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近的京城也是闹哄哄的,西故国因为要参加宁王云言非和商程悦的成亲礼,所以西故国使臣自然是还没有返回的。
出了西故国还有就是东炎国了,因为二公主云沐雪一推再推,最后东方鸿一便决定等宁王大婚后在出发,也是给了云沐雪一个缓冲的时间,他希望到时候不要让他太难看。
几天后,宁王大婚,光看着府里络绎不绝的人就与当初南威王的婚礼形成了鲜明对比。
为了不让商程悦出嫁显得有些凄凉,商衍专门寻了一个小而精致的院子。
商衍看着商程悦被云言非牵上了花轿,看着她进了宁王府,拜堂,然后送入洞房。
云言非招呼完其他人,回头就看到了一个人喝闷酒的商衍,他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拍了下商衍的肩膀。
“七殿下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啊,”云言非这人给人的感觉是亦正亦邪的,而且单从长相来说,在这些个皇子里也是出众的,可是风评不行。
商衍淡淡的目光看向云言非,与他碰了碰酒杯,一饮而尽。
云言非笑了声问道:“不去道声别?”
“不了,”他本来想说让他别辜负了皇姐,可是在对上云言非带着笑的眼睛时,他放弃了。
明日他就离开了,以后能不能见到还不一定,商衍起身行了一礼,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王府。
随着夜越来越深,宁王府的宾客也越来越少,有偶尔的几个喝醉了的少爷公子,跟在云言非身后说要闹洞房,也被劝了回去。
云言非进了新房,倒了两杯酒坐到商程悦旁边,房间内忽明忽暗的烛光,就像商程悦此刻的心情。
商程悦握住递到她手心的酒杯,轻声问道:“喜婆不在吗?”
“嗯,我没让她进来,”云言非说着挑起盖在商程悦头上的盖头。
“喝下这杯合欢酒,我们就是夫妻了,”云言非举着酒杯。
酒也喝了,云言非动手分别挑起两人的一缕头发打了个结。
“虽然没有喜婆,但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的。”
商程悦的心跳的很快,之前以为不会在跳动的心,没想到会再次跳动,她含羞带怯的看着云言非的眼睛,哪里暂时没有她,可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其实商程悦看着柔柔弱弱,与世无争,但在哪样的一个后宫,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又有那个女人真的会与世无争的。
云言非把商程悦带进怀里,吻了上去,房间外删过一个人影,云言非的眸子稍微动了一下,便再次闭上了眼。
第二天一早,一个宫女捧着白色的喜帕,在皇宫的小道上走的飞快。
永和宫里,德妃纳兰馨穿着单薄的里衣,披散着长发,跳着不知名的舞,殿内的宫女们包括嬷嬷们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的站在角落,整个内殿只有纳兰馨嘴里哼的调子和跳舞的声音。
这时有一个小宫女无声的走了进来,俯在贵嬷嬷耳边说了什么,贵嬷嬷对着跳舞的纳兰馨弯了下腰和小宫女走了出去。
再进来的时候她身后跟着一个跑的满头大汗的宫女,纳兰馨看到来人后,狠狠的皱了下眉,她讨厌除了那人之外的任何人流着汗进入她的地盘。
贵嬷嬷在纳兰馨发火之前开口道:“娘娘,三皇子和那个西故国公主圆房了,这里是喜帕。”
纳兰馨斜着眼看了眼白色喜帕上盛开的梅花,挥了挥手。
贵嬷嬷了然的收起了喜帕,然后指着那个宫女说:“娘娘,这个小宫女您看怎么安排?”
“跟以前一样,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纳兰馨轻飘飘的说着决定着另一个人的命运的话。
小宫女慌了,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那什么都不是的宁王府,到后宫娘娘身边做事了,可是很显然她想多了,倒下的那一刻她眼神中的诧异和恐惧是那么的明显。
贵嬷嬷打发人把尸体抬下去,接着就有人进来打扫,纳兰馨打开窗户,闭着眼嘴角微勾的趴在上面,有种宁静的美好,当然如果可以忽略围在她身边的血腥味的话。
“贵嬷嬷,侯爷他们快回京了吧。”
“回娘娘,据侯爷所说,再有十天半个月也就到了。”
“本宫都很久没见霖儿了,不知道他有么有好好照顾自己。”
永和宫里习惯的沉默。
“贵嬷嬷你说霖儿他会不会也在想着本宫。”
“娘娘说的是。”
“半年没见了,你说霖儿有没有长高呢?”
“……”
对于纳兰馨这个样子,永和宫的每一个人都已经习惯了,每当这个时候,她们就特别的替太子感到不值,毕竟德妃对一个侄儿都能掏心掏肺的好,可对于自己十月怀胎生下太子,连笑脸都没有一个。
当然他们也只能在心里说说。
早膳过后,云言非带着商程悦进宫谢恩,在御书房门口,等到了刚下早朝的云霄,和进宫辞行的东方鸿一等人。
寒暄过后,云言非和商程悦来到了皇后的坤宁宫,江灵薇对商程悦这个儿媳很是满意,她这一生平平淡淡,不争不抢,可能是看惯了后宫的是是非非尔虞我诈,倒是希望自己的一双儿女不求出类拔萃,能平安就好。
“悦儿初到南陵可还习惯?”江灵薇拉着商程悦的手问。
“多谢母后关心,儿媳一切安好,”商程悦低眉浅笑。
云言非跟在她们身后,用这委屈的声音说道:“母后有了儿媳就不要儿子了。”
“你净瞎说,”江灵薇瞪了云言非一眼,“别说我没告诉你啊,你这臭小子胆敢欺负悦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言非揽过商程悦笑着说道:“你儿子是那种人吗?”
几人笑作一团。
“对了母后,和韵去哪了?”
“哎,这丫头一大早跑过来说华容近日心情不好,说要出宫陪她散心,这丫头疯惯了,我是管不了了。”
“还不都是母后惯的。”
“要不让她去你府里住几天,你来管管?”
“母后儿子错了,千万别让她来,要不我那刚修葺的王府就该遭殃了。”
“那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
商程悦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很是羡慕,自从外祖父一家被炒,母妃去世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