虽与她有血缘,可却不足矣逼她委曲求全她肯回来,自然是为了他。
“你是何时起喜欢我的?”楚歆玥伏在溥浳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轻问。
“从我生命的起点。”
“胡说,我认识你的时候,你都十二了。难道你未卜先知,一出生就知道会遇见我?”
“十二那年,恰是我生命的起点。”溥浳低头,轻吻了楚歆玥娇憨的小脸,满眼温柔轻语着:“在那之前,我大概已经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是个准备跳下忘川的亡魂是你扒开了地狱的门将我拉了回来。没有前尘往事的记忆,你就是我生命的起点。”
“你这是见色起意吧?”楚歆玥揶揄道:“万一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你该怎么办?”
“你若向善,我陪你渡人渡己,守一方净土你若向恶,我助你血洗尘世,让六界难安。你就是我的是非,是我的善恶,是我的因果。”
“说的好听,那我让你拿布防图换初九,你又不听我的。”
溥浳笑而不语,因为道理他早已和楚歆玥将过,她什么都明白,现在旧事重提,也不过就是发泄一下情绪罢了。
她的情绪发泄在他的身上,他乐意受着。
执着楚歆玥的小手亲了亲,问:“那玥儿又是何时起喜欢我的?今日晨起,还是午时?”
楚歆玥想了想,笑道:“当初赵裁缝家的儿子曾经赠了我一方上好的锦帕,我当时瞧着喜欢便收下了,可第二日那帕子却不见了从那以后,赵裁缝那儿子见着我都绕路走,你可知道为何?”
“因为我用帕子包了只死老鼠砸在他的脸上,告诉他再来招惹你,我就用麻袋装着他,如此这般扔给他爹。”
“开赌坊的常赢有个养在膝下的侄子,叫常胜是吧?我记得他送了我一副金骰子,后来也不见了。”
“我和叶荌联手砸了赌坊,将那金骰子钉在了赌坊的招牌上,后来常胜被常赢毒打一顿送回了乡下”
“还有”
“不用数了,那些对你心怀不轨的,都是我赶走的。”
楚歆玥勾唇轻笑,眸光明媚,淡淡道:“那你又知不知道,赵裁缝儿子送的丝帕,常胜送的骰子,还有旁人送的那些东西,我为何不好好收着,偏巧就总是让你瞧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