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今天的翻译哎。”
“还真是,我也有印象,今天的翻译特别漂亮。”
“对对对,她虽然低着头,但看衣服就是她。”
“想不到这个翻译还挺有本事。”
“……”
周围一片议论,有惊讶的,有八卦的,但最不缺的,是恶意揣测的。
还没离开的陈副会长看到这一幕,突然惊醒,他今天得罪的恐怕不仅仅是谭家。
辛榆在洗手间里,一遍又一遍地搓手。洗到第十遍,才将那种恶心的感觉摆脱掉。大力的搓洗让她的手比之前更红,甚至有些肿痛,可她宁愿这样。
谢清霁还在外面等着,她整理好就出来了。
他看到她的手,眉宇间都是心疼,“何必这样?”
“刚才谢谢你。”辛榆朝他笑了笑,轻轻甩了两下手,“这样也比那样舒服。”
“还想在这儿待吗?我送你回去。”
“好。”
两个人走到酒店门口,辛榆顿感空气清新,开阔的天地永远有荡涤人心的作用。
周添翼在车旁候着,“先生,辛小姐。”
“周先生你好。”辛榆和他打了个招呼。
车上,辛榆后知后觉,问谢清霁:“对了,你怎么会来这儿?”
会议和晚宴上都不见他,而且自从前两次在工作的时候偶遇他,辛榆现在都会提前找参会人员名单看,这一次确实没有他,所以他也不是临时缺席。
“我在楼上,下来打个招呼。”
谢清霁一进来,就看到了露台上的辛榆。一开始他以为她在工作,可慢慢发现她表情和肢体语言的不对劲,所以立刻去找她。
“那你是不是还在忙?我可以自己回去的。”辛榆怕自己误了他的事。
“没关系,已经忙完了。”谢清霁安抚她,“后悔吗?做这份工作。”
辛榆摇摇头,“那些骚扰并不是这份职业带给我的,而是那些恶心的人。这样恶心的人,哪一行都不缺。”
“我知道你不想靠着谭家的背景做事,但有时候,合适的身份能避免很多麻烦。”
“我明白。那个陈副会长给我道歉,不是因为觉得伤害到我,而是怕惹到我父亲家。”辛榆说着,感到一丝绝望,“可是其他人呢?没有背景就只能被欺负吗?被欺负了只能忍气吞声吗?”
即使作为豪门千金,辛榆对这个世界的男女不平等依然有深刻的体会。
各种有形无形的性/骚扰时刻存在,当恶意产生时,并不会在乎女人的身份如何——只要是女的,就能下手。
甚至有时候所谓身份越高,加害时越有变态的快感。
受害者不堪其扰,加害者逍遥法外,不该是这样的。
“谢清霁,我要报警。”
“你想清楚了?”
“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你没有证据,口说无凭,可能案都立不了。”
“只要能让他觉得麻烦,只要能让他知道性/骚扰女人并不是毫无成本的事,只要能让他再次动手的时候有所顾忌,那就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