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嫣第二日就去向东华帝君请辞:“小仙无状,对帝君无礼,还望帝君见谅。”她木木的脸上还是看不出半点歉疚,东华帝君也不想和她计较,有失身份。
雪嫣走出太辰宫,却发现这个天界仿佛成了自己从未认识过的天界,她到七重天时,空荡荡的凌华宫依旧是守着两个天兵,她正打算进去时,那两个天兵仿佛惊讶不已:“雪嫣仙子?你回来了?”
雪嫣扯出一个微笑:“嗯,我这次有些私事,去的久了些。”
两个天兵对视了一眼,侧身让雪嫣进去了,雪嫣抚摸着庭内那棵梧桐,却仿佛与它早相隔了千百年,如果自己没有一意孤行的知道这些事,会不会快活些。可是按自己的性子一定想要弄清楚。
“雪嫣?”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疑惑的男声。
“神君,小仙回来了。”雪嫣红了眼眶,转身行礼,不让眼泪在他面前掉落。
“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凌华神君欲言又止,抿紧了唇。
“神君,小仙遇到了一些意外,我一直在东华帝君的太辰宫待着。”
“东华帝君?你是说东华帝君吗?”凌华神君疑惑的看向雪嫣。
“是的,帝君他老人家又重生了,呵呵。”雪嫣突如其来的嘲讽让凌华皱了眉。
“你和帝君很熟?”
“算是吧……怎么了?”雪嫣被打了个岔,有些没跟上他的思维。
“哦。”凌华神君淡淡的拂袖进内殿了。雪嫣莫名其妙的看着好像生气了的凌华神君,跟着进去了。
“他抢占了我之前师父的躯壳,所以我被他带回去了,我本来是很恨他的。但是我师父的魂魄回来了,告诉我不要怨恨。所以我就回来了。”雪嫣偷瞄凌华的脸色。
虽然并没什么变化,雪嫣就是感觉那脸色好多了。
“这五日,我在你法器上留了神识,却丝毫感应不到,或许是帝君截断了。”凌华神君目不斜视道。
“竟是这样,小仙叫帝君挂怀了,是小仙的不是。”
“你是我的人,这是自然的。”凌华神君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帝君,我们和魔界是不是要开战了。”雪嫣捏紧了拳头。
“约莫是的。”凌华神君并没察觉雪嫣的异样。
“到时候我可以申请出战吗?”雪嫣问道。
“不行。”凌华神君想都没想,下意识的否决,“太危险,你不能去。”
“为什么?”
“仙魔大战是很残酷血腥的,你这样的修为去了只能是送死,你说为什么?”凌华神君不满的反问。
“可是我如今已然有了上仙的修为,依旧不够吗?”
“什么?你何时渡了劫?”凌华转身看向雪嫣,发现她周身的法力确实同以往大不相同,他想到雪嫣是在太辰宫待了五日,顿时愈发不快了,东华帝君怎么回事,还帮她渡劫,难道看上她了?
“在太辰宫时。”果不其然,雪嫣说出了这个答案。
“哦,短时间应当还不会开战,你好好请教东华帝君提升修为就行了。”凌华神君已经气得不想和雪嫣讲话了。
“哦哦,神君说的是,我只要努力提升。”就能手刃仇人,为母报仇。后面这两句话,她咽了下去,没有对凌华神君说出来。
凌华神君被雪嫣哽的半晌说不出话。
雪嫣本打算还要去见见奚泓,想问问到底为什么东华帝君会在玄天宗出现,是不是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事,只瞒着她。还有师姐的失踪,和这件事是不是有关系。
可是凌华神君说什么也不让她去了,雪嫣只好作罢,每日在凌华神君的书堆里寻找可以快速提升修为的办法。
自凌华神君将魔界梼杌的异动报知给天君后,天君正苦于无人解决这个棘手的事情,没成想东华帝君就提前了几百年归位了。天君自然是欣喜万分,东华帝君的能力那是六界都胆寒的。
天君请来了东华帝君,也将凌华神君唤来了。
“帝君,魔界这个梼杌当年是古神封印的,如今恐怕还是要您出马才行,天界已然没有能镇住这凶兽的人了。”
“梼杌是上古遗留的祸害,确实不好对付。”东华十分给面子的点头。
“既如此,我便派凌华同您前去,一来他是上次的目击者,也熟悉方位,二来他也可去帮衬帮衬,您如今才刚归位,想来是有所折损的。”
“天君考虑的很是周到,既然如今,就麻烦神君同我前去了。”东华帝君似笑非笑的看向凌华神君。
凌华神君面不改色的颔首应下。
两人一齐出了天宫,东华帝君就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他带路,凌华神君一言不发的走在了前面。东华帝君却腹诽,臭小子,我都是可以做你太爷爷辈的人,还给我摆臭脸。
两人一前一后经过嗔海,抹去了周身的神迹,赶往义绥山,那里的热浪又磅礴了一些,凌华神君紧蹙眉头,望了过去,梼杌在封印中作乱,自己的封印已然七零八碎了。
见状东华帝君也面色凝重起来:“这梼杌有人暗中助它。”
“什么?”凌华神君也紧张起来。
“他周身的血雾比我从前见时要浓上很多,这没有千余人或仙的吸食,成不了这样。”
“难道魔界前些时日的大肆捕猎,是为了它?”
“这一任魔尊倒有些头脑,知道和这畜生狼狈为奸。可惜这畜生是个惯会虚与委蛇的,恐怕真放出来,只会不分仙人魔,一道祸害了。它可不愿受人掣肘。”
东华帝君挥一挥手,令凌华神君退后。
梼杌也是实力不虚,东华一靠近,它就猛然抬头:“东华?”,梼杌阴森冷笑几声,“老朋友,这许多年没见,你这老不死的又活了?”
“是啊,你还没死,我怎敢死呢?”东华淡然一笑,抛出一座金砵,东华念念有词的画出一串符咒,逐渐变大,按压在金砵上,压在了原本的封印之上,梼杌大声咒骂着,动静却越来越小,直至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