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穷到看不起病的年代,许冬和许秋的母亲得了一种需要长期吃药的病,这让以种地为生的许家面临无底洞。
许冬毅然决然要去城里打工,那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孩唯一办法。潘志凡跟他一起长大,出于某种原因,铁了心要一起去,甚至在许冬没向外人宣布的情况下抢先表态,所以大家都认为是潘志凡撺掇许冬进城。
同去的还有一个男孩,叫刘刚。
三十年前的城市不像现在,没有那么多就业机会,三个男孩只能做些卖力气的活计工地搬砖、街边等散活、还有捡瓶子。
他们住在天桥下的人行通道里,靠抱团取暖。
许冬外形跟王大军很像,眉眼柔和、身形瘦小,皮肤透着一种病态的白,潘志凡时常忽略刘刚,有了好吃的、轻快活都先紧着他。
刘刚觉得潘志凡偏心,总是找机会欺负许冬,许冬性子软,挨打也不说。后来不知怎么被潘志凡发现了,抬手狠狠揍刘刚,打着打着心里话脱口而出谁都不能欺负老子的人。
正是因为这句话,刘刚后来回村时添油加醋,把两人说得破败不堪。
当时刘刚被打怕了,表面上向许冬道歉,其实心里怨恨只增不减。
进城三个月后,许冬母亲病重,父亲想要放弃治疗,许冬骗父母说自己在城里工作很挣钱,足够医药费,三天之内会把钱拿回去。
哪有什么钱,肚子饿的只能偷东西吃,哪里有钱送回去呢?
这时潘志凡拿着一笔巨款回来了,五十块,整整五十块,三个人从小到大没见过的票子。
许冬求他带自己去挣钱,连哭带跪才求来黑市卖血。
根据私家侦探的调查,抽血点是个小黑诊所,根本没有抽血记录,可是那个无良医生还在世,看到许冬和潘志凡的照片认出了他们。
那医生说,当年抽血是看号牌的,血贩子给卖血的人发个号,然后到他的诊所里抽血,他再把号牌收回来写个条子抽血完成,月底结账。
医生对这两个孩子印象很深,因为平常人卖血最多两三个月一次,他们俩不知用什么方法在血贩子那里换来号牌,一个月来了三次。
医生也怕啊,弄出人命怎么办,可两个男孩一直求他,说好不容易换来的号牌,不能浪费,家里还有人等着钱救命。
无良医生也有心软的时候,由着他们卖血,短短三个月,许冬卖了五次,潘志凡卖了七次。
后来血贩子说这批血里有病,医生吓坏了,联系了几个常来抽血的人去医院检查,其中包括许冬和潘志凡。
检查结果无一幸免,凡是带去医院的人都感染了,其他人联系不到也查不到。
许冬不知道这是什么病,潘志凡搂着他安慰,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表白心意。
刘刚跑了,撞见两人钻一个被窝,恶心地跑了。为了报复潘志凡的殴打,他跑回村子大肆宣扬,把两人卖血的钱说成卖身子的钱,有人不信,他更是煞有介事说:俩男的干那事会早死,看他们还能喘气几天。
一语成谶,体质较弱的许冬没能熬过那个寒冬,在潘志凡怀里留下最后一句话帮我照顾我的家人。
潘志凡答应了,可是自己也得了那病,能照顾几天呢?他走了极端绑架血贩子。
血贩子的勾当见不得光,家人没报警。
赎金三万,给了许家两万,自家父亲留一万。潘志凡把许冬的尸体背回山上,埋在他们最喜欢的小河边,而他自己也在锥心蚀骨的疼痛中随爱人而去。
这,就是所有的故事。
王妈妈抱着文件夹心疼的快死了,眼泪大颗大颗掉,喃喃自语:“为什么不解释啊……为什么不解释啊……”
宋罗蹲在她面前,以自己的猜测安慰:“我想,是舅舅不让潘叔叔说的,换做是我,我也不想家里人因为我的死愧疚一辈子。王婶,起码他们的感情是真的……我对大军也是真的。”
宋罗没有忘记此行目的,希望借助这个机会让王妈妈同意他们的事。
静默良久,王妈妈回头看了一眼厨房方向,似是释然地说:“我知道,冬子小时候做梦总是叫凡娃的名字,军军也一样,做梦时总是叫你的名字……我不反对了,只要你们幸福,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呢。宋罗,好好对军军,把他交给你,我放心。”
在许冬和潘志凡悲惨命运的背景下,王妈妈终于松了口,给有情人充满力量的支持。
不久之后,王妈妈回村办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砸了刘刚的家
第二件,将潘志凡和许冬合葬。
一年后,
宋罗王大军同时晒出接吻照,宣布出柜。
在南风和九月的孩子满月宴上,宋罗当众跪地求婚,为心爱的男人戴上象征永恒的钻戒。
美妆博主穿越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