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叔叔,你终于来了……这些坏蛋把我姥爷气晕了……”
小时嘉一看到韩洲禹,晶莹的眼泪簌簌直淌。
男人清冷的眼底顿时抹出一丝隐约的暖色,随即抚了抚孩子柔软的头发,看向乔荞时正想说话,却被叱断:“韩洲禹,你跑去哪了?把小时单独留在医院,你这个爸爸是怎么当的?”
乔荞莫名火大,嗓音提高了老半截。
其身后,小桑看得目瞪口呆。
天呐,乔医生居然……居然敢吼韩先生?
他跟了先生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看到先生被吼——想先生是何等身份,除了老爷子敢吼他,其他人谁敢?一个个捧着他都来不及呢!
就连家族中最混蛋的那人,也只敢在背后说他坏话:当面要敢吼,先生伸手就给拳头——先生打架特别厉害的,曾把那混蛋打折腿过,人家恁间不敢告他。
至于在医院里,先生医术超群,院方一直把他当珍稀动物一样保护着,谁都不敢说他一句重话,就怕人家一个不高兴跳槽离开。
韩洲禹也怔了一下,自从阿木过世,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吼他,感觉挺新奇的,心头有一股异样的电流流过——嗯,他是不是有点贱骨头啊,挨了骂,竟还觉得怪有意思的?
“哦,我去办了一点正事……”
他本能地解释了一句。
话一出口,他又一怔:自己做事,从来不喜和人解释,能破例的只有阿木,今天他居然解释了。
好吧,这是老婆,挨骂就挨骂吧!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打是疼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
他认得了。
小桑的巴差点脱落:咦,先生居然不生气?奇迹呀奇迹!
乔荞呢,突然意识到自己态度恶劣了,马上缓下语气,转头看向对面那些不要脸:“这些人很讨厌,都把小时吓哭了……你能搞得定他们吗?”
韩洲禹不回答,只转头冷嗖嗖望了过去:这些阴魂不散的,实在太讨厌了!
“哎,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把小时还给我们……”
那老女人冲他直吼,却被他冷冷一瞥后吓得后退了好几步,长满褶皱的老脸上全是紧张之色。
没错,寒眸相对着,韩洲禹身上逼露着一股子我非善类的煞气,能让旁人望而生怯。
乔荞不觉悄悄打量了一眼,这个男人不怒自威,气场强大的可怕。
最奇怪的是,暖的时候暖得像太阳;冷的时候冷得像冰块,无赖的时候让人恨得牙痒痒——这性格极端得很。
就在这时,一本绛红色的本本,变戏法似地出现在他手上。
韩洲禹冷眼巡视眼前这几个居心叵测的时家亲戚,落下一句冰冷的宣告,稳稳而有力地敲击到他们每个人的心脏上:
“你们看好了,这是时嘉的收养登记证书,从今天起,时嘉是我女儿。你们要是再敢骚扰小时,频繁出现在时老先生病房,我会报警起诉你们寻衅滋事,干扰他人正常生活……如果你们想到派出所或是拘留所里吃茶的话,大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