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也没见马车内的柯柯与洺忆醒来,这就实在是太蹊跷了。
遭逢如此境况,一时间罗山也是不知该怎么办,他心中一面想着要叫醒,一面想着随它去,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去马车内喊她们。
不管罗山怎么喊,两人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时罗山才意识到问题,她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不愿意醒来,而是无法醒来。据他的经验,这两人一定是中了嗜睡香,虽说嗜睡香并不算是毒,久睡不醒,或多或少在不利的情况下还是有麻烦的。然,叫醒她们,就得使用非常手段。看来,要把这两人喊醒,就要得罪这两人了。
心中盘算等叫醒她们后,自己该如何面对之后的一些状况,毕竟,依着她们的脾气,一定会事后要觉得难接受,罗山想着边伸手,摸了摸柯柯腰间的袋子。
刚接触到袋子,柯柯就动了动脑袋,这可让罗山的心一惊,手一抖,整个身体的重心不稳,为了稳住,自己向一边倒了下去。
而这时候,洺忆已经睁开眼了。她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好久,浑身难受。慢慢起身,正好看见罗山倒在她脚边。
“嗯?这,这是罗山?怎么躺这里?”
揉揉眼睛,本来模糊的画面变得清晰了许多,她可是迷糊中听到清脆的咚咚声。
马儿可不管这些,只顾着啃食着路上的青草。
待罗山爬起来,柯柯也睁开了双眼,她也觉得浑身不舒服。
伸展着四肢的洺忆,看着罗山和柯柯,精神了许多。只一会儿,就没精打采的,只因肚子咕噜噜地叫。
罗山瞧了一眼洺忆的肚子,也是无言。他为了掩饰刚刚的失态,清了清嗓子,便走出马车内。
醒过来的柯柯也觉着肚子饿,走出马车内,看夕阳西下,再看周围一片荒野,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到有人烟的地方。
“嘟噜噜!”
柯柯与洺忆,相视而笑。
也跳下马车的洺忆,悄悄地走到罗山身后。
“罗山大哥,你饿吗?”
被忽然出声的洺忆打乱了思绪,罗山不禁愕然,他要说不饿好像不该,说饿好像自己又不饿。
“他一定不饿。”
一边的柯柯说着也走向罗山,晚风吹的她,竟然觉得有一丝清冷。
“呃,前面这座山林过后,就是一个小镇了,忍着点,我们继续赶路。”
既然如此,柯柯与洺忆只好忍着挨饿,回到马车上。
等她们坐稳后,罗山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儿把嘴巴里的青草咀嚼着不情愿地奔跑起来。
一边赶车一边思索刚刚失误的原因,按照他的个人过来的经验,的确是中了嗜睡香的样子,咋这么快就醒来了。按理说,他不可能判断错误的。
车内的两人,揉了揉肚子,一面闲聊着。
“刚刚,罗山躺在这里,我问他,他还没有说是怎么回事呢?”
“嗯,你要是想听,这会儿也可以接着再问一次啊。”
“不要了,免得是什么尴尬的原因。不听为好。”
“哈哈,对了,那几天我琢磨过这个东西了,也没看明白是什么,你再看看。”
说话间就把装在身上的一个袋子拿了出来,并从里面掏出了一个东西。洺忆看着有点印象,忽然想起那就是之前那个村长送的东西。
洺忆接过柯柯递过来的东西,开始研究起来。
漆黑的一块奇形石头,有一个拳头那么大。摸着还有点暖暖的,估计是柯柯贴身放久了的缘故。
仔细一瞧,那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像是字,不过,她看着不太认识,也不知道是不是字。
不管洺忆在一边研究那块奇怪的石头,柯柯思绪放飞,忽然想起昏睡之前的事情。她是不是有点太疏忽了,竟然大意到闻了掺杂一点儿的嗜睡香并不知道。
转念一想,幸而这只是庆源的小恶作剧,要是,不敢想。想到这里,她就又想起前面赶马车的罗山。看来,这时间内,罗山并未做什么。
要不然,她们哪里会睡到那么久才醒来。
“啊!我想明白了。一定是这样,哈哈!”
