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找到我的家人了?”马义轻轻地趴在云星儿的肩头说。
“怎么还好像呢?那你找到了没有?”云星儿睁开眼睛转过身,比马义自己还要着急。
马义把袖子拉上来,露出了手臂上的格桑花给云星儿看,“我方才去见了无忧公子,是无忧公子告诉我的。”马义把刚才那些事情的始末都讲给了云星儿。
“这么说,你的本名叫张莱,张茴是你的姐姐?”云星儿嘴角抽了抽,反应没比马义刚知道的时候好到哪去。“还真是一家人,到哪里都有奇妙的缘分哈。”
“那,公主姐姐,我该怎么办啊。”马义苦着脸蹲下身来。
“怎么,你不想和家人相认啊?”云星儿点了点马义的脑门笑道。
“不是啊,爷爷一直以来也是帮着我寻找家人的,现在家人找到了,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告诉她这件事情罢了。”马义很苦恼的样子。
“对啊,你爷爷将你托付给我的时候也说了,一定要帮你找到你的家人。”云星儿点了点头。
“可是,我们相认的话,她不就知道了我之前都是在骗她了吗?那我们俩的关系还能好吗。”马义暗自嘟囔起来。
“那就,放点风声出去,叫她主动来找你相认。这样的话,你的处境就不会那么被动了。”云星儿挤了挤眼睛,马义很快会意。
“那我就,坐等她来求我?”马义光想着就偷笑出声来。
“想得美呢你。不过她既然能孤身一人出来这么多年打听你的下落,应当也会是一个疼你的好姐姐的。这样,我也就能放心了。”云星儿摸了摸马义的脑袋,想了想她就要变成了别人的妹妹,突然还有些辛酸。
马义抬手摸了摸云星儿的头发,“公主姐姐,你永远都是我的姐姐。”
云瀚国此时已经因为二皇子的出现而闹得不可开交。
原来,二皇子竟然是被大皇子打折了腿骨囚禁在府中!这消息一出,众人无不议论大皇子心狠手辣,就连自己的手足兄弟都如此残忍。
大皇子已经被禁军包围,云锡穿戴好了衣服正满头大汗得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早知道就不应该留着他的性命,你是怎么办事的。”云锡一脚踹在了廖青云的心窝子上。
原本,因为二皇子的劣迹被爆出来,大皇子一跃成为了储君的不二人选,一时间门庭若市,许多官员们争相前来示好、道贺。
云锡惦记着云子鹤的要求,留着云钧的性命要给云子鹤,谁知道云子鹤拍拍屁股就去了越海。刚开始云锡还有些幸灾乐祸,只想着独吞了这份利益,还能多折磨云钧给自己出口恶气。谁知道就是因为留了云钧一命,一时大意官员之中让云钧的人混了进来,发现了云钧的踪迹,等云锡反应过来的时候,消息怕是已经传回了宫中。
“那狗官竟然带了云钧的信物出去,你是聋子瞎子吗?这下可好,本王已经是百口莫辩了。本王要是落马,你们都得给本王陪葬!”
廖青云爬回了云锡的脚边,狼狈地保住云锡的腿,“大殿下息怒啊,如今禁军现在还没有进府搜查,二皇子现在还在我们的手中,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啊。”
“你说,你说怎么转圜,啊?你说出来,本王饶你一条狗命啊。”云锡脑门上的汗正往地上砸着,看着脚边的廖青云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大殿下何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结果了二皇子,给他们来一个死无对证呢。索性除了那个小官带着二皇子的信物以外,旁人都不知道二皇子在咱们府上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廖青云越说越自信,“我们倒打一耙,殿下您主动进宫,掌握先机,去告那小官与丁家有勾结,故意陷害您。陛下如今对丁淑妃早就十分不满,她现在一定急不可耐地去跟陛下控诉您,您这个时候过去反击,正好也能叫陛下觉得丁淑妃与丁家里外勾结,愈发不能容他。”
“这法子,不行,这法子太冒险了,我得去找孙同商量商量。”云锡慌了神,左右走动着,最后要去找孙同。
“殿下,孙先生毕竟是太后的人,孙先生是不会同意您对太后的孙儿下杀手的。若是孙先生当真有法子保住殿下,孙先生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也迟迟不出现的。若是等禁军包围了咱们府,那时咱们才真是回天乏力了,再也没机会了殿下。殿下快快做出决断吧。”
云锡听了廖青云的话以后,虽然不再想着去见孙同,可还是犹豫着。
廖青云赶紧又补上了一句,“逍遥王世子是巴不得二皇子去死的,二皇子若是活了,殿下您就不行了,逍遥王府也不会顾及您这个盟友的,可是二皇子若是死了,那您跟逍遥王府就是一条绳上的了,他们必然要帮着殿下您脱困的,还管得了二皇子是死在谁的手上吗?”
廖青云这话说完了以后,云锡这就安静了下来,“这事要能成,以后,你跟着我飞黄腾达。”
云锡的眼眶都红了,双目充血地看着廖青云,“你现在就去,把他给我处理干净。”
“是,殿下也收拾好仪容,快快进宫去想好说什么。”廖青云抹开一把汗,连滚带爬地跑去了大皇子府的地牢。
云锡看着廖青云跑出去的身影,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对着镜子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以后,在房内等着廖青云回来。
廖青云来到了地牢里,云钧笑地比方才的云锡还要疯狂。
“大哥怎么没来,他毁了我,这下,他也要完了,大家彼此彼此。”云钧今日给自己整理的还算干净,大约是觉得自己就快要可以出去了。
“大殿下不会完的,倒是二殿下,小人只能祝您一路走好了。”
廖青云测过身,在狭窄的地牢里让出一条路,一个扛着大刀的壮汉越过了廖青云走进去,廖青云赶紧转过了身。
只听见了一声嘶吼,随后就是安静的长刀破骨的声音,那大汉扛着刀过来叫了廖青云一声,廖青云拿着手帕捂住口鼻往里头看了一眼,就见四散着的肉块被连着稻草搓在一起,早已没了人形。
“手脚麻利,不错。”廖青云与大汉两个人前脚出来,那头的下人牵着几条大狼狗走进了地牢。
“看着它们,吃的干净些,留下痕迹你知道后果。”廖青云偏头对大汉低声说。
大汗凭空生出一身的冷汗,赶紧点头应声折返回了地牢。廖青云则又是一路小跑地回去给云锡复命。
“大殿下放心,保准骨头都给他啃得干干净净,没人认得出来。”
“哼,最好如此。”云锡理了理袖口,大步迈出去,“进宫!”
大皇子府的门刚刚打开,云锡就被禁军拦下了。
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大皇子府,大殿下请回吧。”守门的禁军举起未出鞘的兵器拦在云锡面前,言语客气地对云锡说。
“本王蒙受了不白之冤枉,正要入宫叫父皇主持公道。”云锡装作了一副委屈十足的样子,扬声说给门前路过的也好、打探消息的也好,包括禁卫军们听。
“大殿下何出此言,不如等陛下稍后到了以后再为自己辩白。”守门的禁卫如是说道。
云锡心头一跳。父皇这是要亲自驾临啊。转念一想,又稳住了心神。
这样也好,只要能见到父皇的面,事情总是好说的。
云锡就站在门前焦急地等待着,帝王的车架也确实没有让他等太久。
皇帝从车架上下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位年轻美丽的宫妃,随后,一脸倦容变得十分老态的丁淑妃也强撑着精神从后面的车架上下来。