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那个张启...不是人，而且你们还认识？”

小胖一脸不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为什么熟悉这栋楼？还知道我会遇到危险？”

他坚信即使是江辰，也没法预料到刚刚面对的情况，否则绝对不会让自己跟进来。

赵书琴依旧在前方带路，她脚步很快，看得出只想尽快离开。

“小王哥，你别问了，只要离开这里，我们就不会有事。”

“啪！”

她突然被身后的王小胖拽住胳臂停下来。

“我们会有什么事？有事的，是你吧？”

看着他严肃的神情，赵书琴眼中一片黯然。

“小王哥，姐姐出事后只有你对我好，我不会害你，所以先跟我出去吧，这里真的不安全。”

“轰隆！”

楼外的天空一声炸雷响起，乌云密布。室内原本就偏暗的光线更加阴沉。

暴风雨就要来临。

赵书琴的脸色变了变，不等小胖同意，抓着他的手腕大步向前。

“到底怎么了？！”尽管也感受到不对劲，小胖一路上还是不放弃追问。

“姐姐...姐姐要来了！”

“姐姐？！...什么姐...书琪？！”话未出口，他瞬间反应过来，眼神中尽是不可置信。

......

屋顶上的江辰仰头望天。

阴云密布让人感到无限压抑。

“所以说...那个怨灵，其实就是赵书琴的姐姐，赵书琪？”

“是。”张启看上去很虚弱，轻咳了两声回答。“我猜，你在幻境中看到那怨灵的相貌时，就已经明白了吧。”

确实。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当初自己第一次进楼时会被她攻击。

因为他在追寻她妹妹。

“那么你呢？”江辰突然抬头问他。“你又从何而来？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从自己进入这栋楼，张启三重幻境都没有想着伤害他们，只是换着花样迫使二人离开。

本性上他并不恶，所以有些事情必须要问清楚。

比如，那个灵龛。

刚刚定住他后，自己仔细查看过了。

灵龛内封印着一缕灵体。

张启的灵体。

他把自己的一部分，作给那怨灵献祭！

“咳咳...”张启惨笑着两声望向江辰，看得出定身符的束缚让他很不好受。

“我早在50多年前就离开人世了。”

开口第一句，就让江辰皱起眉头。

50年前...

“那时候，这里还是所小学院。同学不多，条件也很简陋。”他呆呆的望着天上浓云，像是思绪回到以前。

“但是大家都相处的很好，而我作为优等生，更是受到学校器重，老师们都很关心我。

只是可惜...”

他脸色有些暗淡。

“我患有先天性疾病...有一天晚上独自在宿舍中突然发病，药没来得及送进嘴里，人已经倒在地上...

我没有什么不满和怨恨。一直以来只想好好读书，不辜负老师们的期望。

所以我死后，执念不够强烈，灵体有也很快就陷入沉睡。

直到前一段时间，她将我唤醒。”

张启望向身边那个灵龛。

“我跟她原本只是一场交易。

她给我施术维持灵体不散，代价是我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贡献自己一部分灵体，滋长她力量。”

“愚蠢！”江辰不由怒气上头。“这种邪气的献祭方式，你会感觉不到问题？！”

“我只想活着。”张启很淡然的望着他。“只想好好读书，不留遗憾。而且...

当时我就发现，她并没有办法离开这栋楼。所有攻击性的举动，也只是为了保护她妹妹。”

江辰闻言一息长叹。

他望向楼下，

那里，有一小一胖两个身影从楼中跑出。

同时天上的乌云也开始席卷聚集，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裂天而出。

“但很多时候，事情总是不会随人愿。”

......

直到小胖跟着赵书琴逃出大楼，他还处于震惊中没回过神来。

无法相信，印象中那个有点火辣、英气的赵书琪，居然变成了怨灵。

书琴也是发现了这点后，为了能见到姐姐，所以常常一人出现在学校北边。

也正是因为她们长得一样并且血脉相通，又对楼内地形十分熟悉，才能将小胖从刚刚那恐怖场景中救出来。

但是她一直忽略了关键点。

怨灵，并不是人类。

“后来，我就发现，姐姐失控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就找到了他。”

跑到楼外的空地上，赵书琴指向屋顶的两人。

“那个幻灵，张启，他的身体只有在这栋楼里才能显现出来。

我能感受到他没有恶意，同时他也发现了姐姐不对劲，所以我们就商量，怎么避免她伤害更多人。

尤其...”

她双眼凝望江辰。

“是她怨恨的人。”

小胖神情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把手伸进上衣口袋，掏出一堆东西。

腕带、发卡、口红...

书琴红着脸低下头。

“是的，最直接的方式，姐姐能识别我的气息。

不只是你，其他我没有办法接近的人，都是拜托张启去放入的。包括...那两天夜闯李沐桐的宿舍。”

“那这么说，我收到的照片？！”小胖张大嘴巴。

“也是我拍的。

我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会的法术，但她能够离开这栋楼的唯一方式，就是撕裂空间。

通道的另一头，正好是你常去的工地。”

明白了...

小胖有些心痛的闭上眼睛。

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只是不想让其他人受伤，

但更不想姐姐离开自己。

所以她只能默默的做这一切，而不是选择告诉江辰。

但就像他说的，很多事情，并不会随人愿。

天空中的乌云越卷越密，电光在云层中若隐若现，谁都能看出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终于，一双细长利爪从浓烟中探出，

拨开，露出身形，飘浮在半空之上。

望着这怨灵周围不断泛起的黑色烟雾，江辰感到一股强烈的窒息。

相比于上次，对方不知强大了多少。

而此刻自己整夜未休，连开青眼两次一路施法，早已到了极限。

他一把扯掉张启身上的定身符，拽着他就跑。

天空中的怨灵猩红着双眼，一身尖啸就直接向下飞冲！

“江辰快跑！她不能离开这栋楼！”

他当然知道要快跑，可是...

这是三楼屋顶！

“来不及了！”张启突然停下拽住他。“跳楼！”

“什么？！”

还没等江辰反应，张启已经拉着他从房顶跳下去。

“卧槽！”

自己能使用的道法再多，也不能飞啊。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没有自由落体摔死，而是想风筝一样轻轻飘下去。

忘了，张启是个灵...

他会飘的...

但是有个问题，他们太慢了。

尽管怨灵是从半空袭来，依旧很快追上他们。

眼瞅着即将落地，身后怨灵也近在咫尺。

刚准备用镇皇钟拼命博一次，

视线中一个身影突然冲上前，挡在二者中间。

鲜血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