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放月假时，两人总会一起去学校。

可这次，秦然没有等白泽，只说自己有些事情，就不等他了，吃完早饭，一个人早早的乘车去了学校。

路过一家花店时，看见门口处的桔梗花明艳又优雅，又买了一束，捧在怀里去医院看程雪。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桔梗花？”

程雪满心欢喜的接过花，捧在怀中，细细的嗅着，轻轻的触摸着花瓣，美好的像一幅画。

程雪的话让秦然一愣，只是瞬间就明白了什么，迅速的笑了。

“我猜你可能会喜欢，因为我也很喜欢呢”

“你看过动漫《犬夜叉》吗？其中的有一个女巫就叫做桔梗，她和男主的爱情故事特别凄美。后来我特意查了桔梗花的花语，听说桔梗花有双重花语，永恒的爱和无望的爱，就喜欢上它了”

说到这，程雪的情绪突然低落下来，将花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呆呆的看着窗外。

“程雪，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好吗？”

秦然突然开了口，她想求证一件事。

“什么故事？”程雪回过神，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和白泽的故事”

“我们只是普通同学，没什么好讲的”程雪脸上有瞬间的慌乱，很快又平静下来，温和的笑着。

“其实我大概能猜的到你们的故事的，只是我想听你说出来。”

“都过去了，秦然…”程雪有些为难。

“你知道的，其实并没有过去，你也不想就这么过去，对吧”

“好吧”，程雪叹了口气，看着秦然，纠结了一会，这才慢慢开了口，声音柔柔的，像是在讲一个很美好的故事。

“我们自小住在同一个小区，虽然也在同一个班，但并不熟，没怎么在一起玩耍，也没怎么说过话，所以也算不上青梅竹马。”

说到这，程雪笑的更加温柔了。

“一直到初二的有一天，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放学以后，在教室坐了一会才起身准备离开教室，刚走没几步，他叫住了我。到现在我都记得当时的场景，他满脸通红，将他的外套脱了下来，默默的围在了我的腰间，我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来例假了。”

“然后呢？”

“然后他就送我一起回家，但当时也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默默跟在我身后，从那以后，我们才渐渐熟悉起来，开始每天和他一起上学放学”

“后来他就和我告白了，他对我说，其实他从小就喜欢我了，可他不敢靠近我，只能远远的看着我。

我问他，那你现在怎么敢了？他说，这辈子能遇见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不想错过我。”

“后来呢，你们就在一起了？”听到这，秦然才出了声。

因为白泽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

其实刚开学的时候，我也注意到了你，可是看到你一副高冷的样子就没有告白，没想到让你抢了先，告白这件事，应该是男孩子主动的。我喜欢你，秦然，做我女朋友吧”

“不，我们从没在一起过。我对他说，我们都还小，如果上了高中，他确定还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可是后来，因为爸爸工作的原因，我们离开了这里，走的那天他刚好不在家，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那你们这期间一直没联系过吗？”秦然有些好奇，既然喜欢，那不应该一直没有联系吧？

“我给他打过电话，可是他没接，后来就再也没打过，我想，那时候他是恨我的吧”

“离开之后，我并不快乐，爸爸知道我喜欢这里，又向上级申请调了回来，两年了，才又回到这里，两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以前熟悉的很多建筑，都已经不认识了。然然，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看了眼沉默的秦然，程雪牵过她的手。

“可以啊”

“其实当我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之后，我心里特别高兴，你是一个好女孩。原本我打算将这些事埋在心里的，毕竟我和他的事情都已经成了过去，我也不想影响到你们。今天这些，你就当是听一个故事好了，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好好珍惜现在，好吗？”

秦然看着程雪的眼睛，目光诚恳而又温柔，点点头，没有说话。

看完程雪，秦然离开了医院。外面阳光灿烂，却呼呼的刮着大风，天上一朵云朵也没有。

站在医院门口，秦然突然想起来，发现白泽劈腿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吧，转眼间，已经一年了。

这一年，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情。

走着走着，耳边突然传哗哗啦啦的流水声，秦然抬起头，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走到以前常来的河边。

河边的小草也才刚刚冒出了嫩芽，一丛丛的芦苇在风中疯狂摇摆，发嚓嚓的声响，白色的芦花花絮漫天飞舞，像是下起了雪。

她折了支芦苇，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想着程雪和她说过的话，想着想着，又想起和白泽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直到最初。

他当初和自己在一起，是因为心里恨着程雪吗？还是因为，她看到自己的第一眼，想起了程雪？

正想着，感觉到兜里一阵阵的震动。秦然掏出手机，是王晓雅的电话。

“然然，我今天可能会来的晚点，你下午去的时候把床好好收拾一下呀”

“好的你，没啥事吧？”

“家里有点事情来了和你说，那我挂了，不打扰你和白泽约会啦，嘻嘻”

看着屏幕上晓雅的名字，秦然突然想起来，王晓雅曾经说过的话。

“然然，你有没有觉得你们有点像…感觉眼睛挺像的，不过她的更温柔一些”

原来如此！

就像杨娴说过的，他那样清风霁月般的人，怎么会看上自己。

原来他和她在一起，一切都不过是因为，她的眼睛长得像程雪罢了。原来，她只是那个替代品，而不是不可替代的那个。原来，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弥补对程雪的遗憾。

她突然就都想通了，为什么明明那时候两人刚认识不久，白泽看自己的眼神，会那么的温柔深情。

从头到尾，她都是最傻的那个。

秦然静静的看着河面，看的久了，只觉得眼睛有些涩，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