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里厮打起来了。
宋仁投被劫匪伤了下半身,这辈子别说考取功名,只怕连站起来都难。
并且大夫还说了个很隐晦的问题。
他伤了下半身不说,又在雪中冻了这般久,还能不能有子嗣,属于男人的雄风还在不在都是大问题。
宋仁投一听这话,当场就去了半条命。
年轻的宋夫人拖着刚生产完的身子,直接扑到婆婆身上打了起来。
那一声声绝望的嘶吼,仿佛失了幼崽的母兽一般。
“哎,真是狗咬狗。欢欢,你可别同情她们,我方才可是打听过了。”顾子衿趴在秦欢耳边小声道。
“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呢。据说那秀才原本说了门亲事,且那女方家还对他们有恩。结果就因为女方父亲死了,男方攀上了高枝,擅自将那亲事退了。那可怜的姑娘据说哭瞎了眼睛,亲眼看着心上人娶了这县令闺女。”顾子衿一边说一边摇头。
“这些人,活该遭报应。欢欢你听说过这事吗?”顾子衿叹了口气,对那可怜的姑娘满是同情。
秦欢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
“我是当事人。”
语气平淡没有半点起伏。
眼神还格外的明亮。
顾子衿嘴角的笑意缓缓僵硬。
跟新来的小伙伴吃瓜,居然吃到了正主身上?
“这么巧啊,哈哈哈,竟然这么巧啊?欢欢你别伤心,将来我给你寻个天下独一无二的夫君。你看他们都遭报应了,这是上天惩罚他们呢。”顾子衿深怕引起欢欢的伤心事,连忙引开了话题。
“欢欢,这世间真正的爱并不是这样的。真正的爱是相识相知相守,不离不弃。不管贫穷或是富贵,都不离开那人身旁。将来你一定也会遇到这样一个人的。”我哥我哥我哥啊!
秦欢蹙着眉似有顿悟。
身旁一个挑着担子衣衫褴褛的男人在雪地里艰难行走,背着孩子的女人面上带着笑。
一家三口虽贫寒,但也温暖。
“你的相公如此贫寒,便是要饭,你都陪着他。为什么你不离开他呢?”顾子衿见欢欢似乎不通情爱,便拉住了那贫寒妇人问道。
妇人看了眼身旁挑担子四处为家的相公。
看了眼咿呀学语的孩儿。
顾子衿面上满是欣慰。
如此贫寒都不曾离开,只怕便是极其深爱对方了吧?
那妇人看着她认真道:“我陪他要了十年饭,这十年他都不曾发家,我若是现在离开他,倘若他突然暴富,那我不是亏了?所以我要一直跟着他。陪着他要饭。要到天荒地老!”
说完,女子便背着孩儿继续走了。
秦欢若有所思。
似乎听进了心里去。
顾子衿浑身冷汗都冒了起来。
“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顾小姐你懂得真多。”秦欢很认真的赞美对方。
顾子衿浑身警铃大作:“欢欢,欢欢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爱不是这样的。啊呸,你把我当个屁放了吧?”顾子衿泪流满面,她这都教了些欢欢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