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的拜师礼十分隆重,是在军营之中举行的。
霆砉稳居正坐,初九三跪九拜,认真奉茶。
旁的不说,单是溥浳能在一旁观礼这件事,对霆砉来说就是天大的荣幸。
他自己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有一日能给将军的儿子当师傅。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在悔恨自己学艺不精,为什么没有把天下所有武功都学得炉火纯青?如此,他才不辜负了将军将嫡长子托付给他的厚望啊。
当三军将士用长矛击地,山呼喝彩,恭喜霆砉收了个好徒弟的时候,霆砉还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一般。
体面,太体面了。
“师傅,徒儿以后一定听师傅的话,认真习武不丢师傅的脸。”
小初九乖巧地站在霆砉身边,笑吟吟地看着他,一脸讨巧。
霆砉都有些受宠若惊了,这还是那个搅得军营天翻地覆的小魔头吗?这转性也转得太快了些。
“可许是因为在娘胎里受了苦的缘故,徒儿自小便体质孱弱,师傅你不会嫌弃徒儿资质愚笨吧?”
楚歆玥带着初九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霆砉听叶荌大概说过。
以前他只站在溥浳的立场,很难体会什么。
如今落在他这宝贝徒弟身上,他就觉得是切肤之痛,心疼不已。
“不嫌不嫌,师傅小的时候体质也不好,多加练习,慢慢就会变得强壮起来的。”
初九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徒儿觉得师傅说得十分在理,为了不辜负师傅的厚爱,徒儿决定以后要勤勉练习,休息的时候就钻研兵法,如此一来,身体和头脑总有一个在修习小玥玥说,勤能补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对吗?”
霆砉都快感动哭了!
大焘有这般少年儿郎,何愁民不富,国不强?!
可是
等等,他说兵法?
霆砉脑子忽然开始嗡嗡的响。
兵法这事儿,不归他管啊。
一贯是溥浳下令,他冲锋陷阵啊。
即便要探讨布局,那也是跟沧江探讨,他又听不懂
嘶
霆砉的目光幽幽转向沧江,笑得像个奸商。
沧江脸上始终是一副冰山似地模样,可唇角却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这一切都正中了他的下怀。
之后的几日,初九将霆砉哄得高兴,霆砉便去巴结沧江帮他教徒弟,沧江收了好处教初九些兵法,初九便到霆砉面前去卖弄,然后将师傅哄得更高兴,于是霆砉便更卖力的去巴结沧江
如此周而复始,倒也十分热闹。
只是这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便已经过了七八日。
楚歆玥坐在小茶棚处,依旧用着那破旧的陶瓷茶碗,歪着着思忖良久,道:“你说这蒋仁义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说好了给将士们做医保的,才开了半天的门就歇业整顿了如今过了也快有十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派人去问了好几次,回回都是语焉不详的就给打发回来了。”
“许是遇见什么难处了吧。”
事关军营,溥浳也十分关心。
可蒋仁义是楚歆玥的人,她觉得信得过,他便绝不疑心。
“有难处找九娘啊!他闭门造车能研究出仙丹来还是怎么着?”楚歆玥想,坐以待毙实在不是她的风格,于是她撸了袖子准备亲自去拍门。
可她的手还没碰上门板,那紧闭了十天的大门忽然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