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御书房内,辰帝将将放下批阅奏折的朱笔。
墨琴赶忙上前将御台收拾起来,而碎玉则到了辰帝的跟前,轻轻道:“主子,奴婢替您捏捏?”
辰帝点了点头,任由碎玉一双巧手替自己捏起肩膀来。弄箫不甘示弱,巴巴地对辰帝道:“主子,奴婢替您捶捶腿?”
辰帝笑了笑,亦是欣然接受。
流珠见抢不过二人,便低头陪墨琴一起收拾御台。
一时空气里很是安静,辰帝闭了眼,享受这片刻的轻松。
只弄箫见自家主子一副万事不存心的模样,到底忍不住,低声道:“主子,摄政王要求回府养身子的奏折这一个月都上了三回了,您不批,也不给个准话,您到底咋想的啊?”
墨琴几人闻言,齐齐瞪了眼弄箫。辰帝倒是勾起了嘴角,无奈道:“你这丫头,怎么什么事都藏不住呢!这性子,迟早要吃亏的!”
辰帝这话,还真不是无的放矢。上一世,弄箫这性子,没少被自己责罚。也就是重活一世,将一切看的远了,格外珍惜这几个丫头,才多纵容了几分。
“你们几个先下去吧!”收了心思,辰帝挥退了几人。
待她们几个的身影彻底退出殿内,辰帝才朝空中喊了一句:“暗一!”
空中不知道从何处飘落一个人影,极快地到了辰帝跟前,恭恭敬敬地跪下:“主子!”
“外面怎么样了?”辰帝倚在斜榻上,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主子,卑职确保您要对摄政王不利的消息已经传到江南苏州。”
“那可有国师的消息?”
“苏州分部传来消息,七天前有一个属员曾见过国师进出一家名为‘理中堂’的药店。国师功力过人,无人敢尾随跟踪,遵主子御旨不敢轻举妄动。”
“做的不错!让暗七这几日守在城门,若朕所料不差,不出三日,国师就该回朝了。”辰帝渠清笃定道。
“是!”
“把暗三从摄政王那撤回来,留下暗二即可。”
“这……”,暗一神色犹豫,转而问道:“主子是否有别的安排?”
辰帝见状,勾了嘴,轻快地道:“放心吧,暗二不会吃亏的!”
闻言,暗一只得噤声退下,脑子里却还在嘀咕:主子明知道暗二暗三守在摄政王身边说是暗地里监视,但摄政王的两个暗卫也不是吃素,双方早就交过手。二对二,打了个平手。如今把暗三撤了,留下暗二,不会吃亏???怎么能不吃亏呢?!!
辰帝心里约莫能猜出暗一又在嘀咕些啥,前世过了那么些年,才知晓暗一其实原本是个话唠,入了暗堂才改的性子。不过明面上是不说了,心底里还是经常自个跟自个叨叨咕咕的。
只这会辰帝也没这功夫去跟暗一解释什么,一笑而过,也就随他去了。
“安公公!”
随着辰帝话音一落,安禄福安达总管就拖着胖乎乎的身子颠儿颠儿地跑了进来。
微躬着身子站在辰帝渠清跟前,一脸春光灿烂地唤道:“陛下?”
“传旨两仪殿,唤摄政王今夜与朕共进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