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咱家就不喝了,”郭公公放好银子,又语重心长的跟路辉说了几句,大概意思就是皇上等不及了,要加快动作了。
路辉送完郭公公回到大厅,大厅里也只有杨柳和路老夫人在。
“辉儿,半年俸禄是多少银子啊,这皇上罚了我们可怎么生活,”她们进京就是奔着路辉这官衔的,她还指望这个儿子能帮大儿子在朝中安排个官当当,现在惹皇上生气了,这可如何是好。
“母亲,放心吧,肯定不会让您饿着的,”路辉说。
“就应该让佳人嫁过去的,佳人嫁过去你也就不用被罚俸禄了,也怪我,我应该拦着。。。”路老夫人满脸都写着后悔。
“母亲这话说的,难道为了钱,就该放弃佳人不成?”杨柳听不下去了。
“你这说什么话,佳人是路府女儿,咛儿也是路府女儿,你一个当主母的还能偏心成这样,”路老夫人在老家可是没几个人敢惹得厉害人物,当然是嘴厉害,“想当年,如果不是我一视同仁,辉儿能有现在的成就?现在半年俸禄,就因为你的自私,说丢就丢了?”
“我自私?”杨柳指着自己的鼻子,气的脸都红了,“你说我自私?当年要不是你,上官舞。。。”
“都吵够了吧,吵够都下去,”路辉叫来管家,吩咐,“晚膳送到凤苑,”说完就出了门。
杨柳看着路辉的背影,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再看看旁边得意的路老夫人,甩手就进了后院。
南威王府虽说是异姓王,但也世袭第四代了,已经是这南陵国的一个标志了,当年开国皇帝与慕容家的老祖宗,一起打下这江山,但慕容老祖宗拒绝了皇位,最后只要了一个南威王的名号,顺带把当年跟随慕容祖宗的兵马一并给了他。
可现在南威小王爷成亲,第二天才传遍京都的大街小巷,就连小酒馆里都在讨论,南威王府已经没有以前的威了。
京城最大的酒楼飘香楼三楼,以六皇子云言楚为首的京城四大纨绔齐聚在此。
“正瑄兄,听说你前段时间差点把咱南威王妃打死?”一个身穿银白色衣衫的少年挑眉笑问。
定武将军杨晟的庶子杨正瑄露出一个不屑的眼神,傲慢又欠揍的往嘴里放了一个葡萄,“幸好当初本少爷没把她给打死,要不昨日出嫁的可就是本少爷的佳人表妹了。”
“听正瑄兄这意思是对这路大小姐有意思?”
“奇宇兄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莫要坏了表妹的名声。”
叫付奇宇的男子就是最先说话的银袍男子,其祖父是当今太子太傅,其兄长从小便作为伴读陪在太子身侧,也是太子殿下最信任的人之一,所以他才能如此这般的肆意妄为。
“嘁,什么时候你杨正瑄也怕坏了人姑娘的名声,再说了经你手坏了名声的姑娘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吧,”声线略高,略有些傲娇的声音响起,云言楚接过身旁婢女剥好的提子,放进口中,闭上眼往后躺去。
“六皇子,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跟那些姑娘可是你情我愿的事,我给了银子的,”说着杨正瑄便搂过身旁的婢女,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略有些得意的看着其他三人。
“不是再说南威王府的事情么,怎么又说到我了,”杨正瑄皱了皱眉,不满的看向从进门就没有说过话的江思悯,“我说思悯兄,你今日是怎么回事?江寒之又找你麻烦了?”
江思悯挤出一丝笑,摇了摇头,“无缘无故寒之怎会找我麻烦,是我自己的问题罢了。”
因为几人经常在一起吃喝玩乐,虽说江思悯在这京城四大纨绔中纯属凑数的,但不得不说其他三人对他还蛮客气的,私下说话也不会太在意身份。
“有事你就说啊,我一个弄不过江寒之,我们四个我就不信还是弄不过他。”
江思悯只是笑笑。
“六皇子,可想去南威王府转一圈?”杨正瑄不怀好意的问道。
“本皇子可不去,人南威王成亲都没通知,本皇子何必没事找事。”
“奇宇兄你呢?”
“我一会还有事,不去。”
“没劲,”然后杨正瑄把目光放到了江思悯身上。
“我就算了吧,要是被小叔知道了,该生气了。”
“瞧瞧你这胆量,跟我们混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这样,”杨正瑄一把推开身边的婢女,走到江思悯面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就算他是家主,也管不到你,还是说我们江大公子对那个家主之位。。。。”
“瑄少爷!”江思悯有些生气的喊出声,很少情绪外露的他瞬时就吸引了云言楚和付奇宇的目光。
那两人心思多机敏啊,虽说都不务正业,但也是从小耳濡目染的,一眼就看出了江思悯的心思,两人对视而笑,却都不约而同的转向别处。
也只有杨正瑄是真傻,他看到江思悯生气,便顺势轻轻打了自己嘴巴两下,“我瞎说的,我瞎说的思悯兄可千万别当真啊,”毕竟在他心中,他跟江思悯的处境都是差不多的,也知道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到,可是会麻烦不断的。
这时,刚才被杨正瑄搂在怀里的婢女,倒了杯茶,端了过来,轻轻碰了碰杨正瑄,杨正瑄立刻会意,接过茶水作为赔礼递给了江思悯。
要说这能跟在他们身边,听他们说话的婢女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她们不仅要有眼色,还要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比如在这个时候递上的茶水,既能让杨正瑄有面子,又能让江思悯有台阶下。
看着江思悯接过茶杯,一口气喝完,杨正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皇子先回宫了,再晚点母妃又要生气了,”云言楚起身,不顾形象的伸了个懒腰,之后便离开了雅间。
“奇宇兄,正瑄兄,”江思悯端起桌上的茶杯,对两人说道,“这么长时间以来,多谢二位的照顾,在下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在江思悯心里,一直觉得云言楚看不起他,也不怎么与他交谈,所以在他心里是有些责怪云言楚的,但同时他的自卑让他知道他不配。
“大家都是兄弟,什么谢不谢的,这不都应该的嘛,是不是奇宇兄。”
“没错,思悯兄,言楚他性子就是那样,其实他人挺不错的,”付奇宇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