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八个月都没找到。
可是事先大家并没有听说宁王修道。
但是最后也不得不承认,宁王一抹云彩都没留下的,飞升了,不然人去哪了。
皇上因为跟宁王有非常深厚的感情,所以特追封宁王为衷义宁王,在封地给宁王立了庙宇,宁王世子继承王位,三世不降爵。
这是王爷中的独一份,已经是至高无上了。
因此宗室中人又看到了希望,皇上不是对宗室赶尽杀绝的,像是宁王那种,之前不老实的,皇上都能委以重任。
可惜是宁王自己想成仙,人没了,就怪不了别人了。
但是鉴于皇上这样的大度和礼贤下士,让宗室的人都活跃起来,就算本来十分抵触的科举,有已经除爵的子弟,都打算下场了。
看着这幅场景,小皇帝在别人看不到的清宁宫,自己个儿笑歪了嘴。
政事尽在掌握,小皇帝最操心的是下一代的教育问题。
他亲自来。
这天小皇帝在书房给十月讲故事。
本来满屋子跑的十月小朋友,慢慢的停下脚步,走向父皇,仰着小脸,认真的听着。
小皇帝道:“我们今天讲高祖刘邦。”
“史记记载,高祖,沛丰邑中阳里人,姓刘氏,字季。父曰太公,母曰刘媪。”
“其先,刘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太公往视,则见蛟龙于其上。已而有身,遂产高祖。”
“儿子,你能听懂吗?”
小十月只叫过几声妈妈妈妈,还不清楚,剩下的他不说话。
甚至有人想十月是不是有问题,跑跳什么都能,自己搬着小凳子,都能爬桌子拿好吃的,但是就是不说话。
不过帝后不愁,别人也就是白操心。
十月嗯嗯啊啊一通。
别人都不知道他说什么。
杨厚照笑道:“你不懂啊?父皇给你解释。”
“说高祖姓刘,叫刘季,沛丰阳中里人,反正呢,就是他有个名字,不是排行老大,也不是老二,季嘛,就是刘老幺。”
旁人众人:“……”
十月:“啊啊!”
杨厚照道:“然后,太公就是当时对老人的称呼了,就是他的父亲,老刘头,她的母亲,老刘太太。”
众人:“……”
十月:“……”
杨厚照继续道:“有一天,老刘太太跑到了大泽的山坡上,儿子,这个大泽两个字你要记得,咱们接下来的学习,还会遇到。”
十月点着头。
杨厚照道:“再说老刘太太,你说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往山上跑呢?”
“接下来就有意思了,太史公,不好意思直说,但是都有记载。”
“儿子你看,老刘太太在山坡上与神相遇,也就是**,这世上有神仙吗?肯定没有,所以这个人不是神。”
“但是雷电晦冥,老刘头听见了去观看,就见是个蛟龙趴在老刘太太身上,然后生了高祖。”
“第一个点我们可以肯定了,高祖不是老刘头的儿子。”
旁边伺候的下人们,全都红着脸低下头。
十月伸着小手:“啊啊。”
杨厚照道:“第一点你确定了,剩下的就好猜测了,什么电闪晦冥啊,父皇猜测,有可能是因为老刘太太的奸情败露,所以老刘头跟人家打的激烈,形容电闪雷鸣。”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老刘太太和情人喊得太大声,老刘头听见了,然后跑去看见了。”
殿里众人的头又低了一分。
十月张大了嘴的啊啊啊。
杨厚照就笑了:“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儿子,父皇厉害不?老师可没这么教,都是父皇自己看出来的,他们还想瞒着朕,朕才不信,明明太祖就不是太公生的。”
十月还是啊啊啊。
这时殿外李昭来了。
秦姑姑就守在殿外,看见李昭过来,急的跺脚:“娘娘,快去看看吧,万岁爷也不好好教十月啊。”
李昭:“……”
她都听见了。
这个杨厚照。
李昭到了屋子里把杨厚照说了一通。
杨厚照不服气道:“哎呦,朕告诉自己儿子真相,不要让他像朕一样,从小被人骗怎么了?”
“他们敢写,不敢让人知道啊。”
李昭:“……”
是那么回事吗?
是那么回事吗?
史记明明还记录了那么多大事件,他倒好,当小黄1书读呢?!
李昭道:“我们明天不听史记了,万岁爷给讲别的吧。”
秦姑姑急的又跺脚,史记都能讲成这样,读别的,那还能听吗?
杨厚照呵呵笑:“大不了明天不讲高祖。”
说完抱起十月:“儿子,明天父皇给你讲舜的故事,给你讲,后爹是怎么想杀人灭口的,舜可能是尧的亲属。”
李昭:“……”
杨厚照正瞎白虎着,张永进来了:“万岁爷,徐怀礼那边有行动了。”
徐怀礼非常配合,已经回去卖地去了。
杨厚照看向张永:“他想怎么样?”
张永道:“想带徐阶回去过年。”
徐阶就是用来钓徐怀礼的,如果不是用徐阶威胁,徐怀礼肯定也不会这么乖乖配合杨厚照。
所以人不能做卸磨杀驴的事情。
杨厚照道:“任他们折腾去吧。”
也就是他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上都不管,而民不告,官不究。
这是同意放了徐阶。
张永得了吩咐就下去了。
李昭等张永走后,拉着十月要走。
李昭觉得徐阶杀人,罪无可恕,所以这个结果,她当然十分难接受。
杨厚照叫道:“阿昭,你干什么去?”
李昭回过头,目光不满。
杨厚照黑着脸道:“给朕过来。”
李昭:“……”
要不是人多,她肯定不过去。
李昭又领着孩子回到杨厚照旁边了。
等李昭坐下了,杨厚照低声道:“宁王都飞升了,你还有什么本事和朕抗衡?不听话要朕打你屁股啊。”
李昭:“……”
她把下人都退下去。
然后点着杨厚照的鼻子:“你又厉害了,厉害了是吧?”
杨厚照直接把李昭压在身体,咧嘴一笑:“朕厉不厉害,你还不知道吗?”
“别闹,十月还在呢。”
“朕也没扒你衣服,儿子在怕什么?哎呦李昭,你的脑子很不健康啊,你都想什么呢?”
“杨厚照,你又欠扁了是吧?”
父皇和母后在床榻你骑着我我骑着你的互“扁”,十月着急啊,好想参与,但是他不说话,别人不知道。
终于给十月急坏了,十月哭喊道:“父皇,父皇,不要打母后!”
李昭和杨厚照停下玩闹,惊喜的看着儿子。
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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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天随人愿,还是天理轮回。
就像是徐怀礼说徐家,徐阶的好运气用光了,就没了,天要亡他。
杨厚照没有难为徐阶,是看在徐怀礼的面子上,但是徐阶在回乡的路上染了疾病,大夫没治好,死了。
李昭听了,心里终于舒服了。
所谓天道轮回,老天谁也不会放过,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