突然叫出声的罗山,让洺忆和柯柯互望了一眼。她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罗山他想明白了什么。
“你明白了什么?”
柯柯开口问。
罗山嘿嘿嘿的一阵子笑,他可不会说出来。说出来,会遭到她们耻笑的。
没有得到罗山的回答,柯柯也不想追问了。而洺忆,继续研究着手里的石头。
左看右看,实在是看不明白的洺忆,最终,还是放弃研究了,并把石头又递给了柯柯。
夜色渐浓,月亮被空中后云所遮掩。
罗山点亮了照亮的灯笼,提在手中。
马不停蹄地地赶路的三人,最终,在天即将破晓的时候,到了小镇。
一直紧追在后的,隐兮和隐星,也在他们不注意的情况下,赶上了他们,并偷偷地上了马车车顶。两人内心一阵感慨,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而马车却很快到达了小镇。
将马车交给专门看管马车的地方后,柯柯与洺忆还有罗山,三人就直奔了酒楼而去。
饿了那么久,自然要先填饱肚子。只见找好位置后,洺忆也不客气客气,直接自己先点了几个菜。
等到三人都点上自己喜欢吃的菜后,满眼期待地瞅着别人的饭桌。
更饿了。
上菜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毕竟来这里吃的人也不多。
很快,三人便吃上了热菜喝上了热汤。把这些看在眼里的,隐兮和隐星,拿着在路边摊上买的饼子,狠劲地咬着。
他们不由得想起以前自己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啊,一阵心酸难抑制。他们更想念自己的主人了。又下定决心,把此事办好,不让自己的主人失望。
转眼间,桌上的饭菜已光。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儿的洺忆,不好意思的笑了。
“唉,这次,看来是八成又不行。”
“怎么说?”
“你是没看见那家的姑娘,长得多吓人,还驼背,那腰粗的,有这么粗吧,”边说边比划着。
中间隔着两张桌子都能听清他们的闲谈和八卦。
感兴趣的洺忆,顿时来了兴趣,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
“哪有那么夸张?”
“别不信,我亲眼看见的,就这么粗,”在听到坐在对面的同桌人反问后,那人激动的站起身,重新又比划了一遍。
“好了好了,你坐下,小点声,就算你说的是真的。”
“什么叫就算,那就是。还有啊,我亲亲亲——”
“嗯?亲啥啊?怎么突然磕巴了,你别激动,慢慢说。”
对面背门而坐的人一脸笑的劝着,他哪里看得见自己身后,正走来的就是自己同伴所描述之人。
“亲娘咧,快跑啊!”
哪敢多逗留片刻,丢下饭钱,拔腿就跑,其不知为何的同伴,一脸懵地跟着一起跑。
旁边还来不及笑的洺忆,在看清门口来人,一时竟然也有想起身跑开的念头。
站在门口,一只脚已经跨进门内的之人,才刚进门就看见之前有见过一面的糟老头子在与人争执什么,她老远只依稀听得见说腰粗,幸而快步走来,才能堵住这门,好捉到是谁又在背后说闲话。
见门被堵住了,两人直接往后厨跑去。
虽说她该习惯被人说闲话,可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想暴打一顿说她闲话的人。
自然,这次,她因为瞧见罗山柯柯他们在,稍微忍了忍,没去追他们,要是没有陌生人在,她一定得去追上打一顿那人,好解气。
收起后脚,她迈开步子,走向门外,毕竟,她本就是路过,还是不能逗留太久,免得控制不住自己,大开杀戒,惩治那些,对她议论纷纷的路人。
看着离去的背影,柯柯他们三人,内心一阵感叹。
造物主,是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