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不紧不慢地驶进了皇宫,这一路,马车内皆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皇上,乾和殿到了!”小李子停下马车,恭声道。
辰帝深深地吸一口气,方姿态万千地下了车。摄政王紧随其后,一路无言地跟进了乾和殿。
“都退下!”进了内殿,辰帝面无表情地吩咐。
辰帝随意寻了个位置,正襟危坐,好整以暇地开口:“说吧,朕听着!”
摄政王站在殿中央,天青色的锦袍直立,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虚按在腹部,明明该是有些风情魅惑的动作,却被他做出了凛然不可侵犯的风骨。
“皇上想要微臣解释甚?”摄政王的声音冰冷无情,不亢不卑。
“解释甚?”
辰帝坐在原地,不咸不淡道:“摄政王这会装得倒像!哦,朕忘了,摄政王惯来是如此的!”
“既然摄政王忘了,朕不妨提醒一下你,”辰帝面沉如水,冷冰冰地道:“有关宠侍一事,你有何要跟朕解释的?”
“微臣,无话可说!”摄政王稍稍弯了脖颈,看似恭敬,却又稳若泰山地道。
“是吗?”
一下子拔高了声音,辰帝怒不可遏地道:“你莫不是以为给朕当宠侍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臣不敢!”摄政王垂眸望着脚尖,低低地回了一句。
“你不敢?”
瞧着他这样一副死不悔改的德性,辰帝气得两个眼睛直冒火:“你何不敢的?是不敢想?还是不敢做?”
“朕看你如今既然敢想,以后定亦是敢做的,是吧?”
摄政王站在原地,沉默以对。
见此,辰帝怒极反笑,满面寒霜地道:“摄政王想必还不知道什么是宠侍吧?听说过‘轻解罗裳含羞尽,君王倚床薄情戏’没?”
蓦地抬起头来,摄政王冰山似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裂痕,不可思议地望向辰帝。
这副愕然的模样落入辰帝的眼中,一瞬间激起了她恶魔般的劣根性,只见她随意地捋了捋衣裳,摩挲着腕上的血玉手串,恶意满满地启唇:“既然摄政王那么想成为朕的宠侍,不如现在先试试?朕倒是甚为期待摄政王当宠侍的模样,不如就先试试轻解罗裳这一段,如何?”
怔了好一会,摄政王突然淡声应到:“好!”
在辰帝无法置信的目光中,摄政王一把扯开了腰间佩带,又慢条斯理地解了天青色的外衣。
他修长苍白的大手一松,天青色外衣翩然落地,露出一袭雪白里衣。
白衣胜雪,公子无双,摄政王姿容绝世的风华,就这般,猝不及防地扑面而来。
“看不出来啊,摄政王倒真的有魅惑君上,颠倒众生的本事!”辰帝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带了冰渣子地从唇边溢出了这句话。
摄政王动作一顿,随即充耳不闻,继续仪态万方地解里衣的扣子。
死死地捏着座椅扶手,辰帝一双原本明艳的桃花眼,此刻阴沉沉地盯着他,眸底风暴凝聚,随时都能将摄政王吞没一般。
对这犹如冰刀刮面的目光视而不见,摄政王骨节分明的大手好似在演奏一曲乐章般,优雅万分地解开了里衣,纯白色的里衣随着地鼓点下滑,一点点坠落,露出他精壮瘦削的身躯,莹白如玉的肌肤。
“权海晏!”
这大概是渠清前世今生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疾言厉色里裹着自己亦不曾察觉的惊魂不定。
终于再也坐不住,她站起身冲到权海晏跟前,一把按住他充满挑衅和诱惑的大手,慌乱粗鲁地想替他把里衣穿上。
已经尽量避免望向权海晏惑人心魂的身子,余光却不小心瞥到了他的脊背,然后,渠清的目光就再无法挪开。
权海晏的后背,莹白如玉的肌肤上,满是纵横交错的疤痕,其中有一条丑陋狰狞的疤从肩胛骨下方直直地一路延伸,直至腰骶。
渠清滚烫的指腹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触上了那道疤。
权海晏身子一僵,那被渠清触碰过的的地方,细细密密地带起一片撩人的灼热。
“疼吗?”
渠清温柔如水里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心疼,权海晏甚至从里面听出了几分后怕惊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