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自上元节已是过了小半月的时日了。天气转暖,冰雪消融,初春的风虽也有些凉意,却不似冬季里那般劲烈了。
南摇尧畏寒,上元过后乖乖地呆在府里,平日里练练剑,舞舞枪。再让盈儿给自己描描眉,染染甲,过得倒也逍遥自在。
南元之爱女,也只那两匹赤兔难得,不能委屈了马驹,更不能委屈了女儿,他倒也财大气粗,直接买下了离相府不远的一整座府邸,改成一个小型的马场来专门饲养两匹赤兔。
马场虽不大,但容下两匹马倒也绰绰有余了。
两匹马还不小,只能好吃好喝的供着,还不能给南摇尧骑。南摇尧无事就到马场去逗逗马,起了两个有趣的名字,一匹叫遥遥,一匹叫小玉。
气得南玉和南摇尧理论了好几次,却也拗不过她。南摇尧整日里遥遥小玉的叫着,到弄得她爹娘和祖母哭笑不得。哪有给马取和人同音的字的。
南玉有时陪着南摇尧去马场,他也爱惨了这赤兔,只是不管他怎么央求南摇尧,南摇尧都不肯与他一人一匹。
南玉有些恼怒:“姐,你也太贪心了吧。你一个人两匹怎么骑的过来,再说你一个女孩子家,要那么好的马干什么。”
南摇尧不怒反笑:“小玉,它们不应该属于你我,它们会有更适合它们的去处的。”
南玉有些疑惑,转眼间却又看到姐姐对着马驹爱护的说:“你说是吧小玉。来,多吃点。吃得肥肥的我给你送到屠马场,这么好的马,味道肯定不错。”
南玉气的都要炸了,他姐刚刚到底是在和他说话,还是和马说话。他叫南玉,南摇尧偏偏给马起名叫小玉,弄得南摇尧好几次叫马他都下意识的回应。还有什么更好的去处,屠马场又是什么好去处。
南玉觉得他没法和南摇尧沟通,每次都是气急败坏的甩开南摇尧自己回府去。
南摇尧看着南玉的背影,觉得她这个弟弟真的是比她还要可爱。南摇尧看着不停蹭着她手心儿的两匹暗红色的小马驹,爱抚的摸摸,口中喃喃道:“真不知道你们若是疾驰起来,是怎样的耀眼。”
这天早上,南摇尧又睡到了日上三竿,盈儿见南摇尧醒了,神秘兮兮的跑来同南摇尧说:“小姐,上京城新开了家珠宝铺子,名难遇玉阁,那阵势大的只怕要将玉宝阁都挤兑的开不了长了呢。”
南摇尧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难遇玉阁?什么奇怪的名字,不过你说的可当真?我还未睡醒,可莫要骗我。”
“千真万确小姐,盈儿要是骗你,盈儿就剃发出家为尼。”
南摇尧眼神闪着光,竟未顾得穿鞋,从床上一跃而下,赤着足一路小跑向镜子,迫不及待道:“盈儿,快给我梳妆,快快。”
盈儿有一双巧手,她梳妆的手艺怕是学了几十年的妆娘都要比不上的,不一会儿南摇尧就衣装整洁的出了自己的房门。
最近南元之和沈灿见南摇尧规规矩矩的不乱跑了,倒也对她的看管松了些,她与盈儿两人就大摇大摆的出府去了。
难遇玉阁里相府不远,只隔了两条街。南摇尧很容易便寻到了醒目的牌匾,“难遇玉阁”四个大字竟是奢华到用美玉雕刻出来的。看来以后玉宝阁的生意不太好做了。
南摇尧兴致冲冲的来到了店前,有些哀怨的看着盈儿:“盈儿,这阵势确实不小,但这还未开张啊。那你就带发为尼吧。”
盈儿知道南摇尧在同她打趣,她还是有些憋屈,昨日这难遇玉阁可在店外放了整整一个时辰的鞭炮来庆祝店铺落成,这会儿子怎么又没开张呢。虽然小姐从来不对她发火儿,她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小姐你在这等等,我上前去看看。”盈儿说着就迈上台阶,像那店铺里望去。不看不知道,看了还真叫盈儿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