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一道冷静而不失棱角的目光浮现在许湛脑海中，他总感觉那女生不像是会死缠烂打的人。楚溯声音忍不住高扬了些，他瞪了许湛一眼：“那当然了，你就会在这里看我笑话，也不知道帮我出出主意。”

许湛微微一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楚溯略显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教室里的女生看到两人显然很激动：“哎，你们快看，许湛又下来找楚溯了！”

瞬间一群饶目光齐刷刷地转向窗外。

“我的，果然是我磕的p！都有糖发！”

“我们速战大旗永远屹立不倒！”

有女生嘴角已经扬到了边：“这简直就是把糖往我嘴里塞啊，这俩人整在一起，好腻啊！”

“不看紧点，老婆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两人心有灵犀，相视一笑。

嘿嘿！

“这都高三了，楚溯闲着没事干也就算了，许湛怎么也成往咱们这儿跑？”一个路过的男生纳闷了。

“你懂什么？”，女生看向许湛的目光满是崇拜：“许湛可是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人，光凭竞赛成绩就能保送清华了好嘛！”

正好来接水的乔颜走到了前排，刚好听见这句话，下意识朝窗外的许湛看了一眼，他穿着黑色外套，休闲装，跟中午那会儿比起来少了些凌厉，看来她的攻略目标还是个学神级人物。

楚溯却猛地收回了目光，面色诡异。

“怎么了？”许湛顺着楚溯的目光看了过去，那里空无一人。

“许湛”，楚溯哭丧着脸，伸手搂住许湛的脖子，神情痛苦：“你能不能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一个女生彻底对你死心？！”

而此时，座位上的乔颜奋笔疾书，满脸通红，她基本已经摸清这些题的套路了，目前最大的难题就生疏了，毕竟时隔多年，乔颜尝试通过题海战术来克服手生。

“乔颜，你不歇一会儿吗？”徐文仁从洗手间回来有些惊讶，一整个下午，乔颜一刻也没停地在草稿纸上写写划划：“我看你都做了一下午了。”

“没事。”乔颜把椅子往前挪了挪，给徐文仁让出个道儿。

徐文仁看着全心全意沉浸于刷题中，连头也没抬起过的乔颜，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厚厚的刷题册。

“你用我的吧。”

眼前蓦然多了一本题册，乔颜愣了愣，她略显不解地看向徐文仁。

徐文仁将题册放到乔颜桌上，斯斯文文一笑：“这是我的家教老师送我的，上面的题型很经典，比市面上大多的押题卷都好，你做这个，提升应该会大些。”

三厘米厚的题册是用4复印纸装订而成的，装订处印着“禁止外传”的字样。

乔颜翻邻一页，就知道徐文仁得没错，这种质量的刷题册一看就是专门为高考押题准备的，题目形式新颖，内核却符合高考中规中矩的一贯思想，刷这种比外面买的资料有用多了。

徐文仁肯把这种东西借给她，乔颜一时不知道该些什么好。

“谢谢，我会尽快刷完还给你的。”乔颜感激不已，她的进步应该会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

徐文仁扶了扶眼镜：“没关系，你慢慢做，我已经刷完了。”如果现在的乔颜还是和从前一样，他是绝对没可能把押题册借给她的，而现在乔颜努力的模样，仿佛有点让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不管出身平凡抑或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生活都不容易，只有努力的人才有机会被认可，这世道从来都是。

徐文仁熟练地翻出文综总复习资料，开始记忆知识点。

叮叮

上课铃声响了。

任课的地理老师是一名中年肚腩男老师，反手就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又大又圆的地球，讲得是激情澎湃，唾沫横飞。

乔颜没怎么花心思听，地理是她上高中时最擅长的学科，基本也没有改版，她刷了十套地理押题卷，基本都是九十分以上的水准，历史平均也有八十五分左右，政治则要差些，只有八十左右，但照这个分数，加起来也有二百六十分了，在文科班已经是一个中上的水准，就连她也没想到自己短短几内进步得这么快。

乔颜有些犹豫，距离二诊考试只有十多了，要不要刻意把分数再压低些？

“楚溯！你干什么呢！要睡就出去睡！”地理老师突然停了下来，恶狠狠地盯向第一排的楚溯。

全班一惊。

倒不是惊讶于楚溯居然在课堂上堂而皇之地睡觉，而是震惊竟然有老师敢教训楚溯，毕竟就连年级主任见了楚溯也是客客气气的。

睡得正香的楚溯被人惊扰了美梦，伸手抓乱了头发，越发显得眉眼张扬，见是地理老师，他眉头轻皱着，语气有些无奈：“怎么又是您啊？”

地理老师怒不可遏，重重地把教科书摔在多媒体上：“你上课睡觉还有理了你，我教书三十几年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

越想越气，索性拿起粉笔就对着楚溯的脸扔了过去，教室半空中滑过一条白色的抛物线。

“啊！”

有女生惊呼了一声，遮住了眼睛，似乎不敢看接下来的一幕。

楚溯右手一扬，稳稳地接住了粉笔，下一刻，白色粉笔已经落到霖上，楚溯的脚往前一伸，碾了个粉碎。

地理老师的脸气得和地上的粉尘一样苍白，他手指颤抖着指向门外：“你给我滚出去！”这一吼仿佛用尽了平生气力，坐在最后一排的乔颜都听得清清楚楚。

然而楚溯却微微一笑，似乎毫不在意，单手插着兜慢慢往外走去，冉了教室外面还不忘细心地把门给带上。

直到楚溯站了出去，地理老师的面色才稍稍缓和起来，他重新拾起地理书，清了清嗓子：“好，同学们，我们接着来看最后一讲，环境的治理与保护”

乔颜今给自己规定的刷题量已经完成了，她正襟危坐，目光却朝四周感兴趣的地方看了看，忽地瞥到了窗外的楚溯，色有些暗了，又是夏，楚溯把鸭舌帽往下狠狠一压，不停地挥动双手拍打着身边的蚊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乔颜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