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胎?”
江欢与陆敬皆是一惊。
陆敬惊讶的是:她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去投胎了?
怎么这个困扰了自己数千年的问题,在廖竹眼里竟然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而江欢除了对陆敬这个无相之体可以投胎了的惊讶之外,就是疑惑,为什么公子竟然会派自己去了?
不过公子的觉得并不是自己可以怀疑的,所以他只微微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
从廖竹的手中接过陆敬的魂魄之后,江欢并察觉到了不对。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问了出口,“公子,您在她魂魄周围忽下的这个屏障恐怕撑不了太长时间,而这种高深的法术,属下……
实在是没有能力延长它的时间。
每日排队过奈何桥的亡灵如此之多,恐怕陆敬她连奈何桥长什么样都没见到,这屏障应该就坚持不住了……”
一旁站着的滕彪听到他这一番话恨不得揪着他的耳朵骂他一顿,他这话说的,就不能再委婉点?
但是廖竹听到江欢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勾了勾唇角,从袖口里摸出一块黑色的令牌,扔给了江欢:
“拿着这个,带着她插队去吧。”
江欢接过令牌定睛一看,“鬼符?”
不过他只惊讶了一瞬,便行了一礼,带着陆敬走了出去。临出门之前,他又转头回来,将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也给带了出去。
他出去之后,滕彪才走了过来,“圣主就这样将鬼符交给了江欢?”
这鬼符是先前自己从巫衡那里抢过来的,没想到圣主就这样轻易的给了江欢。
拥有鬼符的人,是能够受到冥界保护的。如果江欢动了歪心思,想要私吞鬼符,那有冥界的保护,他们也无可奈何。
毕竟冥界只认符不认人。
“无妨,”廖竹此时已经将那把长剑擦干净了,随手将那染了鲜血的丝巾扔了出去,丝毫不介意的摆了摆手,“你带出来的人,我放心。”
滕彪这才没有继续说些什么。
此时夕颜叫了几个人进来打扫屋内的血迹,所以几人都没有再继续说话。
等打扫完毕,下人出去之后,夕颜才继续着刚刚陆敬闯进来之前的话题,
“公子,属下能找到寒风公子其实不过是因为千年前的一场巧合罢了,若是想要寻到腾彪大人口中所说的那个妖兽……
请恕属下无能为力。”
据滕彪查到的消息,被关在无尽海域的人之所以无论逃离无尽海域多少次总是能被抓回去是因为他们在进入无间海域的时候,便已经被那里的一头妖兽标记上了。
无尽海域里的妖兽,与他们所了解到的魔兽和异兽都是有所不同的,九州四海的寻常兽类,大致只有金木水火土五种。
但掌管着无尽海域的妖兽,却是空间系的。
所以被那妖兽标记到的人,无论逃到哪里,最终都会被那妖兽给带回无尽海域。
夕颜之所以能进入无尽海域找到寒风并将他带出,确实是因为一个巧合。
那时候寒风被无尽海域里的另外一个人给带了出来,那个人想要逃离无尽海域,却逃了数次都逃脱不了。
便从无尽海域里又带出了一个人,希望可以骗过无尽海域的法则。
而那时候的夕颜研究出了一种可以将两个人联系起来的咒术。
原本是想用那咒术将自己与姐姐联系起来的,可是却阴差阳错的将咒术下在了寒风身上。
所以说她每次都可以准确的找到寒风的位置,但是其他的就做不到了。
廖竹看似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并没有开口说话。
二人见他这副模样,都闭上了嘴巴,静静的等他开口。
等了许久,廖竹才睁开眼睛,“无尽海域是九州四海共用的监狱,按理说,这妖兽的存在应该不是个秘密才对。
可是却从来没有人提起过它的存在。”
见廖竹质疑,夕颜也说出了一个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公子说的没错,属下也一直有些疑问。
既然那些人逃不掉无尽海域的原因,是因为有一个可以操控空间的妖兽在犯人进入无尽海域的时候,就将他们标记了起来。
可是我去了无尽海域这么多趟,期间也带过公子去过几趟,可是却并没有任何影响。
难不成那妖兽还能分辨进入无尽海域的是不是犯人不成?”
滕彪对这两个问题也回答不清楚,“这些属下也调查过,只不过并没有结论。
但是听说将犯人送往无尽海域的都是冥界之人,或许这标记与将犯人送过去的人有关吧?
可惜寒风他……不然也可以问一问他进入无尽海域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
而此时正在九重天陪好友喝酒的九执,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以前司命从来不主动找自己喝酒的,怎么最近时不时的就往自己这里跑一趟?
而且每次还带着酒来。
他拍了拍司命星君的肩膀,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记得从数千年前你不再酗酒之后,便很少主动请我喝酒。
虽然每次我找你喝酒,你都并不拒绝,但每次饮酒都是很克制的。
可最近你都是主动来找我饮酒,而且每次喝的都不少。”
九执的声音有些沉闷,他看向好友的眼神略有些担心,“你是不是最近又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来了?”
司命仙君面对着九执关心的眼神有些微微的闪躲,可九执只当是自己戳破了他的心思,不由得叹了口气。
司命见他这个样子,扯着嘴角笑了笑,“没有,这不是前段时间忙嘛,没有时间陪你,所以这段日子给补回来罢了。”
九执无奈地盯着他的眸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迟钝呀?别以为我没有发现,这些天你来找我喝酒,都是自己带酒来……”
司命星君闻听此言,身体微微一顿,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僵硬,“我……我自己带酒来怎么了?”
“天机阁没有爱酒之人,你这些酒是哪儿来的,肯定是你自己的吧?”
“我不会闲来无事,小酌一杯而已,你想多了。”
九执见他表情恢复了正常,并不像是自己怀疑的那样,便又坐了回去,
“过去的事情过去了便让它过去吧,可千万别像以前那样借酒消愁了。”
司命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