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掩饰过要得到她的心思，但同时也在教她要有所保留。这样的做法非但没有将她推得更远，反而让她更愿意靠近。

“等一下，”她琢磨出一点别的意思来，“你这是不是叫……”她想到一个合适的词，“欲擒故纵？”

他瞥她一眼，状似被拆穿道：“看来这一招很有效果。”

他说完，两人默契地同时笑出声。

从车站到学校的这段路程，她经过许多次。

几乎每次都是打车回去，百无聊赖，她常常倚窗欣赏一路的景致——也谈不上景致，但总比车里狭小的空间有看头。

可这一次，她想把所有眼光都留在车里。

她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手扒着安全带，侧身将脑袋歪在头枕上，就这么看着他。

谢清霁看她这姿势，以为她困了，问：“要不要睡一会儿？到学校还要一阵子。”

“不睡。你日理万机的，还抽空来接我，我要是睡过去了，岂不是太没良心了。”

谢清霁注意到她的目光，“我好看？”

她毫不掩饰对他容貌的赞赏：“好看，侧脸更好看。谢清霁，你的鼻子好挺啊。”

从侧面看，他的轮廓更显深邃，鼻梁的线条尤为突出，做成一幅剪影应该很有辨识度。

她隐约觉得在哪儿见过这样的侧脸。

“我和你哥，谁更好看？”

辛榆被逗笑，他怎么会问这种幼稚的问题？

“说我大哥好看显得我有私心。”

“你就当‘举贤不避亲’，怎么想就怎么说。”

她想了想，认真道：“我自小见惯了我大哥的脸，对他的颜值没什么感觉。你嘛，这张脸看一辈子都不会腻。”

“突然嘴甜？”谢清霁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倒不是因为在她眼中他比谭钦云好看，而是因为她说的“一辈子”。

她狡黠一笑：“吃人嘴甜。”

他突然有些后悔没带司机来。原想和她独处，可现在顾着开车，说句话都得分心，别提其它的亲密接触了。

“以后如果你大哥问，也这样回答。”

“你们俩在比赛吗？两个大男人比谁更好看？”

“对，你要帮我打败他。”他一脸“你是致胜关键”的样子，搞得辛榆更加好奇。

谢清霁和她讲了以前的事情。

国外读书时，他和谭钦云主演过一部话剧，当时为了宣传，话剧社在学校搞了个投票活动，选出剧中最好看的男演员，最后谭钦云和谢清霁平票第一。

结果皆大欢喜，众人也没有异议。

可偏偏谭钦云不服。他带着云娉来蹭饭时，非让云娉说他们俩到底谁更好看。

云娉没有丝毫“吃人嘴短”的觉悟，明目张胆地向着她当时的男朋友。

谢清霁本来不在乎，可被他俩气得不轻：“谭钦云，云娉是你女朋友，当然向着你，她的判断不客观。”

“胡说。”谭钦云义正言辞，“她还叫你一声哥呢，客观得很。”

云娉也帮腔：“清哥，你到时候找一个喊十四一声哥的女孩儿当女朋友，让她比较，你就知道客观不客观了。”

当时三人谁也没想到，这句戏言如今已半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