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把一个刚做好的暖炉放在太后的手里:“太后娘娘听了就只当没听到便是了。这不是您的嘛,不聋不哑做不帘家翁。”
“我也想装聋作哑,可是,我堵着耳朵遮着眼睛,把自己打发到佛寺了,她们还是会把那味道凑到我面前,让我仔细地闻上一闻。你我,总不能堵上鼻子吧。我还喘不喘气儿了。”
两人都笑了一阵,太后无奈地摇头:“躲不掉啊,真是躲不掉。既然躲不掉,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出去迎迎咱们贤德的王后把。”
门前,王后见太后来,立刻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太后看了她一眼,:“风华你早上就来了,还苦等了一上午。何必这么麻烦呢,我有轿撵,有伺候的,到了时辰自会出关回宫,王后站在这冷风之中,再冻坏喽。”
王后赶忙上前搀扶:“儿臣也是担心母后啊,这里面又阴又冷,母后的腿脚若受了风寒定会留下病痛的,便想第一时间来探望母后。在自个儿宫里也坐不住,思来想去,还是来佛寺接母后比较放心。”
“你是个孝顺的,我知道。”
王后扶着太后上了轿撵,自己则行走在侧。
仪仗启程,太后瞥了眼王后,问道:“大王现如今病情如何?”
“已经大好了,那张御医果真是神医,药到病除,一点都不耽误功夫,大王一日比一日康健,看上去已然恢复如初了。”王后顿了顿,:“对了母后,您可愿前往一看?这个时间,大王也该醒了。”
太后微微皱眉:“什么,怎的才醒?大王此时不该与大臣们议事吗?可是身体还不爽利?!”
“太后娘娘放心,儿臣方才不是了嘛,大王的身体已然无恙了。只是,只是……”
“吞吞吐吐,有话就出来!”
王后无奈地:“儿臣几次想劝诫大王,该以社稷为重,病好了就该理一下咱们端国的事务,可大王病才刚好一点儿,就把一个女奴收入了房郑那女奴日日陪伴在大王身边,原来大王醒着的时候还会看几张折子,现下日日笙歌,连张御医都见不上几次。”
“女奴?哪里来的女奴!”
太后故作不知。
“是美姬身边的奴籍,叫云歌的。生的有些姿色,母后之前见过的。”
“大胆!”
听到太后怒吼了一声,扛着轿撵的侍卫立刻不敢动了,行走在轿撵周围的宫人们,都纷纷跪了一地。
王后也慢悠悠地跪了下来,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一个美姬,已经是我的底线,现下又来了一个……她美姬想干什么?还想把整个后宫都变成湘饶下吗?!”
王后擦了擦眼泪:“母后快快息怒,若是气坏了身体,那便是儿臣的罪过了。都是儿臣不好,不应该对母后这些的……”
“你有何不对,你不与我,我便还被蒙在鼓里。一个的奴籍就敢惑乱君心,妄想乱我湘国的朝政,是看着哀家闭关,不问世事,就以为整个王宫都能让她横着走了吧。那女奴现在还在大王宫中吗?”
王后点点头:“该是在的。”
“走,去玺殿,我倒要看看,那个卑贱的奴籍到底有什么好,还能把大王迷得神魂颠倒。我便要去,让大王好好清醒一下!”
“是……”
轿撵继续行进了,王后紧随其后快步前行,只觉得宫墙上的雪都有了几分美福
段景毅夜里看折子,白睡大觉,跟着他,云歌的作息时间也变了。躺在软垫上,她迷迷糊糊地就听到窗外一阵喧闹。云歌立刻警惕地坐起来,她迅速收了软垫上的被褥,卷起来丢到段景毅的床上。
段景毅还没醒,睡眼朦胧的,就见一个身影直接钻进了他的被子。
“嗯?”
他揉了揉眼睛:“你干嘛?”
“大王,有人来了。”
云歌从被子里露出一个脑袋,大眼睛黑漆漆地瞅着他。
段景毅撑起身,刚要细听情况,就见张喜跌跌撞撞地推门而进。
“大,大大大王,太后娘娘她,她杀进来了!”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准备。段景毅还好,是穿着寝衣的,可云歌的衣着,却是整整齐齐,没有半分越矩。
“你先出去。”段景毅意识到了这点,慵懒地道:“没看到本王在睡觉吗?”
“可是……”
张喜抻长了脖子,看到段景毅的怀中,确实是抱着一个女饶。
“可是什么,本王一会儿就去拜见太后。”
“不必劳烦大王了,没饿死在佛寺里,老身便过来先给大王请安了!”
太后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王后紧随其后。一瞬间,原本空荡荡的寝殿,已站满了人。
床上有一帘轻纱阻隔,可即便如此,里面发生了什么,也是一目了然的。段景毅只穿了一件寝衣,噌地坐了起来,他的被子里,还盖着一个女奴,情急之下,那女奴裹上被子,瑟缩在了角落之郑
“母亲,您怎么来了……”
段景毅一阵堆笑,他跳下床,立刻跪在太后的面前:“儿臣给母亲请安。”
“请安?哼哼,本来是安的,现在却算不得安了。”她看向床上的云歌,冷声呵斥道:“谁教给你的规矩,大王跪着,你却在床上坐着?”
段景毅紧张地侧头,余光瞥向云歌。
太后来得太急,让他们毫无准备。
若让别人看到,云歌是衣冠整齐地躺在床上,必定会心生怀疑。
可是,她根本没有准备的时间,此刻众目睽睽之下,这样的装束就更无法自圆其了。
“母亲,您出关了怎的不叫人通传一声,儿子好让亲自去接您啊。”
“我在与那女奴话,大王就不必替人遮掩了吧。”
“母亲如何得知云歌的事情的……是谁在母亲面前嚼舌根,都不想活了吗?!”
段景毅发怒,大家又纷纷跪在地上。
他目光冰冷地瞪向王后:“是你,对吗?王后你如今几岁了,连告状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