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道:“万岁爷您有一腔热血,还有一颗爱着娘娘的心,娘娘就是冰块也被您捂热了吧?可是为什么不热,肯定是方法不对。”
方法?杨厚照沉思者:“什么方法,让赵瑾赔罪还不行吗?”
这个张永就不能点透了,他也是奴婢,万一挑唆不成会惹火烧身。
提醒道:“万岁爷,咱们上午说什么来着?娘娘最希望您成什么样啊?最需要的是什么?”
杨厚照捏着下巴,最需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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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好,李昭坐在后园的秋千架上翻着书,四周的地面满是星星般的矢车菊,成片成片的,蓝紫红相间,虽然没有一朵是出众的,但是放在一起就有种一场繁华的感觉,比大朵的牡丹开起来还好看。
所谓姹紫嫣红,形容的就是这些小花吧?
秋千架后面还有两颗栀子,花香浓郁,醉人心脾。
李昭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连日以来的疲惫都被花香给赶走了,真是舒服。
这一幕正好被杨厚照看见了。
他的女人,张开双臂,做着陶醉的神色,那紧闭的眼睛,再远一点的地方都能看见睫毛浓郁的轮廓。
美人!
心情很好!
但是头发还是散落的,想做小姑娘,可是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啊。
说明不是因为他才心情好。
反而是他不在她心情还这么好。
生气!
杨厚照忍住心中的悸动,走了过去。
李昭听见沙沙的脚步声正好睁开眼,正是那个长身玉立的少年。
他头戴网巾,没带帽子,头发束在一起,用一根没有花纹的玉簪别着,米白色的贴里,腰上勒着玉带,还有那一串串玉饰,从上到下,不见奢华,可人往那一站,就是挺拔高贵。
就是可惜有黑眼圈,破坏了美感。
李昭眼皮一耷拉,不知道回来又出什么幺蛾子,不理他。
嘿,这小丫头看都不看他,他可是特意打扮了下,照镜子看了,可英俊呢。
杨厚照心里的小怒气又上来了,问道;“你不是要出宫吗?”
一天没见,见面第一句竟然说这种话,是哪个混蛋说他茶饭不思的?
李昭将书摔在地上:“行,那我现在就走,免得你给我关冷宫里。”
“呀!”杨厚照直接拉住她,把她按到秋千上。
李昭双目含怒,不服气的看着他:“不是找茬吵架吗?”
杨厚照道:“就服软下能死吗?能死吗?非朕认错就高兴,朕这不是在调侃你吗?”
“跟你和好了吗就调侃?那你怎么不给我打入冷宫呢?
嗯?
打呀。”
杨厚照咬着下唇,李昭仰着下巴道:“打呀。”
杨厚照后想了想道:“舍不得打。
你一个女人为什么脾气这么臭,都是朕的人了,旁人都怕男人不要,你竟然争着吵着要出宫?你是不是虎啊,然后朕还很怕给走,你说朕是不是也虎。”
别以为卖萌就能原谅他。
李昭翻着白眼道:“你是不是没话说了?没话说我走了。”
“坐那,不许动。”杨厚照命令她道。
李昭眼睛微微眯起,用好看戏的目光看着他:“然后呢,你想怎么样?”
杨厚照犹豫一下,后问道;“跟不跟朕和好。”
李昭吹着气的冷笑:“呵呵,呵呵,呵呵,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不知道吗?还想着和好,别做梦了。”
杨厚照低下头道:“朕就知道朕是在做梦。”
李昭:“……”
接下来杨厚照问道:“你需要什么?难道你需要的不是朕?”
李昭陡然间站起:“杨厚照,你到底有没有要紧事要说?没有我走了。”
“有,有,你脾气为什么这么坏?坐那。”
李昭坐下去把脸一转道:“本来我脾气很好,你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变化了,你也知道吧?”
“是是是,都是朕自作自受呗?”
李昭翻着白眼不说话。
杨厚照想了想,蹲下来拉住她的手,李昭要甩开他,杨厚照道:“不抓着手不会说话。”
李昭吼道:“好烦人啊,人家还没跟你和好呢。”
“你小点声。”杨厚照也急了。
李昭低下声音道:“给你三个数的时间,到底要说什么?不说我走了。”
杨厚照道:“是不是不能这么轻易原谅朕?”
李昭看着他的眼睛,嘴角和眼皮都向下耷拉,是极其轻蔑的样子。
杨厚照哭丧着脸道;“行,都依你,谁让朕一天都挺不过去,你说到底怎么样你才能消气,朕立即就改,都改,只要你还跟朕好就行。”
说完嘟着嘴看着李昭,试探着要摸她的脸。
李昭眼睛上翻:“你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今天我说了,明天又犯了,难道你要写在本子上你都不能做什么?那也防不胜防吧,你已经是皇帝,十八的成年人了,还要别人说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杨厚照脸色一沉,后还是变得哀怨,道;“朕就知道是这种臭脸。
好,你不说要什么,那朕给你你别嫌弃啊,朕已经把赵瑾停职了,打算把他调到南京去,这回你能看到朕的决心了吧?”
李昭十分意外:“上午您不是只是让他来负荆请罪?”
都换敬语了,说明有用。
杨厚照道:“可是朕的阿昭不是没高兴吗?朕会做到你高兴为止。
阿昭,朕真的知道错了,千帆过尽,还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所以这次你相信朕一次吧,朕一定做个好丈夫。”
阳光下,他那灿若星辰,宛若黑暗中的火焰般的璀璨的双眸,第一次出现一抹怅然落寞,还有难以言状的孤寂。
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优雅诱惑,可难免也带着讨好。
皇帝能做到这种程度,也是少见。
李昭垂下肩膀,这样认真说话的少年,她感觉难以拒绝他。
可是她更想他成为好皇帝,当皇帝要亲贤远佞,赏罚分明。
李昭想了想到:“万岁爷若是肯严办赵瑾,我就考虑原谅万岁爷。”
“严办?你的意思是停职都不行?就一顿酒不至于吧。”
李昭道:“万岁爷,你知道赵瑾只这半年时间都做了多少坏事吗?这样的人如果不死得其所,你让受害者如何能平息心里的怨气?就万岁爷的脾气,只是停职,明天还会让他复起的,那就等于没惩罚,那还不如干脆就这样好了,我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